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许亦凝去了套房的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原本精致的妆容晕开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我见犹怜的样子。
拿这副样子去开会是绝对不合适的, 好在这里也有她的化妆品，是林祐川让人准备的。许亦凝用气垫给自己补了个妆，又涂了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
会议室里，策划部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室内静悄悄的，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低气压, 这群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精英, 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平常爱说话的也都闭上了嘴，在座位上沉默地等待会议开始。
突然Fiona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许亦凝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来，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差别, 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这件事影响，众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目光随着许亦凝移动, 直到她在主位上坐下。
“想必大家都已经了解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大家召集在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许亦凝开门见山, 直接说了开会的目的。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不好受, 但是我们还是得振作起来, 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许亦凝的声音通过面前的扩音话筒传出, 平静又坚定的声音。
有一种无端的安抚作用，将在场每一个人心里的恐慌、不安拂去。
“原来的设计已经全都不能用了, 要出一版新的设计，但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能在短时间内做成这件事，所以需要大家集思广益，这次的事望各位引以为戒，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许亦凝的声音沉下来，语气很严肃。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许亦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告诫他们不要效仿前人，做一些践踏他人心血，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都可以说。”许亦凝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其他人。
“夫人，我们临时做了一份紧急方案，请您过目。”王总监率先站起来将手里的方案递给许亦凝，他毕竟还是见过一些大风大浪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让手底下的人立刻重新赶制了一份新的方案。
许亦凝挑了挑眉，对王总监的看法也改变了一些，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有了新方案。
会议室又恢复了寂静，许亦凝坐在主位上看着新方案，其他人不敢吱声，等着她将方案看完。
紧急方案提出了两个思路，第一个是搜集Zelus抄袭的证据，将Zelus告上法庭，这样就可以沿用原本的方案；第二个是改变画展的主题，改成与沪城相关的其它主题。
许亦凝看完将文件夹合上，“这两个思路在我看来都不太可取，诉讼的时间太长了，且不说能不能打赢，就算赢了开业时间早过了。至于改变画展的主题我也不赞同，原先的主题已经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公布过了，贸然换主题不可取。”
“可是原来的主题局限性会不会太强，可发挥的空间不大？”说话的是一个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起眼的小姑娘，许亦凝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很有印象。其他人也在看着她，小姑娘是刚来没几个月的新员工，鼓起勇气才敢说这话。
“你说的这点我也考虑到了，可是目前我没有想出比这更好的方法了。”许亦凝的语气也很无奈，她现在的脑子还是乱的，只是她必须要站出来主持大局。
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又是王总监站出来缓和气氛，“夫人，这个方案不行，我们回去再继续改。”
“嗯，先散会吧，大家先回各自的岗位工作，方案的事容我再好好想想，辛苦大家了。”许亦凝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回到办公室，许亦凝就把自己锁起来了，所有人都不能进办公室，连午餐时间Fiona来提醒她去吃午餐，也被她拒绝。
