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当然着,打完一局游戏,伸个懒腰,就见可视屏上显示一男人踏出电梯。
陈知书跑到门口,扒着猫眼。
是那天早上在邬思黎家门口看到的那位。
奔回茶几拿过手机,向邬思黎传递消息。
陈知书:【你男朋友来找你啦!】
邬思黎提前说过她这次出差会很忙,陈知书报备完毕就继续观察。
在左柯让站邬思黎家外五分钟,按第三次门铃,掏手机要打电话时,陈知书拾起垃圾袋,开门去丢。
打游戏他贼拉牛逼,演戏他真不在行,还是和闻声回头的左柯让对上眼,且被他不好惹的长相吓到。
反正他上次行踪也挺鬼鬼祟祟,不存在穿帮。
正打着腹稿要怎么开口,左柯让先出声:“你好。”
陈知书站定:“啊?”
他结结巴巴:“你、你好。”
左柯让浑身湿透,脸庞还在往下滴水,他指一下邬思黎家紧闭的房门:“你知不知道她回没回家?”
邬思黎是叫他自由发挥,陈知书想好的原定台词是:好久没见到了,应该是搬走了吧,那天看到她拿着行李箱。
被左柯让犀利眼神一盯,脑子一个打结:“她走了啊。”
第43章
左柯让最近神经的要死。
居可琳是这么评点的。
左柯让一天八百次问她邬思黎有没有说不去她婚礼的事情, 就这一周他俩聊天次数比前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
至于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脑残问题,结合半知情者段骏鹏的透露还有当事人左柯让成日丧眉耷耳的状态,最终得出左柯让作死把老婆作没的结论。
是真的作没。
发消息不回, 打电话不接,倒没拉黑他, 就不搭理。
除去左柯让, 随便他身边一个人都能找到邬思黎。
一群发小笑得合不拢嘴,天天在群里每日一问:今天左柯让联系到老婆了吗?
群聊名称也改成:邬思黎今天回来了吗?
膈应得左柯让差点退群。
但没敢退,因为邬思黎朋友圈也把他屏蔽了, 还一天两条朋友圈的发,他看不到,全靠居可琳段骏鹏在群里施舍。
他现在就真是一躺在邬思黎微信列表里的尸体。
最后也搞清楚了, 邬思黎没走, 就出差去了,她那工作出差是常事,左柯让稍有放心,然后就又听说邬思黎是被外派到国外,归期不定。
居可琳婚礼前一周他们出发意大利,先过去玩两天, 倒倒时差什么的。
科莫湖畔周边几栋别墅都被李京屹包下供客人居住,白天各自就结伴去附近逛,玩累就回别墅休息。
所有人都在嗨皮,就左柯让一人拉着张死人脸, 也没人管他。
自作孽,不可活。
在意大利的第三天下午, 众人在中央别墅院子里操持着BBQ,左柯让在房间里闷头睡一下午, 刚一出房门就被杜思勉分配到穿串的任务。
给他一张小马扎,一把铁签,几大盘腌制好的肉块。
居可琳从屋内端着水果出来,就看左柯让与世隔绝地坐在院子角落里,戴着一次性手套,跟个被压榨的劳役工人似的。
找个小碟装几块水果朝左柯让那走,踢他一脚:“我结婚诶大哥,你能不能有点笑脸别这么晦气?”
左柯让扬起脸,特给面地咧嘴假笑一下,完事又恢复原样。
居可琳白眼翻上天,水果递过去就要走,半路被杀出来的司琮也截胡,司琮也拿走那碗水果放覃关手里,捻起两颗葡萄一人一颗塞他俩嘴里。
左柯让瞅着秀恩爱的就碍眼,闷不吭声转个半圈背对着他们。
司琮也还非招左柯让,手按着他肩膀,冲居可琳说:“你别为难我们柯了,他天生就不爱笑。”
左柯让耸肩:“滚蛋。”
“这么凶?”司琮也委屈兮兮地缩回手,躲到覃关身后告状:“老婆有人欺负我。”
彩椒块扎签子上,又一串穿好,左柯让丢托盘里:“司琮也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恶心也是病。”
司琮也二告状:“老婆他还骂我。”
覃关正捧着碗吃着水果眺望着远处风景发呆,真懒得牵扯进他们哥们俩小学鸡一样的拌嘴,司琮也又在耳边叽叽喳喳,她捡起葡萄堵他嘴:“他失恋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居可琳噗嗤一声笑。
左柯让扭头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仨:“你们烦不烦?能不能都滚?”
