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一直没出声,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阵仗搞得她以为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才不能被傅子越发现。
直到外面的脚步远了, 傅祈深彻底松开了她。
“大小姐。”他第一次叫她的语气这般地随意, “抱歉了。”
他们是夫妻,做这些事情理之中, 她逻辑尚在, “……为什么说抱歉。”
傅祈深思维也很清楚,“为不让你说话而抱歉。”
他不是为强吻她抱歉的。
危机解除, 初梨看他放松地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这是一个她不常来的休息茶室,东西通窗,午后采光不强烈,覆上暖色的朦胧感。
傅祈深倚靠沙发背,似乎是为这些天的事情乏着了,看她的视线仍是讳莫如深,淡淡强调,“我不想让你和傅子越说话。”
初梨狐疑,小心翼翼,“你……吃醋了吗?”
“……”他眼色闪动了下,在直白的她面前,不说话就是默认的表现。
“就算吃醋,不想让我应话,那你可以用手堵我的嘴。”初梨循循善诱,逼着他承认,“干嘛要来亲我。”不就是故意占她便宜的吗。
傅祈深:“用手堵你嘴不礼貌。”
初梨:“……那你亲我就礼貌了?”
“嗯。”
“……”
他怎么好意思的!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初梨走过去,站到他的跟前,身高差的缘故即使她站他坐,气场感依然在他那边,“我怀疑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傅子越刚才和你说的什么?”
“他说——”
初梨后知后觉,傅祈深在意的是这件事。
傅祈深早就知道傅子越会来挑拨离间,所以跟着他们上楼的。
在傅子越面前初梨洋洋得意耀武扬威,心底不是没有失落感,她理解傅祈深和她结婚是为了联姻,为了家族利益,能理解能接受,但不代表她不在乎。
她要的是十全十美,要自己是他最佳的联姻对象,也是他最喜欢的女孩,除了她,他看不上别人,这样的因果关系才对。
她不爽傅子越和丽丽的事,出于傅子越没看上她的耻辱感。
“二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初梨咬了咬唇,别扭突如其来,“难不成你要向我解释,你和我联姻不是出于利益,是早就喜欢我了吗。”
不可能的。
她的小脸写着预兆。
“大小姐,我那样说的话,你不会相信。”傅祈深说,“但我希望你相信,我们的婚姻不仅仅是联姻,傅太太会比初大小姐更自在随性。”
以及,他是什么样的人,在别人口中多么无情阴暗都无关紧要,傅太太明亮无暇,满身荣华就够了。
“切。”初梨撇着脑袋,这人怎么这样,觉得她不信就不说了呗,就算是假话她也爱听的,她在豪门早就习惯旁人的阿谀奉承,这不影响她开心。
后一句倒是凑活听,她伸手,“既然如此,转我一千万看看诚意。”
刚好这个月有她心仪的珠宝拍卖。
“一千万?”傅祈深淡淡反问。
“是啊,太多了吗?”她伸出去的手慢慢缩回去,“那算了……”
尾音刚落,手心被覆上一片温热,傅祈深攥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人带到怀里,西裤熨帖笔挺,质感偏软,她忽然坐上去,触感陌生异样,抬眸便是对方深邃的眼睛,不由得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干嘛……”
傅祈深:“别给我省钱。”
“……”
她没看他具体怎么操作的,好像只用手机通知下属,紧接着她的短信提示声就响了起来,他们俩的卡都是特殊的黑金卡,没有金额限制,她数着后面的额度。
说的一千万,怎么到手里变一个亿了。
初梨眨眼,“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她的卡号都知道?
一秒不带停顿地就转账了?
“上次你和外公谈过话。”傅祈深言简意赅,“要了你的卡号。”
“……这样啊。”
她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一种宠溺的……同情,应该知道给她的聘礼是不到她账户的,外公肯定也和他讲过不要随便给她钱。
因为她绝对会乱花。
“那这个钱我可以随便用了吗?”初梨星星眼。
“是你的钱。”
“老公你真好。”初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在男人的侧颜上吧唧亲了口,“你是我最好的老公!爱死你了!”