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摩天大楼，她感觉自己好渺小，头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她觉得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Zelus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应该会留有后手，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别的地方也动手脚，可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他们要做什么也很难防得住。
许亦凝在通讯录中找出一个号码拨打出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传来一个带着明显困意的男声，“你知不知道有时差啊，半夜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许亦凝着急处理事情，忘记了时差的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说出的话倒是理直气壮，“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我想让你帮我查几个人，一会儿我把她们的资料发给你，你帮我查查她们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比较频繁，重点关注Zelus集团的人。”
“行，我尽快查到发你邮箱，下次打电话记得看时间！”许亦凝直接无视对面的无能怒吼，面无表情按了红色的挂断键。
电话挂断的同时，林祐川正好到达董事办。Fiona见总裁回来连忙迎上去，“林总您回来了，夫人她开完会回来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午餐也没吃。”
林祐川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份吃的。”说完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三声有力的敲门声响起，许亦凝以为又是Fiona，“Fiona我现在不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凝凝，开门，我回来了。”预料之外的男声传到许亦凝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眼眶莫名有些热。
许亦凝给林祐川开了门，门一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久违的熟悉的怀抱。许亦凝被林祐川紧紧抱着，嗅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感觉到安心。
“林祐川，怎么办，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许亦凝有些不敢看林祐川的眼睛，那双她最爱的蓝色眼睛，她害怕看到的是失望的眼神。
“没有，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如果你说的是Esther的事，那我也有责任，我还罚她了呢，她可能也想报复我吧。”林祐川轻轻捧起许亦凝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许亦凝只能看见眼前的林祐川，蓝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失望的情绪，只有对她的担忧，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如果林祐川此时对她失望，甚至是发脾气她都觉得很正常，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许亦凝吸了吸鼻子，又摇头，“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出来工作，我连最基本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了。”
“宝贝，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错，Esther不把你放在眼里，难不成你就要一味地忍让吗？可能她早就计划好了，有没有你都一样。”林祐川温柔耐心地安抚许亦凝。
“可是这件事是在我手底下发生的啊，我是总策划，我难辞其咎。你要不……重新找一个专业策展人吧……”许亦凝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轻，明显底气不足，当初是她信誓旦旦要加入这个项目，现在退缩的也是她，她已经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她更希望这个项目能圆满完成。
敲门声响起，Fiona的声音传来，“林总，餐食准备好了。”
“凝凝，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吃饭再说好吗？”林祐川把Fiona准备好的食物拿进来，带着许亦凝去了套房的餐厅。
Fiona贴心地准备了清淡的粤菜，一份生滚鱼片粥，一份虾饺外加一份红米肠。
许亦凝没什么胃口，看着面前的食物恹恹的，在林祐川的注视下，才勉强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红米肠吃。这家粤菜许亦凝知道，在沪城算是很出名的，老板是港城人，许亦凝以前也去吃过，红米肠很正宗，今天吃进嘴里感觉没滋没味的，要不是知道他家的出品，许亦凝都要投诉这家餐厅了。
