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屏幕展示给虞近寒看。他考了全市第二名。
虞近寒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可要命了。她要么考到第一名,成为高考状元,要么考第三乃至更差的名次。苍天啊,她这辈子还没考过第三名!她不要在高考这么重要的考试中成为屈辱的第三名!
“要不我帮你查吧。”陆熔岩提议道。
“不要,我自己查。”
虞近寒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输入准考证号。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分数和名次。
她盯着这个名次足足看了好几秒钟,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才转身抱住了陆熔岩,手掌兴奋地呼噜着他的头发:“我考了第一名!”
陆熔岩终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眼下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了。鱼鱼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他也没有输给除鱼鱼以外的任何人。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他亲了一口虞近寒的头发:“鱼鱼好棒!”
虞近寒喜滋滋地拿着手机给亲友老师们报喜,陆熔岩问:“要不要开瓶香槟庆祝?”
“随便你。”虞近寒随口回道。
陆熔岩给Jessie发了条消息:“你们酒店有唐培里侬吗?”
Jessie:“有的。”
陆熔岩:“麻烦拿一瓶上来,我要庆祝我女朋友成了高考状元。”
Jessie回了一句“好的”,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谁问你了!谁想知道你要这个酒是要干嘛!
Jessie一边去酒窖取酒,一边震惊到不敢相信:那个小金丝雀学习成绩还真这么好啊?高考状元诶!这什么魔幻人生!
Jessie取了酒后来到江景套房,笑盈盈地跟虞近寒贺喜:“恭喜你呀虞小姐。”
“谢谢。”虞近寒也笑眯眯地回道,她这会儿心情极为舒畅,愿意给世界上任何一个生物笑脸。
Jessie把酒放到吧台上,一边帮他们把酒打开,把酒斟好,一边随口聊了几句:“虞小姐打算报哪个大学呀?听说明京大学和清源大学每年都会派招生组来争抢高考状元。”
“不用报志愿,”虞近寒来到吧台边,一边看她斟酒一边解释道,“我高二的时候已经保送明大了。”
陆熔岩今晚心情也很好,他走到吧台边揽着虞近寒的肩,笑着多说了几句:“我高二的时候也保送明大了。我和小虞不仅是高中同学,大学也会继续做同学,我们不用受异地恋的苦啦。”
Jessie再次出离愤怒:谁问你了!谁想知道你们不仅高考考得好,还提前保送了!还是一对恩爱的校园情侣!到底谁会想知道啊!能不能别对我这个外人说这么多!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Jessie把酒倒好以后,虞近寒和陆熔岩各自拿起一杯酒,轻轻地碰了一下杯。
陆熔岩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女朋友:“祝鱼鱼未来前程似锦,开发的独立游戏全球爆火。”
虞近寒也学着他的话送上祝福:“祝甜甜未来事业有成,成为天才投资人。”
Jessie面带微笑站在他俩旁边,心里已经咆哮到疲累不堪。算了,这对臭情侣是不打算管她死活了。
虞近寒将香槟杯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立刻一脸嫌弃地皱起了眉:“酸死了,好难喝。”
Jessie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位小姐,您喝的可是传说中的香槟王诶!您这位巨帅巨有钱的男朋友为了庆祝你成为了高考状元,特地给您开了瓶唐培里侬,您居然还敢嫌弃?哪个有钱人受得了您这性格啊!这还不得吵起来!
Jessie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熔岩的脸色,心想这两人待会儿吵起来她要不要劝劝架?战火不会波及到她吧?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打工人而已啊!
陆熔岩笑了笑,拿过虞近寒手里的香槟杯,随手放到了吧台上,低头温柔地哄道:“不喜欢就别喝了,我们去酒吧喝点你爱喝的好不好?”
Jessie陷入了今晚的第N次震惊之中,此时她已经震惊到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这什么魔幻世界啊,这小姑娘原来不是金丝雀,她只是交往了一个巨帅巨有钱的男朋友,两人还是校园情侣,还早早就保送了国内最好的大学,这女孩还成为了高考状元,她男朋友还对她巨温柔巨有耐心,连送上的唐培里侬被嫌弃了都毫不在意……
Jessie瀑布般的眼泪默默地往心里灌,她就不该从事这份工作,平时被那些大佬和金丝雀找茬辱骂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了一对脾气好修养高的情侣,还往死里给她塞狗粮,这就不是一份人做的工作!
