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惹得陆临意失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小姑娘又接了一句。
“你如果只是觉得我有趣想把我放在身边,像……”
“像什么?”
许岸捏着蚊子似的声音,悠悠的说了两个字。
“包~养~”
陆临意啼笑皆非,向前凑了一步,低眸恰好可以看到她因为酒气红扑扑的脸蛋和鼻尖。
不由得伸手捏了捏,是他想象中的软弹糯手的感觉。
他陆临意倒是不需包养这么个丫头。
“许岸,”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每每这个时候,许岸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正式对待着,他喊得郑重。
“我跟你承诺,我会像恋爱一样,和你好好的交往。”
“不过不是现在,等你考完试,上了学,可以吗?”
许岸炸开了似的,挡不住的心跳轰鸣。
他眉眼如斯,认真耐心的应着她每一个少女不安的问题。
好像刚刚才清醒的酒意这刻又涌上心头。
陆先生噙着笑低眸看她的模样真好看。
嘴角勾起,像把她的魂也勾走了似的。
酒色误人,她今天两个都撞上了。
想了想,愣是踮起脚来,拽了陆临意的衣角,让自己稳一点,可总也还是摇晃,干脆捧起了他的脸。
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陆先生,我可以亲你了吗?”
她哪里能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
一整晚都在克制着自己的陆先生,这一刻眸色如海,晦暗波涛,低眸吻住了那双他肖想了整晚的唇。
第19章 接吻
许岸哪里会接吻, 莽莽撞撞跟着感官走,猛地双唇被擒住,下意识的一愣。
继而是头脑轰鸣。
一颗心仿佛要炸开来, 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雀跃,在跳动,在歌唱, 在旋转。
连带着她整个人, 都眩晕了似的。
有个巨大的时空镜,把她吸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么软, 那么甜。
比白奇楠的味道多了一抹薄荷的清冽。
和他的人一样, 谪仙似的, 却被她拽入凡间亵渎。
这一刻她只能闭着眸子, 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抵在了栏杆上, 陆临意甚至用手替她垫在了腰下。
腰际的温热和唇齿间来回交叠的吮吸,从脚尖酥麻到天顶的悸动。
她几乎软的就快要无法站立, 整个人都挂在陆临意身上似的。
先是简单温柔的轻触, 继而她能感受到柔软湿润的东西抵住了她的牙齿,企图探入。
许岸下意识的齿贝轻启, 在滑软的物品探进来的瞬间,本能得抽吸了一下。
煞时, 刚刚还温柔辗转的男人停了数秒,倒吸了一口气, 终究把自己撤了出来。
猛地将头放在她的肩头上,浓而重的呼吸。
她听到陆临意不可抑制的闷笑
许岸多少有些茫然,还未从刚刚的亲密中抽离出来,看到陆临意这个样子,轻声问了句, “陆先生,你不舒服吗?”
哪里能舒服。
小丫头不论章法似的,所有的动作都源自于最原始的反射。
直白莽撞却又最是撩拨人心。
陆临意自诩定力尚佳,可这一刻,也险些破了功。
不能就这么纵着自己的欲望来。
他年长了她这么多,真要这么做了,当真是不属人了。
好难得在她案头俯着,缓了许久。
最后才微微起身。
小姑娘一脸紧张,仿佛真的在担心他身体是否抱恙。
惹得他又气又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
还带了些气力。
源自本能欲/望的无法疏解。
许岸蹙起眉,颇有几分不悦。
“陆先生的脾气一点都不稳定。”
她惹得火,不负责熄灭,反倒是攀怨起他来。
陆临意哭笑不得,最后只得捧着她的脸颊,在她额上落了一个吻。
“我今晚飞川南,老赵留下送你回烟斋,老师已经在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行程报备,安排妥当,明明陆先生说他们还不算恋爱关系,许岸却觉得安心。
陆先生当真是个顶好的人。
许岸想,和这样的人谈过一场恋爱,也算人生的了圆满。
初恋总不能永远,这个道理她懂。
及时的快乐比遗憾要好。
许岸抬眸看他,认真的点着头,应了句好。
她其实还想说一句我等你回来。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合时宜,不合身份。
只能在心里默默祝他,起落平安。
最难的,是如何跟师傅去说。
住进陆先生家里,这话听起来,是要上赵氏家法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别说师傅不能同意,便是她自己,都觉得在做一件算不得光明的事情。
十九岁少女住进二十六岁的有钱男人家中。
只这一句话出来,都无需旖旎绮丽的流言蜚语,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哪怕跟师傅说陆先生替自己找了老师。
只是为了先读书,先考学。
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她懂,师傅更懂。
瞒不了半点。
可若是不说,许岸与内心不安。
她不是离经叛道的人,从小到大她信奉的真理都是好好读书,按部就班。
若非人生突逢大变,她也不会波折至此。
最后还是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的。
只说陆先生感念她这几天招待,恰好有认识的高校老师可以引荐,她也想最后三个月专心备考。
师傅放心,陆先生的助理帮她在北青市租了房子,她自己承担房租。
这话听着,找了许多的借口,其实并非圆的起来。
赵光远静默了半响,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小姑娘,到底是自己当初脑热做的错误决定。
长叹了口气,最终也只是说了句,“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
“小九你一向主意正,对方又是陆先生,为师只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也守好自己。”
“你有天赋,若是以后想起来,瓷厂永远欢迎你。”
明明只是去读书考学,赵光远却仿佛是最后再见她似的。
话说的凝重了些。
引得许岸眼眸里蓄满了泪水,最后跪地,给师傅磕了三个头。
一叩感激、二叩忠诚、三叩告别。
许岸回了宿舍。
她从淮城来的时候,只拎了个小箱子,装了几件夏天的衣物和必备的生活用品。
住了大半年,东西多了起来。
有陈烁送的、师傅送的,更多的还是庞娟。
借口衣服买的小穿不上,全都塞给了她。
她哪里能不知道,退换货如此方便,也不过是想找个由头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