林祐川匆匆从京城赶回来，午餐也是在飞机上解决，即便是头等舱的餐食，对于他这种对食物挑剔的人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中午就随便吃了点。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竟有些饿了。
见许亦凝实在没胃口，林祐川端起还很烫的鱼片粥吹了吹，喂到许亦凝嘴边，大有许亦凝不吃他就一直举着的架势。
“凝凝，多少吃一点，你不吃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是饿倒下了不正好合那些坏人的意吗？”林祐川再次将粥喂到许亦凝嘴边，这回她张嘴了，许亦凝最是要强，连对他这个丈夫都是如此，不愿落下风，对外人就更加。
许亦凝早上吃过早餐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不可能不饿，鱼片粥很鲜，将沉睡的味蕾还有饥肠辘辘的胃都唤醒，很快半碗粥就落肚了。
许亦凝陡然想起林祐川这个点到公司，想必是坐的民航，私人飞机的航线申请下来没那么快，民航的餐食懂得都懂，味道好不到哪去，“你中午是在飞机上吃的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林祐川虽然也挺想尝尝的，但是他还不至于饿到要跟许亦凝抢东西吃的地步，那样太不绅士了，“不用，我中午吃了的，你多吃点。”
许亦凝觉得林祐川就是嘴硬，他那张嘴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不说比她挑剔吧，但绝对是不输半分的，反正她是不太吃得下民航的东西的，“我吃不完那么多，你不吃也是浪费。”许亦凝将手挡在嘴边拒绝林祐川继续投喂。
林祐川也知道许亦凝平常的胃口没有勉强她继续吃，自己将剩下的粥消灭干净。
第46章 第 46 章
吃饱了饭, 美味的食物带来的生理性满足让许亦凝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好像没有了刚才的丧气。
回想起刚刚说的那些话，许亦凝自己都觉得吃惊, 明明自己都已经调理好了, 林祐川一回来就又破防了。她觉得自己一碰到林祐川就变娇气了, 虽然可能本来就很娇气，身为一个沪城小囡，她可太清楚怎么利用自己会撒娇、会作精的优势了，那个腔调拿捏得特别好，身边的人也愿意纵容她的娇气。
许亦凝这么想着就瞪了下林祐川，都怪林祐川突然回来把自己梳理好的情绪又扰乱了, 可是他放下工作飞回来陪自己又让许亦凝心里很感动。
被飞了一记眼刀的林祐川也不生气, 只是疑惑, 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许亦凝了。林祐川好笑地看着许亦凝，打趣道：“许总策划, 你要是不干我就真的换人咯。”
林祐川欠揍的语气又换来了许亦凝的白眼，她佯装生气, “林祐川，你要是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就跟我说这些, 你就赶紧回京城。”
“我为什么回来凝凝不知道吗？”林祐川走到许亦凝旁边坐下, 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好几天没抱过许亦凝, 林祐川抱到许亦凝时甚至想发出满足的喟叹。距离骤然拉近, 近得仿佛都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许亦凝当然知道, 知道林祐川是因为担心自己才回来的, “林祐川，谢谢你……回来陪我。”许亦凝把脸埋进林祐川的胸口, 声音闷闷的。
林祐川闻言挑了挑眉，将怀里的小姑娘捞出来，“凝凝，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许亦凝开玩笑似地说完，就从林祐川怀里溜走了。
傍晚下班，许亦凝和林祐川一起回家，在车上也不忘提醒林祐川，“等会儿回家记得别说漏嘴了，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
两人都心知肚明许亦凝说的是什么事，林祐川点点头，“只要你别说漏嘴，我的嘴还是很严的。”成功得到许亦凝的猫猫拳一击。
到达许宅后，王妈前来迎接，看到林祐川时还愣了一下，奇怪，不是说姑爷过几天才回来吗？算了，主人家的事不是她们能管的。
许亦凝和林祐川先回房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再下楼吃饭，到了平时开饭的点，也不见吴芸芝和许章骐。
“王妈，我爸妈呢，他们今天不回来吃饭吗？”许亦凝对正在摆菜的王妈说。
“哦……先生和夫人今晚有个慈善拍卖会，晚餐就不回来吃啦！”
“这样啊，那我们先吃吧！”许亦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鲈鱼肉，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王妈说的慈善拍卖会。
这样的拍卖会许亦凝当然也被邀请过，以前许章骐和吴芸芝没有空或者是不想去时也会叫许亦凝代替他们去参加，许亦凝也乐意去，既能买到喜欢的东西，还能做慈善，何乐而不为？只是这里面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把缦悦酒店的画展改成慈善拍卖会的形式呢？这样画展的装置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原先复杂的设计也可以精简。
传统的慈善拍卖会邀请的往往都是有钱的上流社会人士，缦悦酒店的慈善拍卖会可以改成全民参与的形式，线上线下同时进行，画作的起拍价相应的也会低一些，保证普通人的参与感。为了保证拍卖会所筹善款真的能全部用于慈善事业，可以将拍卖过程全程网上直播，公开透明化，并邀请相关部门监督，这些全过程都会被拍成纪录片在网络上播出。
