还真记得呢!程易白莞尔。
打开画纸,第一张是他坐在病床上,戴着眼镜专注敲代码时的样子;第二张画上的他没戴眼镜,靠在床上打游戏,这个笑容让他想起来,那天他打游戏五连胜,心情超好;第三张画着的是他们第一次在病房见面时的样子……
“第一次见,我有这样笑?”那会还不认识,这个笑容搭上这个眼神,阴阳怪气。
他仔细看了看鼻子以下的部分,有修改痕迹。
“嘿嘿,”舒蔓尴尬一笑,“被你看出来了。”
“那个时候你不是在生气嘛,冷冷淡淡的,让人害怕死了,”她伸出两指将他嘴角往上一提,“我喜欢你笑起来时候的样子,多阳光呐!”
程易白握住她手腕。
“宝宝……”看他这样欲言又止,舒蔓探上前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口,“我最喜欢现在的你!”
现在的他。
很好。
心头一动,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
舒蔓因为惯性身体猛地往前一扑,手按在他的轮椅扶手上,轮椅被这力量推后了几步,刚好抵在书桌上。
她的牙齿跟他磕碰在一起。
浅浅的吻,得到了霸道的回应。
……
虽然是她主动的,但每回接吻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全程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
迷迷糊糊的,却又满心欢喜地接纳他的温柔。
过去不知多久,她的腰都累得有些酸了,他才放开她。
可他的眼神,依然让人脸红。
为了化解尴尬,她说推他去别的地方看看,程易白默许,却在路过玻璃橱柜时,他被里面的摆台吸引了目光。
“这是你小时候?”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一个大花裙,头顶上扎着两个揪揪,像个米老鼠,脸肉嘟嘟的。
“嗯,”舒蔓干脆拿出来给他看,“是不是胖胖的?”
“不胖,”程易白看看照片上的样子,又看看她现在的脸,还有点未脱的婴儿肥,显得很幼态,他笑道:“很可爱。”
“是嘛。”舒蔓接过摆台放进去。
见到程易白的目光落在另外一个摆台上,她拿出来给他看,一面介绍道:“这是我六岁时候拍的合照,这个是我哥哥,舒扬。”
舒扬……
照片上的男孩子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校服,眉眼和舒蔓极为相似,他鼻梁间架着一副眼镜,看着清秀温和。
“他比我大五岁。”
“小时候我爸爸妈妈很忙,一直都是他照顾我的。”
小时候父母太忙没有时间陪伴,她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只能跟着哥哥,他去打篮球、去同学家、去学校写作业,她都要吵着跟着他一起去。
当然,哥哥也很爱她,从来没有觉得她烦人,每次都很骄傲地告诉他的同学朋友,她是他唯一的妹妹。
“他不管是去哪里吃好吃的,都会想着我带着我,还会每个礼拜和我去游乐场。我想要什么玩具,他就给我买。”
“他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外,最爱最爱我的人了!”
看着照片上的男孩子,舒蔓拿起相框擦了擦,黯然道:“可惜他在高三那年,参加学校比赛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去世了。”
“舒蔓……”
舒扬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五年前,云城的这起惨烈车祸造成师生二死十二伤,舒扬和另外一个同学被甩出去,当场死亡,这起车祸当时还上了央视新闻。
“没事。”那份失去亲人的痛苦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减轻很多了,“我想他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看看照片,看看他送我的礼物。”
“他的房间我们也保留着,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想他的时候会去里面坐一会,啊对了,他阳台下有一只风铃,我们每次去都会响,就好像他一直都在的。”
舒蔓推着他的轮椅。
带他去看了那只风铃。
“叮铃铃——”
好像真的有感应又像是欢迎,他们进来的时候,风铃真的在响。
“这些植物也一直都保留着。”
“我房间里也有,就是这盆兰花长出来的苗。”
舒蔓带他参观完哥哥的卧室,又去了她自己的卧房,她房间里的色调都是粉嘟嘟的,美好得像是童话里的公主房。
她带着他看了自己种的兰花,种的多肉植物,还给他介绍了下自己绘画获奖的金牌,小说得奖的奖牌,抓的玩偶,养的小乌龟……
“东西倒还不少。”程易白轻笑。
他虽然有亲姐姐,但他们不住一层,姐姐的房间也不准他进,今天还是他第一次闯进一个女孩子的私密空间。看过了她的书房,她家的客厅,还有可爱的卧室。
“对了,”在她卧房里,舒蔓忽然想到,“你家不在云城,晚上要不要住在我家?”
