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自己一时大意,居然没有事先检查过。
“哎呀,这里,其实是……”沈疑想讲点什么打破尴尬。因为和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男人一起看人心黄黄的东西真的很尴尬,说不定对方还认为自己就是一个黄黄的女人。
可不能让他留下这个印象。
“我记得以前看的时候没有这段的呀,”她决定装纯洁,“就是以前看的那个网站不见了,我白天特意又买了个资源,怎么是这样的。我以前看的那个是很正经的……”
树洞凉凉的声音在一片纠纠缠缠的喘/息中响起,居然有股浩然正气的感觉:“这电影没有上映过?”
沈疑:“上映过,只是被封了。”
树洞:“为什么被封?”
沈疑:“……”
是啊,为什么呢?
:)
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搞黄被封的。
“这个……我……”沈疑讲话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试图拖动鼠标,“要不快进过去吧,看得我一个母单好害羞啊……”
咳,小装一下。
树洞嗯了声,语调波澜不惊,沉稳肃冷:“我也是。”
沈疑:“……”
这个语气。
这个陈述句。
没听出害羞,反而像在指挥自己去给他倒杯水来一样……
好吧,他果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个严肃的人。
连害羞都这么一板一眼。
只有提到他家男神的时候才会稍微有点不正经。
:)
快进掉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刚刚的画面还是阴魂不散。毕竟谁能顶得住梁朝伟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沈疑甩甩脑袋,打开手机,在酒店小程序上下单了个冰淇淋,让送到自己房间门口。
降降火,压压惊。
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罪魁祸首姗姗来迟。
段悦可: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小心给你分享错了。】
——【我发你的那部是无删减版的。】
——【你不会已经跟你的小树洞看上了吧?】
沈疑:
【[/微笑]】
【[/再见]】
放下手机,去门口拿了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继续看电影,顺便有一搭没一搭跟树洞聊天:“其实易默成很早就看出来女主是假身份了,挺聪明的,见微知著。”
树洞赞同。
“实际上呢……”冰淇淋一口下去,给沈疑冻得一哆嗦。
送冰淇淋的机器人手上还附带一张祝她比赛顺利的卡片。她想起今天白天比赛的事,还是有点小得意:“我有时候觉得,我跟易默成一样,也挺见微知著的。”
这话树洞似乎有点不赞同:“是吗?”
“当然。”沈疑心情巨好,开始吹牛不打草稿地夸夸其谈:“要是有人像王佳芝那样,用假身份靠近我,就我这火眼金睛,肯定分分钟给他看出来!这种小伎俩还想骗过我?”
“……”
电话那头沉默得有些久。
沈疑急着听他的附和夸奖:“你怎么不说话呀?不会觉得我不聪明吧?”
那可不允许。
她一直觉得电影男主那股聪明劲可像自己了。
:)
“……”
良久。
始终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男人刻意压抑过后的闷笑。
第32章 第 32 章 “沈疑,你真可爱。”……
沈疑:“???”
靠!你笑什么?
“你嘲笑我?”她很受伤, 一下焉了。
“没有。”
树洞笑够了,又咳嗽了几声,忽然叫了她的大名:
“沈疑。”
“啊?”
“你真可爱。”
“……”
沈疑:)
只是可爱吗?
还有聪明好不好!
但他这语气非常宠溺, 又似拂过心间的羽毛, 勾得人心痒难耐。
她偷偷吐了下舌头,再猛吃一大口冰淇淋降温,假装对他的话毫不在意。
脸上却有点发热。
……
电影结束,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
沈疑望着重新变为黑屏的电脑屏幕,依依不舍地按下退出键:“好像结束了诶。”
“嗯。”
听树洞的语气,貌似没有想主动结束聊天的欲/望。嗯了一声后,久久无话。
沈疑也不想结束聊天。
树洞的声音真好听。虽然今天是他感冒时的状态,但无伤大雅, 深夜里听起来依旧很容易让人脸红心跳。
身材好, 声音好听, 又很有钱,甚至还下得一手好棋、跟自己在职业方面特别有共同语言。
这简直……太完美了吧!
真的舍不得挂断电话啊呜呜呜。
沈疑关掉网页上的百度网盘,胡思乱想着, 退回桌面。
她的屏保是一张跟朋友们的大合照。里面都是前几年在申城棋院认识的小伙伴、外加一个现在属于杭城棋院的温扬。
她跟温扬的位置在画面偏左, 两人靠得很近。温扬一手抓着她脑袋上的毛绒兔兔帽, 另一手举着糖葫芦。沈疑则饿死鬼附体,宛如开了狂暴的哈士奇, 张大嘴凑过去抢夺。
画面定格在这里, 少年少女间颇有种熟稔的亲密。
此时还开着屏幕共享。
沈疑正绞尽脑汁思考接下来的话题,树洞已经开口, 说:“对了,白天我看赛前花絮,发现你跟温扬关系很好。是这样么?”
“那当然啦, 我俩可是最好的朋友。”
沈疑不假思索:“小时候我跟他住对门,一起学棋一起升段,一路从业余棋士到国家大师,每次比赛都形影不离。”
跟围棋不同,象棋棋手没有专门的定段赛,等级主要通过参加各种杯赛来确定。比如某场杯赛规定,一级棋士组前三甲可以升为国家大师,棋手在比赛途中顺带就定段了。
沈疑和温扬同年拿到国家大师,同年顺利以特长生的身份进入当地重点高中。相比之下,其他小伙伴迫于学习的压力,要不就是放弃,要不就是把它当成一个业余爱好,没事找公园里的遛鸟大爷下个几盘打发时间。
每每想到这个,沈疑就很惆怅:“可惜我的其他朋友最后都选择回归高考,这照片是我们最后一次人聚齐了拍的。”
“……”
酒店的另一边。
梁确裹着厚厚的睡袍,坐在电脑桌前。室内只开了台灯,微弱的灯芒将男人五官衬得更轮廓分明。
桌面熏着淡雅的熏香。耳机里,刚才提及朋友时还很兴奋的甜美女声,伴着叙述深入,话音一点点沮下来,还有明显的叹气。
“……”他也没经历过高考,不知道怎么安慰,蹙眉思索半天无果——
偷偷点开百度。
就在这时,梁峋碍事的电话打来。梁确瞄了一眼,反手挂断。
“对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你这是在……对我好奇啊?”
他承认地很坦诚:“是。”
“哦,这样啊……”
末了,梁确想了想,再加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