“别无能狂怒了弟弟。”居可琳看眼手机时间,边打字回话边又踢左柯让马扎:“去机场接个人。”
“不去没空。”
他又不是司机。
“真不去?”居可琳悠悠叹息:“那大家都没空我只好叫邬思黎自己打车过来了。”
邬思黎这名一出来,左柯让就利索得扒掉手套,在司琮也裤兜里翻出车钥匙,大步向院外停车棚走,话传过来:“航班号发我。”
上车走人。
前后用时还不过五秒钟。
“还不去还没空。”居可琳笑,邬思黎航班信息发左柯让,收手机:“这不跑比谁都快。”
覃关咽下西瓜:“男人都贱。”
司琮也连表清白:“宝宝我可不。”
覃关觑他,翻旧帐:“我一开始去波士顿找你你不也在装?”
司琮也捂她嘴:“好了宝宝别说了,我是贱。”
还不忘拉踩兄弟:“李京屹也是,但现在左柯让最贱。”
他自封称号,还挺骄傲:“我们仨就是三贱客。”
*
这次出差是去西班牙,时间有些久,将近半个月,邬思黎在西班牙留学四年,这项工作没人比她更合适。
从马德里飞到米兰就俩小时,她昨晚失眠,飞机上有小孩在哭闹,也没能休息,领到行李打着哈欠往外走。
居可琳说其他人都有事在忙,抽不出空来接她,给她制定好从机场到科莫的路线,她坐火车坐大巴都行。
昨晚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燥得慌,空调打到最低,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早上醒来就有些咳嗽,按按口罩上的鼻夹条,邬思黎在包里掏出手机。
和居可琳的对话框点开,一人影就罩过来,邬思黎吓一跳,以为是小偷,猛地抬头攥紧手机。
左柯让手臂拢在她背后,轻拍着哄:“是我。”
邬思黎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盛着惊恐,红血丝遍布。
左柯让指腹在她眼底那片青黑色蹭过:“没睡好?”
邬思黎骤然回神,后退两步避开他的触碰,拉着行李箱要绕过他出去,左柯让覆上她手背,挡住她去路。
左柯让朝她后方一抬下巴:“车在那边。”
“不需要。”邬思黎冷着声:“我坐大巴走。”
左柯让就顺着她,牵起她手,说好,那就都坐大巴。
邬思黎却又立在原地,不太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柯让纹丝不动扣着她还有她的行李箱:“这儿治安不比国内,不安全。”
邬思黎拧动手腕:“我有在国外生活的经验,什么事都没出过。”
左柯让直言不讳:“那是因为有人在看着你。”
邬思黎动作一滞,懵里懵懂:“什么叫,有人在看着我?”
“我找了人。”左柯让此刻也不再吝啬跟她坦白:“但他只负责你安全,我什么都没问过他他也什么都没跟我讲过。”
他着重强调:“不是监视你,你放心。”
国外抢劫偷窃事件严重,邬思黎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漂洋过海,他怎么能放任不管不惦记。
他只是想保证邬思黎平安。
邬思黎还是傻愣愣的:“是在我身边吗?”
左柯让笑:“不然怎么保护你?”
“可我从来没有发现过。”
“要被你发现那就说明能力不行,就该换人了。”
邬思黎皮肤白又嫩,刚才那么一挣扎,他攥得又紧,手背到手腕一大片红,左柯让轻抚着,举到嘴边亲了亲。
柔软又灼烫,邬思黎瑟缩着再抽手,左柯让就松开她改搂她腰,反正就是得把人控在跟前不容许逃。
“我开车还是坐大巴?”左柯让给她俩选择,紧接着又阐述后者的劣势:“坐大巴要快两个小时,我出门前他们在弄烧烤,肯定会来打电话催,到时候一群人等我俩吃饭,车也得撂在这等人来取。”
太熟悉了。
这个口吻、这个语气,看似随她做主实则切断他不满意选项的所有退路。
“我开车吧。”左柯让低声劝:“我开车快一点,你要不想跟我说话就不说,我不烦你。”
正巧居可琳发来消息,问左柯让有没有接到她,再对撒谎一事进行道歉。
居可琳:【怕你知道是左柯让去接机会拒绝,对不起宝宝,我不该骗你。】
居可琳:【虽然不知道左柯让那狗怎么又惹你生气了,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解决,他最近都板着个死脸挺晦气的,你也是在乎他的吧,不然我觉得你的性格不会一天两条朋友圈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