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到了什么,那张白嫩的面上浮现出了几丝窃喜,她向前一扑,用力抓住太子的锦袍,在太子转身的瞬间,柳烟黛鼓起勇气,昂着脸与太子说道:“太子不能不管我们,殿下——我,臣妇,怀了您的骨肉。”
站在原地的太子似是僵了一瞬,那双深而又深、漆黑如墨的丹凤眼定定的盯着柳烟黛看了半晌后,缓缓抬起手,去掰开柳烟黛的手骨。
棱骨分明的男人手指一点点掰开白白软软的纤细手骨,最后逼得柳烟黛只能用两只手死死抓住他两根手指不松。
两只白嫩的手,两根被紧紧攥着的坚硬手骨,太子看着他们的手,像是看见了某种交叠的画面,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随后,他垂下眼睫,语调平缓的说道:“世子夫人莫要攀咬孤。”
他这个人简直坏的无可救药,明明把柳烟黛逼到了一个无处可退的境地,还要摆出来一张浑然不知的脸,道:“孤与世子夫人清清白白。”
他诱惑她,逼着她靠过来,而他高高站在长阶之上,居高临下的欣赏。
第53章 烟黛卧薪尝胆!
窗外的戏声咿咿呀呀的唱着, 屏风后的熏香静静的燃烧。
就在这雅间之内,太子的声线里隐隐带着几分冷淡,像是被柳烟黛冒犯到了一般, 一张锋锐的面冷冷沉下来, 看着颇为骇人, 语调冷肃道:“孤对世子夫人以礼相待,从不曾冒犯,世子夫人却如此冤枉孤,孤不能容忍。”
说话间, 太子又一次去掰柳烟黛的手。
柳烟黛哪里能让他掰开!
眼下太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就是挂,也得挂在太子身上!
“我不曾冤枉太子。”柳烟黛情急之下, 几乎手脚并用的往太子身上爬。
而太子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向后退后一步, 似是一脚踩的不妥当, 竟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龙精虎猛的太子一下子变得软弱无力啦!
柳烟黛赶忙压上去, 生怕太子站起来跑掉, 压着还不算,她还要一声接一声的恳求太子。
太子被摁在地上, 似是难以忍受一般闭了闭眼,连腰都不自觉弓起来。
叫外人瞧了,还以为太子被人强迫着呢。
而柳烟黛她急于证明那一日的事,所以她忽略了太子眉眼间的隐忍与难耐,一边夹着太子, 还一边说当日的事情。
“当日——在,在大别山,一处山坳坳里。”
柳烟黛说着说着, 还要上手比划:“殿下骑着马来的,然后跌下马,将我拽过去了。”
柳烟黛说到此处,剩下的话没好意思说,只涨红着脸看着太子道:“那一日,真是我。”
早知道她叔父婆母要落势,早知道有今天,她当时就不跑了,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旁等他醒了呀!
偏被她压着、躺在地上的太子不信。
“孤在大别山确实遭人暗害,但是……无凭无证,世子夫人如何能说是孤?”
