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有爱的人也能接吻。柠檬味充斥在他们之间,江玥觉得自己的心和柠檬一样酸酸的。
“你不专心?”走到门口,成明昭松开他,“看来没有很想要了解我。”
见她要转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早年他们还年轻,工作占据了大部分生活,对性始终保持着某种敬畏,深入了解的次数并不多。喝完酒的那次是俩人为数不多的疯狂时刻,直到现在他还会时不时回味。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克制占了首位。
他以为克制是对成明昭的一种尊重,然而现在来看好像并不是。
成明昭抓着他的头发,摁到了身下,“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那头黑发摇了摇。
她从旁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火机,点燃后放进嘴里,余光瞥到柜子上的数据线,“要不要玩点有意思的?”
江玥抬起脸,不知道她说的有意思是指什么。
明昭把他推下去,又蹲在他面前温柔地说:“给你五秒,想一个安全词。”
“安全词是什么......”
"实在受不了的话,你可以用它来告诉我。"
“我什么都受得了......明昭,你相信我,我经常健身的......”
他话还没说完,数据线就抽到了脸上。
“呀,一不小心打到脸了,”明昭伸手摸摸他肿起来的嘴角,“很疼吧?”
“Mommy......”
江玥泪光闪闪地望着她,“用这个,可以么。”
第59章 主人
“呃......”
江玥咬紧嘴唇,双手别在背后被数据线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成明昭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什么都没做,就有感觉了吗?”
他摇摇头,“别这样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江玥从小老实到大,遇见明昭后才算做了几件叛逆事,所以这种体验,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内心被耻感啃噬,啃着啃着又生出一点微妙,为此感到十分难堪。不过面对的是成明昭,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他,他都有感觉。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说。
成明昭从抽屉里找出一根蜡烛,凑近用嘴里的烟点燃了烛芯,滋滋一阵响,转眼长出了一簇小小的火苗,烤亮了她平静的脸。
天还没黑,为什么要点蜡烛?
他不解其意,只见明昭端着那只蜡烛来到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紧接着把蜡烛一倾斜,融化的蜡啪嗒啪嗒滴在他的肩头、后背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泛起措手不及的灼痛。他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抖了两下,本能想躲,蜡油却像小雨一样缓慢而有序地淋在身上,所到之处是火烧似的疼,避无可避。
成明昭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见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汗,胸膛起伏得厉害,“耐力好像也没有说的那么厉害。”
“你也会这样对薛烨吗。”他用那双湿乎乎的眼睛望着她。
“都这个时候了,”成明昭笑起来,手往锁骨下走,他哼,声音像绵羊,她眼里毫无波澜,只是把他当傻瓜一样看着,“还有心情吃醋。”
她就这么蹲着,悠然自得地玩,蜡烛在他眼前忽明忽灭。
“别......”他哆哆嗦嗦地哀求,“拜托你。”
成明昭充耳不闻,她把蜡烛稍稍抬高,往下倒,滚烫的蜡落在皮肤上,就像烹热的油,第一滴掉在左胸膛,第二滴溅落在更下方,江玥倒进她的怀里,像条瑟缩的狗。
“Mommy……”
他受不了,投降了。
她慈爱地抚摸他的脑袋,反手解了那根数据线,江玥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边。“不行了吗?”
江玥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干哑地申请:“......另一边也想。”
成明昭笑,对着他耳朵说:“你真够贱的。”
江玥不吭声,安静地红着耳朵,被这么羞辱即使很自惭形秽但依旧很爽。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贱,明昭说的一点不错。不过那又怎样?什么自尊道德。他已经什么都不要也不在乎了,他就想死在成明昭的手上。
成明昭用力把他推开,起身坐回床旁,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她对他抬抬下巴,“跪好,畜生。”
江玥端端正正地跪在她腿边,感觉畜生比他的真名更能唤起他的认同感,浑身皮肤都在泛着痒和疼,他却浑然不觉,真的像个畜生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成明昭伸出手掌,和他对视,江玥小心地把手放上去。
她笑了,“Goodboy.”
另一只手在半空画了个圈。
江玥四脚着地,像狗一样转了个圈,重新面对着她,忍不住张嘴对她哈气起来。
手落在他的黑发上,夸奖随之响起:“做得好。”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狗粮,是放在客厅里给比格吃的那袋狗粮。成明昭把手递上去,“好孩子,吃吧。”
江玥盯着她手心里颗粒分明的狗粮,想也没想地跪行上去,埋头吃了起来。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抬眼看明昭,她笑着,看来对此很满意,他吃得更加大口起来。
掌心里狗粮吃干净了,他一下下舔着明昭的手指,一根根地含在嘴里吸,舌头像狗舌头一样又长又热又湿。
“谁允许你偷吃的?”