第77章 扫墓 最重最大的水蜜桃
当天晚上, 虞近寒和陆熔岩来到嘉铂酒店顶层的露台酒吧,一边欣赏着江边繁华的夜景,一边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庆功酒。
他俩来到露台一个无人的角落, 在温柔的夜风中,陆熔岩轻轻吻住了她。虞近寒闭上了眼睛, 心想, 在她的一生中, 应该很难再有比今日更春风得意的时候了吧。她成了新晋高考状元, 又到手了五十万奖金, 还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陪着她庆祝这一切……
或许未来一切光环都会消散,她会成为某个大厂格子间里平凡的社畜,此刻忠贞不渝地爱着她的男朋友,也将不再是她能接触到的人物……但是没关系,没有人能永远活在高光里, 这一生能有几个精彩的瞬间已经足矣。
“我们回房间吧。”这一吻结束后,虞近寒直视着他的眼睛, 轻声说。
“好。”陆熔岩极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淡定。
回到套房, 刚进门陆熔岩就迫不及待地把虞近寒摁在门板上亲, 这比刚才露台上的那个吻热烈多了。他的犬齿危险地划过她细嫩的嘴唇和皮肤,似乎很想撕咬啃啮。
虞近寒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收敛一点, 明天还要回学校。”
“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 虞近寒独自从主卧大床上醒来,来到卫生间洗漱。她刚醒时还有些迷迷糊糊, 当看清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痕迹后,她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还有脸说他知道?!她真是信了这狗东西的邪!
洗漱完毕后她来到起居室,陆熔岩这会儿正背对她坐在沙发上,拿着个平板看财经新闻。她像个幽怨的女鬼一样不声不响地来到他身后, 用左手臂轻轻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熔岩笑了笑,以为鱼鱼大清早就跟他调情。他放下了平板,在鱼鱼的左手臂上亲了一口:“昨晚我表现得很好是不是?”
虞近寒将左手臂放在他的下颚之下,弯成V字型,然后骤然勒紧。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臂从陆熔岩脑后横过去,左手握紧右臂关节,一个柔术中常用的招式——裸绞,就这么形成了。
这一招还是陆熔岩教她的,她学会之后第一个绞杀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裸绞一旦形成基本就不可能破解。陆熔岩被她绞杀得呼吸困难,连忙用手大力拍打沙发表示认输:“鱼鱼你冷静点!待会儿咱还得回学校呢!”
虞近寒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知道要回学校啊?你给我弄这一身狗啃一样的痕迹是要干嘛?”
“我错了我错了!今晚就让你啃回来!你消消气,今晚你想怎么啃都行!”
虞近寒面无表情地绞杀得更加用力了。
陆熔岩声音都嘶哑了,有气无力地劝道:“鱼鱼,我不值得你走向犯罪的道路。你刚成为高考状元,前途一片大好,别因为我做傻事……”
虞近寒立刻松开了手,若无其事地捋了捋额前散落的发丝。这狗东西说的对,她前途一片大好,才不至于因为他做傻事。
两人在套房餐厅里吃完早饭,虞近寒去衣帽间翻出一件奶酪黄的防晒衣换上,把拉链拉到了顶,遮住了锁骨、脖颈以及手臂上的痕迹。
陆熔岩在起居室里等她,当看到虞近寒穿着奶呼呼的奶酪黄防晒衣出现时,他眼睛一亮,被萌得死去活来。
“鱼鱼,你穿这件外套好可爱啊!”
虞近寒没接话,只飞了一记眼刀过去让他闭嘴。
两人打了个车来到北辰。刚下车,陆熔岩就像往常一样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
虞近寒立刻把他的手甩开:“在学校里你老实点。”
陆熔岩皱了皱眉:“咱俩都毕业了。”
“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学弟学妹呢,别给人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陆熔岩没再说什么。来到高三一班的教室,同学们纷纷起哄:
“高考状元来了!”
“哟!你俩怎么一起来的呀?”
“注意了各位!北辰有史以来最强学霸情侣正在向我们走来!”
陆熔岩没搭理这些起哄。教室好多天没人来,桌椅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他用湿巾把虞近寒的座位仔仔细细擦了两遍,才让她入座。
虞近寒坐下后不久,童梦缘也来到了教室。就像往常每次长假结束后那样,童梦缘拉着她分享假期旅游的见闻。聊着聊着,童梦缘忽然伸手指了指虞近寒的下颚:“小虞,你这里被蚊子咬了诶!”
