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栖刚进来就见着这么一副场景,她那二百五男朋友正弯着腰伸长个脖子往人家姑娘脸上凑。
她脱了高跟鞋大力甩在鞋柜边,抱着手臂昂着下颌走过去,“周既衍,你可真行啊,我人都还没出国就光明正大勾搭上了。”
周既衍把纸巾拿过来后想塞倪遇烟手里,谁知道这姑娘像没看见似的就是不接,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哭了还是喝酒呛出来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个不停。
听见骆栖的声音他像弹弓一样弹出几步之外,马上指着姜静之说:“小静之可以作证啊,我真的啥都没干。”
姜静之想说他说得都是真的,可刚张口,一只骨感清晰的大掌就捂住了她的嘴。
季淮凛拿另一手拍开周既衍的手,“干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男人不守男徳。”徐懿清窝在骆林怀里咯咯笑,“栖栖,换一个吧。”
周既衍登时睁大眼,瞧瞧他这群损友,能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让姜静之作证了吧。
“栖栖,你得信我。”周既衍走过去可怜巴巴地拉着骆栖的手,身后像是有根大尾巴似的在不停摇晃,眼眶红得不行,怕是骆栖只要开口说不相信之类的话他眼泪就要掉了。
季淮凛哼笑一声:“男人做到你这个程度真的是失败。”
说完他想到刚才的事,抬手捏了捏姜静之酒后红扑扑的脸,“你可别生闷气。”
姜静之现在是微醺状态,这种时候真就很忍不住想和季淮凛贴在一起,她下意识往他怀里钻,然后眼波含笑地看着他。
季淮凛被她这个动作取悦,碍于外人在怕她会害羞所以没吻她,只是收紧了手臂,让她贴着自己,低头凑近她耳朵,暧昧地喷洒气息,“生闷气不说也没事,总会有办法让你发泄出来。”
至于他说得办法,姜静之一听就能明白是什么,她热着耳根,吨吨吨又喝了一杯酒。
酒壮怂人胆,她今晚要干一件大事。
周既衍耳尖,听到季淮凛那句话时一点也不觉得不快,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就等着以后看季少哭。”
季淮凛嗤笑一声,抓起个抱枕朝他扔过去,不耐地抬眼,“把事解决了赶紧滚蛋。”
这时候的大家似乎才想起倪遇烟这个人,而她本人因为被忽视的尴尬早就坐到角落里去了。
瞧见大家都看着她,她红着脸向骆栖缓慢地开口解释:“骆栖姐,我只是喝酒的时候被呛到了,既衍哥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别生气。”
“哦。”骆栖勾着周既衍的后颈走回沙发上坐下,挑眉看倪遇烟写满了不甘心的脸。
漂亮倒是漂亮,就是这心机有点重啊,反观姜静之,同样是貌美,但那是一点坏心思都没,所以当初的她才会连争取都懒得。
“你也清楚你即衍哥是我男人对吧?”她勾着唇笑道。
“我……我没那个意思。”倪遇烟忙摆手,脸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不敢直视骆栖的目光,“就是想谢谢他那次在医院帮了我。”
“ok,他要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没边界感的事,那他今晚就得以死谢罪,至于你——”骆栖笑得妖艳,“把心思摆正吧。”
季淮凛忍耐力快到极限了,他实在是没兴趣看这场弱智的宫斗剧,低眸瞥了眼怀里的人,发现她看得正起劲,使坏地捻了下她的耳垂。
“嘘!”姜静之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点。
季淮凛抬手就把她披散的发丝给揉乱,语气透着浓浓的埋怨,“看我不行?什么才是真正吸引人的你不清楚啊?”
“别吵!”姜静之迅速亲了下他的嘴角。
季淮凛心满意足地压着嘴角笑,“得得得,听你的还不成吗?”
倪遇烟眼眶红红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周既衍,要是在遇见他的那天就知道他是有女朋友那她就一定不会喜欢上他,可现在她已经陷进去。
周既衍咬着根没点燃的眼沉默地坐在一旁,至于今天的事他不会多言半个字,他老早就表明过自己现在只有骆栖,往后亦是。
徐懿清捂着嘴角打了个哈欠,温柔一笑:“栖栖,累了,回家吧。”
骆林也正有此意,牵着徐懿清走到倪遇烟面前,温声道:“我们送你。”
等人全走光后,偌大的公寓变得有些空。
姜静之坐在地毯上收拾桌子,不一会儿的时间,季淮凛从浴室出了来,湿漉漉的头发上搭在条毛巾,光/裸着上半身,宽肩窄腰,腹肌曲线紧实分明,下身灰色休闲裤衬得双腿修长。
好欲啊。
姜静之快速欣赏完后移开视线,头发遮住脸时她摸了摸鼻子,好在没有流鼻血。
“好看吗?”