她那只手反过来掐住他的脸。江玥露出做亏心事被发现的心虚和胆怯。
不等他忏悔,一个巴掌劈头盖脸过来了,江玥被扇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踹翻,数据线啪得一声鞭在身上,他疼得一个激灵,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
“没我的允许舔我的手,你这头畜生,爬过来领100下惩罚。”
江玥颤颤巍巍爬过去,背对着明昭,任她鞭策。不一会儿,后背就布满了横七竖八的线谱,漂亮的像一张抽象画。作为画家的成明昭很满意。
江玥艰难地转过身,抱着她的脚说:“让我服侍你吧,主人。”
“你叫我什么?”
“主人。”
明昭露出笑容,“我喜欢这个称呼。”
江玥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她,只看到如太阳般璀璨的笑脸,于是也跟着笑了,叫得更欢:“主人!”
“可以不要废话吗。”
他又挨了一巴掌。
“作为畜生,你打算怎么服侍我?”
江玥埋低脑袋,低到地板上,用嘴碰她的脚踝,顺着这个路径可以走到目的地。他自有属于他的办法。他对成明昭的熟悉不比薛烨少。
一切结束后,成明昭闭上眼小憩。
江玥没睡,他认真地凝视她的睡脸,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睫毛、鼻尖,然后痴痴傻笑,无论怎么看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伸长手臂,看着浑身的伤痕,仿佛这是荣誉的象征,如此令人愉悦。
收起手,江玥又继续打量成明昭,怎么有人醒着和睡着是两副面孔呢?不对,如果是明昭的话,应该有三副面孔。
她笑起来像冬日里的太阳,虽然没那么暖和但还是让人忍不住叹口气觉得自己得救了,不笑的时候十分威严,像潜伏在河里的鳄鱼,盯得人直发毛。
而她睡着的面孔,介于两者之间。那么宁静,有着平日里难见的亲近感。
就算曾经在一起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认,成明昭身上有一股很强烈的疏离感,好像谁都进不了她的心,仿佛所有人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她在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别的东西。
他躺平,凑过去用额头挨着她的额头,她呼出来的气息又被他尽数吞去,暖暖的,带着明昭身上的味道。
她是蜷着睡觉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早些年,他经常睡着睡着半夜醒来,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回头看见明昭一个人缩在床边静静地睡。
这个姿势让人很难完全靠近她。江玥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睡觉的时候,分明还是个不安的孩子。
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详宁静过,好似得到了无穷的力量。薛烨说的对,他并不了解成明昭,无论是过去的成明昭,还是现在的成娜,他知道的都很少。
所以,所以。
从现在开始,他要自己来,他要一点一点去了解成明昭,好的成明昭、坏的成明昭、活生生的成明昭。他要爱活生生的她。
成明昭慢慢睁开眼,感受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着。
“做梦了吗?”他问。
成明昭缓慢摇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着,“刚才没有。”
“之前经常做梦吗,”江玥始终平躺在她身边,把她温柔地望着,“都有梦到什么呢?”
成明昭轻轻笑,低声回答:“梦到你变成了一条狗。”
江玥也笑了,“能出现在你的梦里,那也太好了。”
成明昭睡眼惺忪地单手支起脑袋,“除了你这一条狗,还有薛烨,还有......”
她没继续往下说,他却期待地看着她。
“还有谁。”
“你想听?”
江玥摇摇头,“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心就好。说起来,明昭,你压力大的时候都会干什么?你之前喜欢上了棒球,现在还喜欢吗?”
“嗯哼,”成明昭眨眼,她累了,又躺下去,“下棋,或者做.爱。”
她释放压力的途径很简单:下象棋,这是大脑上的放松。做.爱,找各种人做.爱,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在床上反应都不同,很有趣,这是身体上的放松。
江玥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压力,我可以帮你解决吗?”
成明昭抬手去摸他的脸,“嗯,确实。我想要收购明悦。”
她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来,他也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好啊,本来就是你的,因为你,才有了明悦,你想要,就拿回吧。”
明昭望着他,笑了。
卧室门被敲响,传来逢玉的声音:“喂,我进来了。”
江玥弹射起来,马上捡起旁边的衣服穿上,“你等下!先别开门!”
等她推开门,两位大人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逢玉小跑到明昭面前,“我就知道你在!我在沙发上看到你的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