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菜单是经过反复筛选调整的,保证能让牧尘也和乔冬悠都满意。
乔冬悠也的确吃得很开心,大厨们把分量把控得很好,让她吃到最后什么都吃了,却没撑着,更没觉得腻味。
吃过饭,就是激动人心的贴窗花环节。
别墅区有很多窗户,个个都要贴。
贴到二楼那个由着墨绿色窗帘的落地窗前时,乔冬悠停下来。
平时牧尘也都不喜欢把窗帘拉开,她直接拉开会不会不好?
正思考着,耳边传来哗啦一声响。
牧尘也主动把窗帘掀开,没了厚重窗帘的阻隔,灯光从外面照进来。
很亮。
大大的丝绒福字被乔冬悠搬来板凳贴上。
她贴的时候,牧尘也就在旁边替她扶着凳子。
冷色调的屋子被一个个红色点燃,有了以往没有过的温度。
不只是别墅,旁边的工作室乔冬悠也一起照顾到。
春联门神加喜庆摆件,一个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为大家准备的礼物。
给大厨的是大漆村的特产山珍,都是干货,好存放好携带。
给帮佣的是她亲手制作的小饰品,独特且好看。
给伯特爷爷的是一整套茶具,那是苏剑清帮忙选的。
至于给牧尘也的,是一个红包。
牧尘也:?
“你还能再敷衍点儿吗?”
“才没有敷衍,你要明白,能从我兜里拿走钱的人少之又少,全世界就那么几个,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师的份上,我还舍不得呢。”
尽管准备别的礼物也要花钱,可和直接给钱的疼痛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特别是她还参照骆锦的标准,被牧尘也包了1万块大红包。
唉。
心都在滴血。
“反正过完年你要好好给我上课,不然我就把红包抢回来。”
牧尘也手一抬,躲开她的动作。
“给了我就是我的。不是想上课吗,现在就开始。”
乔冬悠:???
“等等,虽然我很想上课,但我现在没钱了啊弟弟。”
最开始的约定是,一节课5万。
现在她卡里就3万1300,根本付不起。
牧尘也斜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天不收你的钱,算新年礼物。”
乔冬悠眼睛亮了,麻溜地挺直腰杆坐端正。
伯特见状,慢慢退出去,和等候在门外的其他人相视一笑。
今年春节,他们不用再担心少爷一个人待在这里冷清无聊了。
这堂课足足上了一个小时。
让乔冬悠不解的是,依旧是理论课。
“弟弟,要不然什么时候你操作一下给我看看?”
她倒不是觉得理论有什么不好,今天学到的都是她之前不懂的,很有收获。
只是,她觉得实操能让她学得更快。
牧尘也抬手掩在嘴边。
“咳,学不会是你笨,那么点儿学费要求怎么这么多?”
他……不会实操。
之前拿出的那个镯子,是他母亲在世的时候,牧尘也跟着一步一步做的。
让他凭记忆再做一个?
不好意思,办不到。
但牧尘也不可能告诉乔冬悠真相。
好在,乔冬悠早就习惯漂亮弟弟的怪脾气,没多问。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下得还不小。
下雪天地面容易打滑,开车并不安全。
乔冬悠倒不担心,转头问牧尘也:“你们家有房间给我睡吗?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乔冬悠什么特别的心思都没有。
出门玩宿在朋友家,对她而言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以前在一个好朋友家住过足足2个月呢。
可惜,好朋友出国留学去了,每天忙得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偌大的别墅里,当然有客房。
牧尘也让伯特下去安排,心脏砰砰乱跳。
尽管只是留宿,但一想到今晚乔冬悠会睡在这个屋子里,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奇怪。
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儿担心,还有点儿期待。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格外复杂。
客房在1楼,离牧尘也的房间有些距离,且不在同一层楼,彼此不会尴尬。
房间铺的新被单,也是银灰色的。
看来牧尘也家只有这种颜色的八件套。
不过床倒是很软,乔冬悠给苏剑清打电话说明情况后,简单洗漱,很快便窝在里面沉沉睡去。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小雨。
腊月29,到这个时节,至宁县其实很少会下雨。
乔冬悠蜷在暖和的被子里,听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不愿意和床分开。
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却很暖,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呜呜呜。
枕头边的手机传来震动的声响,乔冬悠滚了一圈伸手去摸,发现是牧尘也打来的。
“喂,弟弟,早上好啊,你已经起床了吗?”
她还没完全清醒,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撩人而不自知的慵懒尾音。
一下又一下地,扫在牧尘也耳膜上。
“……出来吃饭,在别人家做客还睡懒觉,你觉得好意思吗?”
乔冬悠抱着手机又滚了一圈,回到被她睡暖和的窝窝里。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是在你家又不是在别人家。”
说着,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尾音软绵拖长。
好困啊。
冬天的早晨要人起床真的太难了。
嘟嘟嘟……
“嗯?”
乔冬悠拿开手机,发现通话被挂断了。
弟弟生气了吗?
她晕乎乎地想着,睡意再度袭来。
餐厅里,牧尘也的耳朵尖上染着薄红。
刚才乔冬悠用那种调子说“是在你家又不是在别人家”,还那么没防备地打哈欠,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就好像,对她而言,他是一个特殊的、很重要的人一样。
“不用等她,我自己吃。”
牧尘也让伯特把早餐送上来,独自坐在窗前用餐。
可目光却时不时地朝客房方向扫。
房子在设计上很注重隐私,客房和公共区域是完全分开的,从外面看不见客房的门。
但乔冬悠如果出来的话,一定会从客厅经过。
可惜,一直到牧尘也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属猪的吗,这么能睡……”
乔冬悠一直睡到快十点钟才爬起来。
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
她踩着灰色拖鞋出门,阿姨第一时间送来温热的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