虞近寒:“……”
她目光凉悠悠地扫了一眼坐在她斜后方的陆熔岩,陆熔岩对着她乖巧一笑,就差摇尾巴了。
单纯的童梦缘小朋友从背包里翻出一盒青草膏,用手指蘸了点膏体涂在虞近寒的下颚处。
“这盒青草膏是我前几天去泰国玩的时候买的,感觉比国内的正宗,涂在蚊子包上立马就不痒了……咦?小虞,你这里好像不是蚊子包。”
饶是单纯如童梦缘,也察觉到了这一小块皮肤摸起来不像是有蚊子包。
“被狗啃的。”虞近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什么坏狗这么不知道分寸!”童梦缘义愤填膺,又忍不住提醒同桌,“你以后跟宠物玩还是当心些,动物毕竟是动物,没有那么通人性的。”
陆熔岩心虚地用手指关节蹭了蹭鼻梁。坐在他旁边的谢明轩已经快要把牙都咬碎了。他的女神被他最好的兄弟给啃了!两人还秀恩爱秀到了他面前!此刻他内心那叫一个恨意无穷,恨不得立刻手起刀落宰了陆熔岩这狗崽子。
很快班主任李冬青就来到了教室,给大家发放填报志愿的参考书,又挨个挨个地给大家做填报志愿相关的咨询。
虞近寒和陆熔岩完全不需要参与这个环节。他俩被校领导叫了出去,接受校园电视台和校刊的采访。采访结束后宣传老师给他俩拍了新的宣传照,他俩的照片和事迹,将永远并排留在北辰的宣传栏上,供学弟学妹们膜拜赞叹。
现在不允许大肆炒作高考状元,因此也没有什么外界的媒体来打扰虞近寒,她和陆熔岩接受完北辰内部的采访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大肆炒作高考状元已被禁止,但北辰总有办法让全申城的人都知道,今年的高考状元出自他们北辰私高。
当天晚上,陆熔岩就看到了北辰公众号最新的推文,内容非常奇葩:
“今年六月份,北辰果园又迎来了丰收季……其中,虞近寒同学是今年北辰果园收获的最重最大的一颗水蜜桃,重量达到了639克,位居全申城第一。这是一颗独一无二的状元水蜜桃,堪称水蜜桃之王……”
申城新高考总分660,639就是虞近寒这次高考的总分。新高考不分文理科,虞近寒是唯一的高考状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状元水蜜桃。
陆熔岩看完这篇推文乐得不行,恰好这时虞近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浴室里温暖的水汽将她的皮肤熏得白里透着粉,别说,还真像一颗水灵灵的水蜜桃。
他眼馋得不行,一把将虞近寒拉到床上,死死压住她,恶狗扑食似的啃了下去。
“嘿嘿,最重最大的水蜜桃是我的咯!”
“你神经病啊!”
一想到这颗最重最大、所有人都眼馋的水蜜桃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能啃,他就满足得不行,任由虞近寒骂他扇他踢他,他还厚着脸皮抓着她扇过来的巴掌亲了又亲。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陆熔岩还惦记着之前说要带虞近寒隔三差五出去运动运动,于是他提议道:“今天下午我们去打网球好不好?”
虞近寒摇了摇头:“我妈昨天给我发消息,叫我去给我爸扫墓,把我的高考成绩跟他说说。我觉得也该去看看他了。”
“那我陪你去!”
“你去干嘛?”虞近寒瞥了他一眼,“你又不认识我爸,去了多无聊。”
“我不怕无聊,我就想陪着你。”
“……行吧。”
吃完早饭,虞近寒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好出门了。陆熔岩换了一件宽松的黑色POLO衫,领口的扣子系得一丝不苟。
虞近寒看着他这一身装扮不是很理解:“大夏天的你穿带领子的黑色衣服,不嫌热啊?”
“第一次见……”他本想说岳父大人,但立刻意识到这样的日子不适合皮一下,于是他老老实实改口,“第一次见你父亲,是要穿得庄重一点。”
虞近寒没再说什么。陆熔岩把他一直停在酒店停车场的那辆Urus开了出来,载着虞近寒驶向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