说话间,太子又起身要走,但他才刚一撑起身子,柳烟黛的两只手就又摁上去,这一回,怕太子跑了,烟黛结结实实的跪在了他身上,道:“有凭证的。”
柳烟黛急的两手都冒着汗,她道:“那一日,我,我在太子胸膛前瞧见了一颗小痣,就在这里。”
白嫩的手指轻轻摁在太子的左心房上,柳烟黛的手一摁上去,就能感觉到那锦袍之下凶猛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突突的顶着她的手掌。
“就在这。”柳烟黛压在他身上,重复说。
雅间屏风后的炉子一直烧着热气儿,整个雅间被烘的无比燥热,太子的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血肉在燃烧。
他要被烧死了。
她的发丝从她的肩膀处滑下来,擦过太子的面颊,带来某种痒意,软软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整个人都攀压坐在他身上,他只要一动,就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肉感,太子险些当场缴械。
“孤——”太子在原地费劲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后,似是投降了一般放弃了挣扎,头向后仰着靠在地板上,声线晦涩,闭着眼道:“孤确有此痣,但世子夫人与世子成婚许久,这腹中孩子又怎么会是孤的?世子夫人为了救秦夫人,当真是谎话连篇。”
提及这些,柳烟黛难免涌起几分羞赧,她低垂着脑袋,轻声道:“周渊渟不曾碰过我,我们并不恩爱,从始至终,就只有太子碰过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还请,还请太子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我婆母、救我叔父一回。”
太子缓缓睁开眼。
当时,他自下往上的看着她,正好能看到她饱满的曲线和柔嫩的脸蛋,听见她声调软软的说“只有太子碰过我”的时候,太子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胸膛,爽的他头皮都跟着发麻。
好听,爱听,好宝宝,再说一次。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腰上,弹弹嫩嫩的触感贴上掌心,那一夜的记忆便汹涌的重新扑上来,让太子一阵口干舌燥。
好宝宝好宝宝好宝宝好宝宝——
他的呼吸更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足足过了两息,才偏过头去,道:“那一日,孤确实遭人暗算了,但孤醒来的时候,只有孤一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孤不记得了,是世子夫人脱了孤的衣裳,还是孤自己脱的?世子夫人当日,也是这般骑在孤身上的吗?”
他一开口,声线嘶哑的要命,隐隐透着几分潮热,那只手更是在地毯上用力攥紧。
柳烟黛想了想,不大确定的说:“大概,是殿下自己脱的。”
她反正没对太子动手,甚至她的衣裳都是太子脱的,而且,当日她走的时候,明明听到了有人走过来,可是太子却说自己没看见……难道是那个人看太子被用过了,知道不能得逞了,所以又走了?
她当日都不敢回头看,只能这么囫囵的推测。
“孤自己脱的么?”太子眉头渐渐拧起来,带着几分不信任,道:“孤对那一日的事……一直在调查,偶尔隐隐会记起来一些什么,但记得不太清晰,既然世子夫人说那一日是你,便证明给孤看。”
太子倒在地上,一张锋锐俊美的面上带着几分狐疑与不信任,拧着眉看着柳烟黛,道:“当日发生了什么,还请世子夫人一样一样演示给孤看,若是孤能记起来些,便信世子夫人所言。”
柳烟黛听了这话,只能费劲心思的去想。
“大概,是——”她先倒在太子的怀里,道:“先是躺着的。”
“然后再坐起来,我,我在太子身上。”
柳烟黛回想起当时的事物,费尽心思的想了半天,等到她都说完了,那躺在地上的太子才拧眉道:“世子夫人坐起来的时候,孤是穿着衣裳的吗?”
柳烟黛被问的一顿,回忆着说:“没穿着了。”
因为她接下来就要压上去了。
太子冷着面,神色狐疑道:“既如此,还劳烦世子夫人将孤身上的衣裳脱了——还原当晚发生的一切,叫孤好好想一想,若是孤能记起来些,便信了世子夫人的话。”
柳烟黛羞红了一张面。
之前太子中药的时候,她自己其实也是被裹挟的,事发突然,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事后阴差阳错得来了个孩子,她还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反正这事儿也没多少人知道,她就将这些事儿都忘到脑后去了。
谁料有一日,她还能将这些事儿翻出来,一点一点演示给太子看。
青天白日,两个人要这般……柳烟黛面庞都烧起来了。
偏太子神色越发冷,一本正经道:“孤只是想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世子夫人说不出来,便是骗孤。”
柳烟黛的十根手指头抠着太子的锦袍,道:“我与太子……男女有别。”
她这时候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对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像是正人君子。
她以为太子应该与她对证据,应该与她去查,可是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什么都不管,只要她再做一遍。
这等行径,哪里是好人家能做的?
