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宋云庭发烧住院了、让你尽快来京市吗,你咋还没到呢?
你儿子烧到了四十多度,你马上来京市!
宋云庭就在三一二医院,你跑快点!
对了,多带点钱,医药费还欠着呢!”
周慧芳顿时傻眼了,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
幸好宋小桃和宋春娥两人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扶住了她。
小卖部老板冷哼一声:“哼,你不是说电话打错了吗?
周慧芳,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去京市吧!
免得那些债主再打你云庭一顿。”
周慧芳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难道真的染上了赌瘾?
周慧芳叮嘱宋小桃和宋春娥好好看家,胡乱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去了火车站,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去了京市。
她一路走一路问,好不容易找到了三一二医院,去护士站查了宋云庭的病床号后,火急火燎地跑到了病房。
看到瘫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宋云庭,周慧芳差点疯了,抱着宋云庭哇哇大哭。
再一看宋云庭的整个左手、左脚都包着白色的纱布,周慧芳更惊讶了,哭得更凄惨了。
宋云庭昨天发着高烧,但是今天已经转为低烧了,他这会儿只是睡着了。
周慧的哭声吵醒了他。
宋云庭睁开眼睛,看到周慧芳坐在跟前,他满怀歉意地说:“妈,你怎么来了?”
周慧芳激动地问道:“云庭,你们学校老师打电话说你赌博欠债,已经被开除了,这是真的吗?”
宋云庭已经收到了学校正式开除他的通知书,他再也不是政法大学的学生了。
宋云庭咬牙切齿地说:“不读大学又怎么样?只要季微微还怀着我的孩子,只要季微微还爱我,我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靠着季家,我将来依旧可以出人头地!”
周慧芳重复了一遍:“儿子,你真的被开除了?”
她不由放声大哭起来,在她的概念里,上大学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她的儿子竟然被学校开除了!
太残忍了!
周慧芳一哭,宋云庭心里的怒火便蹭蹭往上涨。
他不耐烦地吼道:“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
周慧芳不哭了,又心疼地问道:“云庭,你的手怎么了?脚又是怎么回事?”
宋云庭想起那晚遭受地非人折磨,背上爬起一抹凉意。
恶狠狠的说:“我手指头断了,脚也断了!不过,我是不会放过那帮杂碎的!”
周慧芳听罢,更加心疼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她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几张报纸,报纸上竟然刊登着宋云庭赌博的照片。
报道的题目更是直白而刺目。
“政法大学学子深陷赌局,前程尽毁!”
还有更夸张的,直接八个字“政法学子,无耻败类!”
下面依旧配着宋云庭赌博的照片。
周慧芳颤抖地拿起那几张报纸,一一浏览过,这才相信他的儿子真的染上了赌瘾……
宋云庭在医院里躺了一天,第二天已经彻底不烧了,他决定出院。
他这几天住院的医药费是学校里帮忙垫付的,他妈来了,学校自然不会再帮他垫付医药费。
周慧芳花了两块钱从旧货摊子上淘了支拐杖,宋云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了医院。
他在京市举目无亲,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租了间便宜的破屋子暂时蛰伏下来。
他悄悄联系过以前的大学舍友,从舍友嘴里得知季微微已经休学了。
季微微自打流产后,状态一落千丈。
季锦忠直接替她办理了休学,季微微出院后,就被季锦忠关在了家里。
宋云庭试着给季微微打过电话,可是季家的电话早就被季锦忠掐断了。
宋云庭不死心,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徘徊在军区家属院外面,期待着能够遇上季微微。
季锦忠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相反,他一直在寻找整死宋云庭的机会。
这天,宋云庭打算换个赌场碰碰运气,
以前的赌场里有王东旭,他欠了王东旭很多钱,自然不敢再露面了。
宋云庭找了家比较小的赌场,这家赌场藏在一条又深又窄的破巷子里。
宋云庭身上只剩下二十块钱了,他梦想着通过一晚上的努力,能将二十块变成两百块,甚至两千块。
可是他的梦想很快就破灭了。
宋云庭刚走进巷子,脑袋上就挨了一棒子,顿时晕死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被帮助手脚塞进了一只臭烘烘的麻袋里,嘴里塞着臭烘烘的毛巾,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蜷缩在麻袋里看不清外面的环境,但是身下摇摇晃晃的,他猜测自己应该在一辆货车上。
第246章 是谁要害他呢
季锦忠没有耐心继续陪宋云庭耗下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通了黑道劫走了宋云庭。
他要宋云庭的命,但是决不能让他死在京市。
这两个绑匪便打算将宋云庭带到数百公里外的小县城,找个深山老林弄死他,然后将他就地埋在林子里。
如此才可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宋云庭在车上醒来后,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是谁要害他呢?