这套话术非常熟练,后面的老公可以替代为外公、哥哥、舅舅还有爸爸妈妈。
换成老公的话,听着莫名喜感。
傅祈深侧颜残留着红唇留下的痕迹和湿润,她的亲吻明明跟小孩一样,诚意满满,不带任何杂念,却让人难以安分,潮湿的印记,碰不是,不碰也不是。
“最好的老公。”他指尖略显生硬,喉骨滚了滚,“嗯?还有别的吗?”
“没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初梨立马纠正,她可不能让他知道她的话都是套路。
她心安理得窝在他怀里,继续勾着他的脖颈,悠闲地晃着两只腿,没想到随口说的话他都会满足。
还会十倍送给她。
以后的幸福生活可想而知。
初梨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些钱花掉了。
她得实实在在地去花,而不是搞投资,该说不说傅子越都能赔得血本无归,她更不能作这些妖,不如买钻石合算,越贵越稀有,越保值,甚至会随着主人的身价升值。
“老公~我还有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我。”初梨抱着他不肯松手,像个树袋熊似的牢牢地贴着,领口的蝴蝶结看起来松松散散,手指一勾就能解开。
傅祈深目光落在她充满期待的小脸上,很难不瞥到锁骨下方的一抹鹅脂白,嗓音不自觉沙哑,“什么?”
“你先答应我。”
“嗯。”
初梨激动得差点坐起来,答应得这么爽快吗,他就不怕她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吗。
她眼珠子溜溜转了圈,小指似有似无地触碰着男人衬衫领口,“那个……我能看看你腹肌吗。”
“……?”
“上次我不是没看到吗。”她有理有据,“我一直想看看什么样来着。”
她真的很好奇。
那天他披着浴袍不是全露,若隐若现,勾得她好奇心持续很久。
看完就死心了。
比起脑子里的涩涩,她纯粹是好奇心作祟。
“现在?”傅祈深没有再看她,怀里的人跟个妖精似的,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和说话的声音都勾着丝线,往人封闭的心口上缠绕,密不透风,为她所控。
初梨:“嗯嗯。”
“不方便。”
“为什么,你讨厌我了?”
“……不是。”傅祈深坳不过她的逻辑,“楼下还有很多长辈。”
“我知道啊,所以我们在楼上做。”她好奇地把爪子覆在他的心口,“我就看一眼,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可我不能保证。”傅祈深反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愈发沙哑,“大小姐,你是低估自己的魅力,还是高估我的忍耐力。”
她有点懵懵的,他在说什么。
是不是扯远了。
“不给就不给,讲那么多干嘛,小气鬼。”她翻脸很快,嘀咕,“看一眼又不会掉一块肉。”
说完想从他西裤上下去,动作间,腰际忽然被他揽了回来。
傅祈深抓住她的爪子,重新放在衬衫纽扣的位置,嗓音很低也很清晰,“那你自己脱,但是我要提醒你,看完之后后果自负了。”
“什么后果?”
“……你觉得呢。”
“这天你又不会感冒。”
榆木脑袋不开窍。
由此可见,他刚才和她接的吻,她可能只会单纯地认为,他想堵住她的嘴,象征性害羞脸红下就算了,不会多想。
她在一个充满爱意的环境下长大。
其他人的示好或者爱情,于她而言并不是生活中的必需品,可有可无,不需要敏锐地感知到。
初梨见他没反应,好奇心驱使下,贼贼地伸出手。
解开工整衬衫上方的第一个扣子,她看见了男人喉骨间的喉结,他肤色偏冷白的,暖色光稍稍衬出一点柔和感,爪子去碰第二个的时候,感觉裙下被什么咯了下。
他坐的明明是柔软的沙发,怎么会咯人了。
初梨下意识想低头去看,第一眼没找到哪里咯到了,挪了两下,没注意到傅祈深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瞳眸深邃得能将她吞没,“大小姐——”
她还是找到了。
低头看了两眼。
脸颊以飞速红透,震惊和不知所措占据,手脚无处安放,嗓音磕磕绊绊地,“这……怎么突然突起……”
她词穷了,转不过弯。
她和傅子越没怎么样过,最多的亲密就是拉个小手,还是小时候拉的,因为他并不喜欢她,她也没当回事,对男女事懵懵懂懂的,连片儿都没看过,只知道最基本的生物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