这样她就得提前跟父母说一声了。
“不用!”没名没分,他当然不可能答应。
“公司在云城的业务比较忙,我在市区租了一套公寓,今天可以住在那,”他解释说道,同时想到一些事情,“我还没去过那个房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呀!一会儿我们先去市区吃个饭,”她主动安排行程,“然后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好,”程易白微笑,“都听你的。”
都听她的!啊啊啊!
他好久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程易白租住的地方位于市中心的金融大厦附近,小套复式公寓,装修是简约欧式风格,一面大的落地窗,里面干净极了。
何嘉文陪同他们上来,在将程易白的两个行李放下之后,极有眼力见地带着家政走了。
屋子里刚刚打扫完毕,家居用品散发着浅浅的香味,不过可能因为还没有人正式住下,屋里头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舒蔓将刚刚在楼下花店买的一束鲜花拆了,插在客厅桌上的玻璃瓶里,余下的几枝花都点缀在不同的地方。
程易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收拾。
原本还空荡荡的房间,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了人气,又因为舒蔓别出心裁的布置,一切都变得温馨。
“宝宝,”舒蔓坐回他身边,示意他看过去,“还有什么需要布置的吗?”
“舒蔓。”他忽然叫她。
“嗯?”舒蔓纳闷他的表情。
程易白犹豫片刻,正色道:“车祸之前,你有没有这样叫过我?”
第39章 喜欢 勾缠着她的舌尖
——这样叫过他?
“宝宝吗?”
舒蔓恍然, 他好像对这个“爱称”有点抵触。
“没有。”第一次叫“宝宝”这两个字的时候很生疏的,她很羞耻地才叫出口,而且正常情况下她也不会这样称呼男朋友。
“那是我在医院, 临时想出来的代称。”
“代称?”
“什么意思?”
“车祸之后在医院醒过来, 我发现自己失忆了, 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我怕你会生气, 刚好电视里在放海绵宝宝,我就想了个代称, 后来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 小心翼翼地问她:“易白,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你要是不喜欢, 我以后就不这样叫了, 我保证!”
“不是!”他将她发誓的手拉下来。
既然这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还是那么可爱的昵称,他弯了弯唇角,看着她道:“以后就这么叫,我很喜欢。”
“真的呀!”舒蔓欢喜地挽住他的胳膊,“其实一开始我会觉得好肉麻, 但是叫着叫着,我就觉得,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了。”
“易白,”舒蔓挽住他的胳膊,侧头枕在他身上, “我最喜欢你了!”
——他现在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还是她最喜欢的人。
甜蜜的情话让程易白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她大腿上, 这样他们就彼此相对,呼吸相融了。
他吻上她嫣红的唇,勾缠着她的舌尖,深深探入。
“舒蔓……”
“嗯?”
在这个绝对不会被打搅的静谧空间里,这个忘乎所以的吻撩拨心弦,情/欲肆意燃烧,理智一点点吞没。
舒蔓尝试着抓住他作乱的手,下一刻却被脖子上的敏感搞得方寸大乱,想要他停手,一出口,就成了低弱的呻/吟。
他使坏地在她颈间似咬非咬。
察觉她身体直打哆嗦,求他别这样,他喉间一紧,含住她的耳垂:“停哪里?”
“……”哪有人这么坏!她气得瞪眼。
偏他牢牢掌控着她,不给她一点逃脱的机会,又在她耳边肆意捉弄,语气却十足强势:“叫我什么?”
“宝宝。”舒蔓呼吸都在发抖。
他轻轻咬着她最敏感的耳垂,一边继续逗她:“名字。”
“易白。”
“程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