头顶落下季淮凛低沉悦耳的声音,下一秒姜静之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手攀上季淮凛的脖颈,抱怨着,“下次能不能提前预告一下你要对我做什么。”
季淮凛快步往卧室走,踢开门又关上,把人放下压在门板上,侧头在她耳畔喷着热气,“准备亲你了。”
“不行,我有话问你。”姜静之头一偏,他想落在她嘴角的唇顺着下颌线一路滑到耳朵,以为他会停下来等她说话,可他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不轻不重的用牙齿撕扯。
“别……”单手抵住季淮凛的肩膀,然后猛地抓住已经在睡裙里用指尖刮了下乌黑森林的手。
就这样随意一碰,她就敏感的不行。
她只能是详装发怒:“再乱来我生气了。”
果然,季淮凛终于是把注意力放在她脸上,眼神暗得像漆黑且充满欲/望的深夜,口气却是清冷:“您请问。”
姜静之笑着往他肩膀拍了一掌,双手环住劲瘦的腰,问他,“你那娃娃亲怎么回事啊?”
“还能是怎么回事。”季淮凛挑开姜静之的肩带,在圆润白皙的肩头轻轻留下一个牙印,抬眸深深地看着她,“多半是爷爷和方老从前的口头之约,总之与我无干。”
“万一……他们强迫你呢?”
“强迫我?”季淮凛觉得这话说得有趣,笑了笑,“那我就举报他们去。”
姜静之噗呲笑出声,“你可真够损的。”
季淮凛看着她明眸皓齿的模样,喉咙有些发痒,压低声音凑近她,“还有要问的吗?小季想为您服务了。”
“有啊。”姜静之红着脸,眼睛飘忽,“你还说你不是老手,吻技厉害就算了,那个为什么还这么厉害。”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啊,手……”
季淮凛装不懂,故意逗她,语含诱哄,“不明白,姜老师能不能说得直白一点。”
姜静之瞪着他,然后缓缓举起手掌,再慢慢收回三只手指,剩下的手指做了一个比耶的手势。
“你说这个啊。”季淮凛闷笑,“想让你舒服,所以就会了。”
姜静之的脸颊因为他这样直白的话而急剧升温,但想到想了一晚上的事,她捏着他的下巴,语出惊人:“我们做吧。”
季淮凛怔了下,有点难以置信,只能是慢慢去消化掉她那四个字。
上一秒还被他逗得满脸通红的姑娘,怎么忽然间就能说出这样狂野大胆的话。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姜静之踮起脚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爱。”
“姜静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淮凛摁着她的肩膀,呼吸渐渐加重。
“我知道。”姜静之用腿碰了下他,听见耳畔传来他的抽气声后,继续说话,“阿哥,和我做吧,不许再忍了。”
她想,她太想了。
如果他们真的不会有未来,那至少在现在,他还在她身边。
他们就还有机会,有机会去做最疯狂的事。
季淮凛捏着她的下巴,下一瞬间,扣住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门板被浸湿,卧室仿佛是下了一场雨,滴答滴答不停有汗水砸在地上。
“静之。”季淮凛眼睛猩红,喘着粗气,需要再次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这次不再只是用手,我会进去,你会真正感受到我。”
姜静之趴在他肩头闭起眼,微张着被咬红的唇,“阿哥,求你……快进……”
抽屉里那几盒东西是他们从家具城回来后,在楼下便利店姜静之顺手放在收银台的,季淮凛并不知道这个事。
所以当他们快要到达最难耐的尽头时,季淮凛用力按住姜静之的肋骨,问她是不是蓄谋已久。
“是。”姜静之拭去他滴落在下颌上的汗,收紧了细长的腿,“还好你上钩了。”
季淮凛浑身一哆嗦,捉住她的手去感受,盯着她娇媚迷离的眼睛,带着点喘喊她的名字:“静之,静之……”
未来的几天里,他们在这栋公寓过上了醉生梦死般的生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只要是醒来,就会把它们黏在一起。
姜静之收到了大舅他们打到卡上的三十万,一分不少,高兴完后她马上拿去给季淮凛。
季淮凛当时正在写程序,听见她的话时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那张卡,紧着便把她抱在腿上坐好,一顿乱揉乱捻让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时间慢慢来到了公布高考成绩的前两天。
姜静之正坐在卧室的地毯上给季淮凛收拾着行李。
他因为项目的事必须要去一趟上海开会。
“你和我一起去。”季淮凛不由分说地走到衣柜前拿了几条姜静之的裙子一同塞进他的箱子里。
“我去干什么?”姜静之把裙子拿出来重新挂好在衣柜,走到季淮凛面前弯腰亲了亲他的脸。
“我去只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这次会议你有多重视我很清楚,况且你只去一天,明天下午就能回来。”
季淮凛把她揽入怀里,轻吻着她的发顶,“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担心。”
姜静之笑笑,“我就在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
季淮凛没有再说话,只是把人给搂得更紧了。
下午三点,把季淮凛给送进电梯后,姜静之踩着拖鞋飞快地跑到阳台,虽然楼层太高,但她还是一眼看见季淮凛的车。
看着他的车缓缓开出小区,她把手放在胸口,一种难以适应的空落感把这个位置独占了。
原来她已经没办法离开季淮凛了啊。
一个下午的时间姜静之都窝在沙发里,不做任何事,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到了晚上九点,季淮凛终于开完第一个会议。
拒绝了裴逢他们邀约去酒吧,在大厦分开后他回到车里开机给姜静之拨电话。
这通电话几乎是一个晚上都没挂。
姜静之隔天醒来时发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忙跑回房间拿充电器,刚要开机,门铃忽然响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姜静之心头,她垂眸看了眼手上戴着的季淮凛的那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