Zelus的行为可以算得上是恶意商战，害人却不见得有多利己，开业时间比较仓促，宣传力度也不如缦悦酒店，买了大量通稿吹自家酒店开业的盛况，但是据许亦凝了解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许亦凝猜测Zelus此番的真实目的可能更多是为了不让缦悦酒店顺利开业，所以不惜损害掉自己的一部分利益也要这么做，说实话许亦凝不太理解，Zelus在国内酒店业口碑不错，其实如果Zelus酒店正常开业也能取得很多关注度，业绩就更不用说，估计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许亦凝想得入神，拿起旁边林祐川的杯子就准备喝一口猕猴桃羽衣甘蓝汁，被林祐川叫住，“凝凝这是我的。”许亦凝猕猴桃过敏。
许亦凝回神看到水晶玻璃杯里绿油油的汁液，散发着难闻的气息，这是什么毒液，许亦凝皱了皱眉，嫌弃地放回林祐川手边，又拿起自己的牛油果梨汁，嗯……还是自己的好喝。
林祐川好笑地看着许亦凝的动作，自己喝了一大口猕猴桃羽衣甘蓝汁，他觉得挺好喝的呀，健康又促进消化，反正有很多功效。
咽下嘴里的“毒液”，林祐川才开口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呢，杯子都拿错了。”
“我在想假如把画展改成慈善拍卖会的形式，你觉得怎么样？”许亦凝期待地看着林祐川。
“可以是可以，只是慈善拍卖会的受众归根到底还是有钱人，那我们前期宣传的全民参与岂不是白费了？”林祐川不想打击许亦凝，但是他是公司总裁必须要对公司负责，就算是许亦凝也不能网开一面。
林祐川还真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了，“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决定采用“线上+线下”的形式，只要在小程序上注册一个账号就能参与拍卖，当然起拍价也会调低，不会动辄就五位数六位数，这样不就能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了嘛。”许亦凝说得眉飞色舞，全然不见下午时的自我怀疑、低落。
林祐川不得不承认许亦凝在营销方面还是有一套的，“但是你怎么保证没有人会说缦悦酒店挪用善款呢，这可是慈善拍卖会常常被人诟病的一点。”
“这就是重点啊，我决定将拍卖过程全程直播，请相关部门监督，最后筹得的善款也将进行公示，缦悦酒店开业的全过程我都会安排专业的摄影团队拍成纪录片，包括拍卖会，善款的后续去向也可以拍一集纪录片，或者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山区把钱捐出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选的那些画家的画可都不算便宜，多少都是有些名气的，平常卖六位数的画现在只能卖五位数甚至更少，他们应该不会同意吧。”哪怕林祐川平常很宠许亦凝，谈起工作来也是就事论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搞定，哪怕不行，大不了我自己贴钱给他们。”许亦凝努努嘴，在她眼里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事，只要能达到目的。
林祐川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支持许亦凝就行了，哪怕真的要贴钱，他也不可能让许亦凝出这笔钱。
饭后，林祐川去了书房，许亦凝一个人在客厅，给老师傅其洲打了电话，“老师，您能帮我把借画的那几位画家约出来一起在碧波楼吃个饭吗，我有点事想找他们商量一下。”
傅其洲不知道许亦凝突然组这个饭局是什么目的，但还是保证会帮她组成。
“对，明天晚上，您邀请他们的时候不必提我的身份。嗯……谢谢师父。”挂掉电话，正好碰上许章骐和吴芸芝回来。
吴芸芝敏锐，哪怕很多事都是佣人在做，家里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看到鞋柜上多出来的男士皮鞋，明显不是许章骐的，那就是林祐川的，“诶？囡囡，祐川回来了吗？”
许亦凝没想到自家妈妈那么细节，这就发现了，嘴角勾起一抹欲盖弥彰的笑，“对啊，他提前回来了。”
“是这边公司出什么事了吗？他不是过几天才回来吗？”吴芸芝疑惑地看着女儿，行程一般都是安排好的，不太可能会提前好几天回来。
“哎呀，妈妈你放心，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林祐川想我了，提前把工作做完回来了。”许亦凝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身后的电梯门开了，里面赫然是林祐川。
吴芸芝见到林祐川来了，正好让本人来解答自己的疑惑，“是囡囡说的这样吗，祐川？”
许亦凝听到妈妈的话下意识转头看去，就看到了林祐川笑着看着自己，许亦凝觉得这笑容不怀好意。他什么都听见了！察觉到这个事实，许亦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可以，许亦凝想在网上发个帖子“问：在自己妈妈面前说老公想自己了，还被老公听见是什么体验？”想必能收获不少点击量和讨论。
电梯门还没打开，林祐川就听到许亦凝在跟人说是因为自己想她了，才提前做完工作回来的，他没忍住笑出了声，电梯门打开又收敛了。
“是的妈妈，我跟凝凝新婚燕尔的，确实不适合分开太多天，不然工作时候也想着她，效率太低。”林祐川面对吴芸芝时又是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
许亦凝感觉脸都烧起来了，谁允许林祐川跟吴女士说这些的，她还是太低估了林祐川的脸皮，林祐川比自己还能装。
吴芸芝却被林祐川的话彻底打消了疑虑，脸上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喜欢黏在一起太正常了，“你们好好的就行，好几天没见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满意地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