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帮我挡烂桃花,我陪他玩过家家。”
姜翘:“哟,你还三押。”
邓惑躲在遮阳伞下休息。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婚纱杂志,抿了一口气泡水。
“这些裙子非要把腰掐得这么细?”
姜翘抽走她手中的杂志,正色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哪天他想明白自己没病了,你们就离婚?”
邓惑:“也挺好?”
姜翘:“……”
“如果是商务合作,那你们肯定能狠捞一笔,好几个综艺估计能抢破头。”
姜翘拍拍婚纱杂志,以及花样繁多的婚礼馆宣传单。
“但是这是什么?你帮他应付父母和生意伙伴?做戏做全套?”
“还真不是。”邓惑诚恳地说:“纪惗他……想在临死前体验下完整的人生。”
“我遵守了临终关怀人道主义。”
姜翘:“这话你也信?你不觉得他是瞎几把鬼扯?”
邓惑:“他当时泪眼汪汪的,我有点心软。”
姜翘狐疑:“你的字典里还有这个词儿?”
没聊几句,手机响起来。
“小吕?你不是拿水去了吗。”
“姐,有点情况。”小吕声音听起来很慌:“我好像看见龙幸了。”
“他们好像在这边拍MV,呃等等,他好像看见你了,在往你这边走!”
“你说晚了,”邓惑揉着眉头:“下次争取早点,好吗?”
少年已是面露惊喜地跑了过来。
他像轻盈又欢快的猎犬,栗色软发被长风吹开,眼里都是笑意,唇色很浅。
“姐姐!”
他第一眼只看得见邓惑,打完招呼才注意到还有其他前辈。
“姜姐好久不见!”
姜翘似笑非笑:“唷。”
龙幸对湖畔旁的导演挥了挥手,额前有细密的汗,对着邓惑摇起尾巴。
“还以为你不回我消息,是在生我的气。”
他有掩饰不住的欣喜,雀跃道:“姐姐今天特意过来探班吗。”
姜翘噗嗤一声。
龙幸有些茫然,仍是青涩又期待地看向邓惑。
“我四点前可以拍完,晚点可以一起吃饭吗?”
纪惗选定好拍摄方案,再侧身时,一眼便看见站在邓惑旁边的少年。
她坐在遮阳伞下,用指尖抵着额角,听得漫不经心。
他看向旁边那个少年。
男人仍沐浴在午后阳光下,却染上几分霜色。
还是太近了。
纪惗打断摄影师的介绍。
“稍等。”
他朝她走去。
本是冷冽锋利的状态,却在走向她时无声转化,变得春风和煦。
邓惑刚一抬眼,看见纪惗时扬起笑意。
“忙完了?”
“怕你无聊。”他坐在她的身旁,轻抿一口香槟。
“裙摆长一点,会不会不方便?”
她像是困了,偏头倚着他的肩侧,倦然低语。
“挑你喜欢的,我穿给你看。”
他们亲昵无间,让龙幸一下子显得很多余。
论着装气质,眼前两人低调成熟,如同杂志上的摩登男女。
他反而像个奶孩子。
少年笑问:“姐姐,这是哪个新来的朋友吗。”
姜翘聚精会神,舍不得眨眼。
要来了!正室被怼了!
小朋友段位挺高啊,上来直接质疑谁是外人!
男人并不接话,反而看向邓惑,笑意促狭。
“要不要告诉他?”
邓惑轻嗯,表示允许。
他伸出手,她欣然牵上。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两个人仍有轻微的不自然。
掌心是太隐晦的地方。
触感细腻温热,又格外敏感。
在贴紧的时候,像是连心脏都轻轻碰了一下。
“这是我的丈夫。”邓惑流露出真实的羞赧:“也是我的前辈,纪惗。”
男人一贯沉稳持重,此刻耳朵尖也微红。
龙幸像是被迎面给了一拳,大脑一片空白。
姜翘吸了口可乐,啧啧称奇。
你两是不是排练过,演得真像新婚夫妻。
龙幸还在极力消化邓惑的话。
是玩笑吗。
什么意思?你们认真的?
“丈夫?”他盯着她和他十指紧扣的手,声音变得干涩。
“姐姐,什么时候的事?”
太突然了。
他内心醋意不受控制的发酵膨胀,连看似乖巧的语调都在变化。
“你先前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说事业容易被婚姻拖累,女孩们要谨慎入场。”
纪惗瞥向邓惑,低喃道:“这次够谨慎吗?”
他天生是镜头的宠儿,声音清冷干净,让旁观者都听得发酥。
几个侍应生都忍不住在笑,明显是磕到了。
姜翘这时候特别想要爆米花。
好看,爱看,多来点。
她很难评价哪位更茶。
纪惗,你在镜头前高岭之花这么多年,居然这么会撒娇?啊?
邓惑还在组织语言,纪惗已经示意侍者推来椅子,让龙幸坐在他们对侧。
他从容温和,对龙幸十分体贴。
“你是惑惑的朋友吧,谢谢你这么关心她。”
“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纪惗垂眸笑道:“我喜欢她好多年,前段时间一冲动,就求婚了。”
龙幸连眼睛都没有眨,还在看他们此刻的神情,在找所有的细节瑕疵。
“不是开玩笑吗?”
“你答应他了?”
邓惑佯装羞涩,轻嗯一声。
纪惗侧身去看她的表情,眼里温存一览无余,又对龙幸道:“我们还没有确定官宣的文案。”
邓惑悄悄掐他。
纪惗不为所动,温声请求。
“可以先不要和媒体讲吗?”
“等挑好时间,我想和惑惑一起,亲口告诉大家。”
龙幸像是没听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