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她就要赶她走,属实是无情了。
“你不需要我。”她瞥下去一眼,“那它呢。”
“……纪意欢。”
“要不你问问它。”她故意凑过去,“确定要我走吗。”
甜香的气息似有似无在他鼻尖萦绕,沈泊闻视线避开,只字不语,但单条胳膊无意识环住她腰际,把她抱上来亲。
第111章 副cp 送个宝宝
米色帘幕放下,苍白灯光折出几分暖调。
沈泊闻薄薄的眼皮耷下,吻她时看不出神色,却一寸寸汲取,攻城略地夺走她的氧气,纪意欢被带得双脚离地,重心全靠他那边,不由自主倾斜,使不上力。
她分不清是谁在挽留她,是他还是它,沈泊闻只一味地亲她,试图在降温,殊不知抱得越久他温度越难控制。
“行,行了……”纪意欢推他,她感觉自己要断气。
沈泊闻依然困着她,深邃眼眸低垂,一瞬不瞬望她。
她被盯得发毛,“怎么了……”
“难受。”
“发烧难受不是很正常吗,医生刚才不是说没有大事的吗。”
他指腹触碰她的脸颊,“欢欢,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纪意欢畏缩,明明他还病着,发烧接近三十九度,明明一条胳膊打了石膏,压迫感居高强势,仿佛现在她就已经被收服。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她思维清晰又混乱,“你为什么会这样叫我。”
“不能叫欢欢吗。”他勾唇笑。
没有不能。
是他太奇怪,刚才在推开她,现在又来亲,还叫欢欢,像两个独立的人。
她以为是她不小心烧到火才让他挽留,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和之前一样他变得很反常。
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是不是都会这样。
也许思绪被她点醒,沈泊闻有刹那间的停滞,但并没有松开她,不管是哪种意识,当她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靠近。
分不清哪个意识更占上风,也许是本能,本掐腰的长指很自然地挪到前面,扯开珍珠扣低头抿的时候,黯哑缱绻的嗓音伴随响起,“我想要。”
纪意欢恍惚间听到的是另一种音色,一个尖被咬另一个也被冰冷的指尖扣住,她不由自主低咛,“沈泊闻……你发烧了。”
“我知道。”他说,“所以需要你降温。”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她有点委屈,说个笑而已,没有真的把自己送上门的意思,毕竟他烧到三十九度,她不可能陪他玩,他也应该注意自己的伤情。
“你上来浇水帮它灭火。”沈泊闻无比认真注视她温软面庞,“好不好。”
她瞠目,这还是沈泊闻说的话吗。
平常他不是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吗,别说哄她,每次跟完成任务似的,要不是每次都很久她都以为他是不是不情不愿,被迫交粮才搞得和她深仇大恨的样子。
“沈泊闻你真的没问题吗。”她怀疑,“你是不是车祸撞到脑子了。”
不对,车祸之前他就不正常。
“你坐过来,我告诉你。”他拍拍她,“我现在是个病人,欢欢,你多体谅一点。”
纪意欢搞不清到底是谁烧糊涂,被他带上去坐,没完全下去时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病房,就算是沈家名下的私人包间也不该任由这样玩。
要提上去时,沈泊闻按住她,“下去坐满。”
刚碰到那瞬间她就很想退缩,小脸红得像个番茄,“烫。”
刚才量的温度接近三十九,吃了药后不是应该退下去吗,怎么感觉更热了,她试探了额头脖颈等,哪想最热的是别的。
“过一会儿就不烫了。”沈泊闻把人按下去后,薄唇漾起弧度,“不舒服吗?”
“别扭。”
“那怎么办啊,要不欢欢你忍忍。”
他笑得莫名很蛊,尾音拉长,有一种心疼她又不肯拿出来的假温柔。
太热了,纪意欢恍惚得以为自己也要发烧,从未体验过的温度,烧遍整个神经。
哪怕病着,他没让她太费劲,单手帮她提着力,有外驱力纪意欢想停也停不住,她小心翼翼按住眼前肌理分明的腹肌,“你真的是沈泊闻吗?”
