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
梁西朝一连两条,堵得尤情无话可说,她没办法,只得小心又小心地从床上起来, 确保不惊动外婆。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三更半夜是要去哪里。
十分钟后,那道纤瘦身影从疗养院的侧小门里走了出来。
梁西朝站在车外边,人一到跟前就伸臂先搂了个结实,脑袋揉进他胸膛, 手掌捏她细白后颈,谁知一碰更情难自禁, 转头便把人塞车里, 砰一声关上车门。
“唔——”
他亲得狠, 嘴唇被弄得发疼, 尤情抻着脖子往后躲, 两手捂住自己嘴巴防御。
梁西朝扣住她手腕, 深眸浸着沉欲, “不许挡。”
尤情摇头, 瓮声瓮气:“疼。”
“娇气。”梁西朝纵容一笑, 浑身侵略感暂压下来, 只伸手捏她耳垂。
“行了。”
尤情这才慢慢放下手, 低头见自己衣领都乱了,又强自镇定地拽了拽。
梁西朝就这么看着她,半边身影落在清莹的月色下, 脸庞明暗交错。
尤情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梁西朝:“你不理我,我只好亲自过来喽。”
尤情默默一瞬,解释:“不是故意的,我要陪外婆。”
梁西朝坚实的手臂重新捞过她抱在怀里,“光知道你外婆,我就不用你陪了?”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听着挺委屈控诉。
尤情耳朵痒,复又纳闷看他。
他身边那么多人,还不够热闹吗。
夜色静谧,彼此无声对视。
梁西朝定力开始摇摆,本来刚才也还没亲够,立刻便又低头侵袭过来。
尤情慌忙扭开头,抿紧唇关,“你别咬我。”
她实在不想顶着受伤不明的嘴唇在外婆疑惑的目光下遮遮掩掩解释。
“行,不咬。”
梁西朝掌着她后腰的手往下滑,轻佻一拍她软绵的臀,“你来。”
“……”
梁西朝声音压着轻笑,迫不及待看她主动,“快点啊,过节你还没送礼物给我。”
尤情无语,“中秋节要送什么礼物。”
“我就要。”
他掐着她腰催促,“主动亲我一下有什么难的。”
尤情默了两秒,手从容伸进自己外套兜里,拿出来一个包装好的手工月饼,“礼物。”
梁西朝微微挑眉,“今天做的?”
“嗯。”
“特地留给我的?”
尤情目光闪烁,“成形的第一个,怕不好吃,留到现在。”
梁西朝顿时啧了声,“敢情我是你的小白鼠?”
“那算了。”
她做势收回,梁西朝一把抢过去,“都送人了还要回去,你礼貌吗。”
下一秒,梁西朝又把月饼塞回了她手里。
尤情不解地望着他。
梁西朝:“包装拆开。”
还真是要伺候的少爷。
尤情依言给他拆开。
梁西朝又道:“喂我。”
尤情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梁西朝撩起眼皮,“手拿着月饼凑过来,像我喂你那样。”
梁西朝在床上没多少克制的时候,他们之间,再亲密的也做过。
偏偏这样的,与情欲无关的,生活化的小互动,尤情很难听从,或者说,每每听从后,便会让她变得不那么冷静。
尤情没动,说:“你自己吃。”
一连被拒,小五爷少爷脾气上来,嗓音微冷,“你一连三天都不肯匀出时间陪我,我不能要点补偿?”
“早知道我应该干脆跟你一起过节,反正我还没见过你外婆。”
即便已经习惯了梁西朝这种为达目的玩笑威胁,尤情还是微微一颤。
意识到自己一个不慎没拿捏好分寸,她冷静下来,把月饼拿在手里,乖乖递到梁西朝嘴边。
梁西朝如愿以偿,神情却很淡,深眸百转,伸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就这么怕我见你外婆?”
“你会吓到她。”
梁西朝沉下脸,“我很吓人?”
尤情摇头,看着他,“你不吓人。”
她语气极真诚,下一秒,尤情拿起月饼,就着梁西朝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小口下去。
“虽然是第一个,但也是我做得最认真的一个。”她清透的双眸看着他,“挺好吃的,不是吗?”
梁西朝一笑,脸色瞬间阴转晴,俯身把她压车座椅下,薄唇亲上去,流连至她香软白颈指责她就会嘴上气他,一会儿又耳鬓厮磨说哪有你好吃啊宝宝。
尤情顺势勾住他的脖子。
梁西朝顿时喉咙发紧,带着薄茧的冰凉手掌从她衣摆上滑,目光灼热,“我们还没在车里试过。”
尤情瑟缩了下,“是还没。”
从他怀里抬眸,“可我生理期也还没结束。”
车内瞬间肃静,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梁西朝暗暗咬牙,小腹几乎要爆,“故意的?”
尤情无辜摇头,“我在哄你高兴。”
梁西朝瞬间气笑,忽然一把脱去她脚上白袜,虎口锢住她的脚踝。
尤情惊愕,立刻就要抽腿回来,可惜无法撼动分毫,上次起码还隔着睡裤,这次,没有。
她恼羞万分,情绪失控脱口,“你……变态!”
她很少骂人,这样已经很难得。
梁西朝听得眼睛舒服一眯,握住她的脚踝用力蹭下去,“宝宝你再骂多几句。”
尤情郁结,干脆闭上眼漠视,殊不知那张雪白小脸早已绯红成片,娇艳欲滴。
梁西朝就是被她这口反差蛊惑。
被欲。望掌控之下的她展露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
这样的她只有他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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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梁西朝人模人样从车里下来,开后备箱,拿上两瓶矿泉水回来。
车里缓缓伸出一节小腿,肌肤细腻白嫩,上面却沾着不明濡湿。
梁西朝盯着那片渍半天没动,放浪勾唇的一个笑吓得那一节小腿又往回缩。
梁西朝上手握住,宝贝似的托起他姑娘白嫩嫩的脚掌,用两瓶矿泉水仔仔细细冲洗干净,再抽过纸巾擦干水珠。
车里味道怪异,空调虽然开着但短时间也散不走,尤情默默穿回袜子,耳朵通红坐在角落,想下车走,梁西朝没让,那边车门锁也还没开。
“给你的。”
梁西朝手伸去前排,把一个兔子灯笼拿了过来,打开里头的电子灯。
橙色光晕把尤情的小脸照得暖洋洋的,她手愣愣抬在半空,没接。
“为什么,给我这个?”
庆州人对中秋节的看重不亚于春节,在尤情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父亲每一年都会亲手给她做纸灯笼。
后来父亲因病去世,陈雪薇离开,阖家团圆这四个字对她彻底失去意义。
而不巧,外公也是一年中秋节突发疾病去世的,好多年外婆都不过这个节日,也是近一两年,自己经历过生死才看淡了些。
“想给你就给你了。”
梁西朝把灯笼往她怀里一放。
尤情长睫垂落,用手臂虚虚揽着这团光。
梁西朝就没见过她这稀罕样。
以往甭管送她什么都是听一个响便被她扔进床柜抽屉里不见天日。
原来她真正喜欢是这副表情,呆呆的,想摸又不敢,傻看半天又抬头看他。
梁西朝勾着散漫的笑,手指绕住她一撮头发细细捻动,眸中尽是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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