若是要将那一日的事儿再做一遍,是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做完”了呢?
她心里已经生出了几分畏惧,但她此刻骑虎难下,若是她拒绝了,是不是就失去了太子的助力?若是她答应了……太子竟然对她……
那些暗地里面不能说的欲念如同被煮沸的水蒸气一样翻涌上来,烧红了柳烟黛的面。
见柳烟黛神色勉强,太子眉眼平淡道:“若是世子夫人不愿,孤不强迫。”
说话间,太子又要走。
他已经掐准了柳烟黛的命脉,柳烟黛不打算认他这个孩子父亲,但是柳烟黛要秦禅月和楚珩,而眼下,秦禅月和楚珩都是“危在旦夕”。
除了他,柳烟黛找不到任何人。
所以柳烟黛死死的摁住了他,声线怯懦的说:“太子莫走,我照那日做便是。”
——
太子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垂钓人,先打围,后下饵,等到柳烟黛一咬钩,他不由分说就将人甩上岸,到了他手里,神仙都难救,就算是楚珩跟秦禅月后续想来要人都要不回去。
而柳烟黛,被太子的一块饵钩的要死要活,她也无法挣脱,像是咬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咬着那只饵。
她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事不对”,可是她别无选择了。
若是她叔父死了,婆母死了,那她也一定是要死的,和这样的结局比起来,太子索要的东西……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眼下,就算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得生下来交出去,更何况是她自己呢?
柳烟黛的面颊烧的滚热,头脑发晕的时候,又想,那日究竟是按照什么顺序发生的呢?
其实两个人的记忆都不算是完整,一个是稀里糊涂被架上去了,另一个是中了药根本就不清醒,哪里像是今日,两个人都清醒极了,目光对视更羞人。
她发羞,太子也不催,就那样静静地瞧着她,从她泛红的面皮,一直瞧到她白嫩嫩的耳尖。
这是一道美味的餐点,他有耐心一点点来吃。
衣衫被她自己褪尽,露出其下牛乳一样嫩白的肌理,她羞的用手掌去捂,同时又打了个颤,下意识看向太子。
那位太子从始至终就没避让过,依旧是那样一副冷淡的神态,脸上写满了不在意,看起来像是“你要来就来不来我就走”,反正死的不是他叔父,被困的不是他婆母。
柳烟黛就那样颤抖着爬过来,迎着太子的目光,如那一日一样坐过去。
“那日,我就是这样,太子记起来——啊!”
柳烟黛惊叫一声,剩下的话就这么吞回去了,她已说不出话了,白嫩嫩的脸蛋涨成一片红,太子欺负她,她也不敢反抗,一张白嫩嫩的脸都挤在一起,粉艳的唇瓣一抿,似是又要落下泪来。
“孤那一日——”太子攥着她的腰,偏还要问她:“是这样的吗?”
柳烟黛更说不出话。
太子便不满意了,既要来求他,怎么还能不说话呢?他便道:“世子夫人不开口,孤怎么知道是不是呢?”
柳烟黛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肯发出声。
太子更不满意,伸手去故意掐她。
柳烟黛怂成了胖嘟嘟的一团,被太子掐拽的匍匐下来,又被太子单臂搂在怀里随意揉搓,他伸手揉还不够,还要上嘴啃,啃还不够,还要叼着肉问一问:“孤那一日,可有如此?”
柳烟黛被他欺负的浑身发颤。
雅间窗外还能传来一楼大堂的曲乐声,面前的画面似乎与那一日在山林中的画面重叠。
太子简直要飞上云端了。
因为是在楼内,所以没有太阳光直射,便显得雅间内昏暗,所以其内的灯火不分昼夜都盈盈的亮着,照亮了烟黛的面,发鬓早都乱了,垂散在她身后,那张面更似海棠醉日。
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不愿意错过每分每秒的细节,感官被放大,放大,放大,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那么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