“嗯。”
“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像变了个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
纪意欢呼吸一窒,不再动弹,樱红面庞霎时浮着一层白,脊背不自觉传来冷意,“你到底……是谁。”
真正的沈泊闻,不是这样子的。
在她胡思乱想时,那对被他不轻不重拿住,冰冷长指触碰雪球尖,她不仅没能帮他降温,自己也升上去,沈泊闻捧过她的后背前倾,更方便亲她,从额间到唇际,看似耐心和温柔,实则那块相反,来的时候纪意欢差点被颠下去。
别的不提,舍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不心慈手软的他,到底才肯舍她。
不知过多久,天快大亮,她浑浑噩噩趴靠他,披散卷发布满她瘦削的肩,发尾末梢也扫落他的胸膛,他没有纹身也不打架,身上却或多或少勾有疤痕,浅淡,应该很久以前所致。
纪意欢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猫趴靠他,不着衣料,肌肤软绵细腻,落他眼中更似一道意犹未尽的甜点。
歇一会她问:“几点了。”
沈泊闻掌心覆着她的蝴蝶骨,眼皮微抬,“四点。”
她正要昏昏欲睡,忽然睁开眼睛看他。
刚才是以往清冷自持的音色。
他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了吗。
可是他并没有推开她。
也没像上次那样不承认自己说过喜欢她。
“沈泊闻。”她眨眼,“你知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吗。”
“欢欢。”他和刚才无异,只是更冷静一点,“怎么。”
“那你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爱。”
“我是说,你说了什么话,你都记得吗。”
“嗯。”
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可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
她以为是两个人行为,现在想来,更像是一个人偶尔发点小疯,天亮后又恢复正常,所以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上次不承认,可能是发疯发得太过了。
“那你。”她试探,“都说了什么。”
“要欢欢降温。”沈泊闻没有躲避。
他一张正经禁欲脸重复肉麻的话,比半夜发疯时的语气更显缱绻,
二者语境天壤之别,她小脸狐疑,“你既然记得,那你应该知道你忽冷忽热吧。”
“嗯。”他说,“昨晚可能烧糊涂了。”
上次是说喝醉酒,现在又以发烧做借口。
她稍稍起来,很累又忍不住气,低头去咬他脖颈,小狗似的在喉骨间刻记号,“你为什么总是瞒我。”
沈泊闻不语,任由她咬,那寸冷白色肌肤洇着牙印的红,配上他不挣扎不拒绝的态度,像古代被狐狸精侵一犯过的文弱书生。
“我都知道了。”她恶狠狠说。
“什么。”
“陈祉和你关系不错,南嘉和我关系也很好。”纪意欢说,“我想知道的,他们都说了。”
为什么他明明喜欢她,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从他的角度看,那张漂亮脸蛋娇中带恼,又妖又媚。
“这些年。”她声音变低,“你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是装不喜欢。”
“没装。”他说,“我没想过感情的事,一直搞不清。”
很小的时候,感情就被他父亲从人生里剔除了,是沈家接班人,也是沈父的工具人,工具怎么会有自己的感情。
他分不清对纪意欢的情愫,只知道本能反应是保护她,远离她,避免她成为威胁他的把柄。
一开始怕她成为把柄后耽搁他,后来怕她成为把柄是担心她。
“那现在呢。”纪意欢挺腰,俯视他,“搞清楚了吗。”
“嗯。”他说,“喜欢。”
“喜欢谁。”
“纪意欢。”
她撇撇唇际。
他淡笑,很快领悟,揽过她亲了亲,“喜欢我们欢欢,可以了吧。”
她没有被轻易哄好,“那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守夜。”
“怎么舍得大小姐长黑眼圈。”他说,“一个痘都让你郁闷好几天。”
“那我也担心你啊。”纪意欢小声嘀咕,“你什么都不和我说,过去的事我也不清楚……南嘉给陈祉送过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送的。”
她觉得沈泊闻比陈祉更需要童年时的那条狗。
“不用。”他轻拉她的腕,“我不需要小狗了,你要不送点别的。”
“那你想要什么?猫猫?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