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这时又说:“听说他现在自己创业当老板了。”
南蓁礼貌性地接话,“是吗。”
“他家里条件一直挺不错的,创业估计就是玩玩罢了,这种公子哥一般都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四个字让南蓁有点晃神。
她没吭声。
身边人接着说:“欸,我还听说他以前追过你呢,你俩咋没谈?”
南蓁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没印象。”
说话人有点夸张地张大嘴,过了会儿又闭上了,“也是,那会儿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可能一个都没留意。”
南蓁讪笑,“确实。”
那个时候南振国的公司已经出事了,她整天对着郁郁寡欢的南振国,实在很难留意身边人对她的感觉。
饭吃的差不多了,一桌子上的人还要约着去唱歌,南蓁没什么兴趣,提出先走。
没人留她。
到酒店外面拿车,南蓁还没打开车门,从里头追出来一个人。
“南蓁!”
她站定了回头去看,是林莫。
他一路跑过来,呼吸有些急促,见到她时,他清隽的面容和眼里都发着光。
南蓁重新挂上笑,“学长。”
林莫有些意外似的,“你还记得我啊?”
他惊喜的表情里带着些腼腆,和他青年才俊的外表有些不符。
南蓁歪了歪头,“很难忘记吧。”
她没直白地夸他什么,却比夸了还要令人激动。
林莫脸上的笑容更亮了两分,“你现在就要走吗?他们要去KTV,你不去吗?”
南蓁觉得他挺单纯的,也诚恳了些,“我不是很喜欢那种地方。”
“那要不我请你去喝一杯?”林莫表现得很殷勤,又保持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很有绅士风度,“我知道一家酒馆,环境挺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
“可我开了车。”
意思是不想喝酒。
“那?”他显然不想错过这种能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南蓁想了想,“不如喝杯咖啡吧。”
-
三元路有条咖啡街。
跟背后的酒吧街一样,这条街上全都是咖啡店。
随便走进一家巴洛克风格的店,里头的装潢和杯碟浪漫得很一致。
点了两杯咖啡坐下来,南蓁安静地听着林莫说话。
他和以前一样,说话声音温柔,又有力量。
这股力量是种在爱里长大,被人保护完好的自信与底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莫,南蓁会一直想到陈厌。
如果说林莫是向阳的向日葵。
那陈厌就是沟渠里的青苔。
阴暗的角落里,无论有没有阳光,他也能暗自滋长。
南蓁没发觉自己表情变得异常柔软。
林莫顿了顿,“南蓁?”
南蓁回过神,“嗯?”
她眼睛看着林莫,却好像又没有看着他。
林莫体贴地以为是时间太晚,她困了。
“一直都是我在说,你听得很无聊吧?”他讪笑了一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怎么搞的,看见你,我就有很多话想说。”
南蓁浅笑,“不会。你说话还蛮有意思的。”
“......”林莫一时不知这算不算夸奖。
说了半天,他面前的咖啡还一口都没动。
端起来润了润嗓子,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
面对女人,尤其是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这么主动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
南蓁明显感觉他放下咖啡杯后,气质瞬间沉静了下来,她了然地变换了一下坐姿,依旧笑笑地看他。
“那说说你吧,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微笑着,不经意地抱怨着自己的工作,“除了工作有点忙。”
“前两个月刚拍完永清商会的宣传片,去了不少地方。”
林莫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永清商会?我爸爸跟他们的会长挺熟的。”
顿了顿,他又改口,“哦我忘了,陈伯伯已经不是会长了。”
他沉浸于又找到了一个能和南蓁交集的喜悦中,全然未察觉南蓁的笑意逐渐隐去。
她端着咖啡杯,淡定得像刚听说这件事,“哦,是这样吗。”
-
南蓁回去的很晚。
但她到家的时候陈厌还没回来。
她累了,发信息问陈厌有没有带钥匙之后便去洗澡。
等她出来,家里的房门大开,燥热的夜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一顿。
下意识叫陈厌的名字,以为是他回来了。
“陈厌?陈厌?”
没人回应她。
南蓁狐疑地走到门边,观察了一下门锁没有任何损坏或撬开的痕迹,黑漆漆的走廊上也空无一人。
奇怪。
难道是她又忘了关门?
她握着门把往回带,确定这次关上了,正要上锁,身后突然有道人影出现——
猛地抱住了她。
心脏剧烈收紧,瞬间开始狂跳,炸裂般的泵血速度让南蓁从头到脚的都凉了个透彻。
尖叫卡在喉管里,她嗅到身后那人的味道。
些微酒意与莲花的香气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
沉沦与清冽。
迷醉和清醒。
陈厌近乎呓语的哑声,一声一声咬在她的耳尖,“这么不小心。”
“被我抓到了。”
第19章
陈厌近乎呓语的哑声, 一声一声咬在她的耳尖,“这么不小心。”
“被我抓到了。”
南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疯狂的心跳无法立刻平复,她几乎是僵在他怀里的。
“你吓死我了!”她想打人。
大晚上的搞偷袭, 差点她就要把他当贼了。
陈厌好像醉了。
他埋头在她颈子上蹭了蹭, 像动物一样, “唔。”
潮热的呼吸激起了皮肤的战栗, 南蓁整个前胸都被这战栗占满的发麻,她声音都软了, “陈厌, 放开我!”
他两条手臂蛇一样缠着她的腰和肩膀。
她一动, 他便缠的更紧。
“不要。”
南蓁皱眉, 感觉他这一下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她几乎要站不住了,“你是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陈厌微哑的嗓音在她耳垂附近徘徊,鼻子一拱一拱的, 像在找什么。
这感觉太奇怪了, 南蓁喝止他:“别像狗一样闻我!”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