难道是王东旭?
宋云庭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王东旭就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还指望自己还钱呢,绝对不会弄死自己。
宋云庭第二个想到了季锦忠。
季锦忠为了拆散他跟白微微,所以才要弄死他。
可是季锦忠是季宴礼的亲叔叔,乔彦心是季宴礼的老婆……
宋云庭的脑子转得很快,乔彦心会不会也想弄死他?
他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他跟乔彦心之间虽然有些矛盾,但是远远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乔彦心没有弄死他的动机。
看来要害自己的人出了季锦忠,再无旁人!
宋云庭对季锦忠的恨意达到了顶点,这个王八蛋,也忒心狠手辣了!
他咬着后槽牙快速地思考对策,他绝不能就这么死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必须逃出季锦忠的魔掌,必须活下去!
可是车子越开越快,他手脚被绑住了,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就这样,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宋云庭默默盘算着,绑匪开了大半天的车,肯定要找个地方吃饭休息。
或许到了吃饭的地方,他逃命的机会就来了。
汽车行驶的速度抓紧缓慢下来,依稀能够听到喧闹的人声,宋云庭猜测他们到了某个小城镇之类的地方。
几分钟后,汽车缓缓停下,引擎声戛然而止,四周喧闹的人声透过麻袋传进宋云庭的耳朵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劫匪应该是到了吃饭休息的地方。
黑暗中,他浑身紧绷,心脏狂跳,像敲着急促的战鼓,逃生的念头在心底疯狂蔓延。
两个绑匪粗鲁地将装着宋云庭的麻袋扛下车,随意丢在饭馆角落。
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大声吆喝着点菜。
麻袋里又闷又冷,宋云庭呼吸困难,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强忍着不适,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饭菜上桌,劫匪们的谈笑声和咀嚼声渐渐响起,警戒心也随之放松。
宋云庭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在麻袋里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挣脱的突破口。
突然,他感觉麻袋一角碰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像是桌子腿的钉子。他心中一喜,赶忙调整姿势,用麻袋在钉子上反复摩擦。
“嘶——”麻袋终于被磨出了一个小口,宋云庭顺着小口继续用力撕扯,口子逐渐变大。
宋云庭悄悄调整身体的方向,将反剪着绑在背后的双手从麻袋的破口中伸出去,送到桌腿的钉子上,打算借用钉子磨断绳索。
就在这时,一个劫匪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起身朝他走来。
宋云庭心跳到了嗓子眼,手上动作立即停下。
劫匪弯腰查看了下,抬脚在麻袋上踢了两下,没发现什么异样,重新坐回去吃饭了。
宋云庭改变了策略,待劫匪坐回去后,他将双手伸出麻袋,摸到了桌腿上的钉子,用力拔了几下,成功地把那枚尖锐的钉子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里。
吃完饭后,两个绑匪抬着麻袋扔回货车的后备箱里,两人坐在前面的架势室里,继续开车上路。
今晚的夜色深重,月亮不见踪影,星星也没有几颗,倒是适合逃跑。
宋云庭用那枚钉子,一点一点将麻袋上的小口子划成大口子,小心翼翼地从麻袋里钻了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滚到车厢一角,借用火车角上的铁皮磨断绑缚手腕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