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黛听见“脱了裤子”这几个字顿时羞红了脸, 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动弹。
她在贫瘠落后的土壤之中长大,被老旧的思想观念束缚,跟村儿里的阿嬷一样的守旧, 乍一听到这些话, 会抹不开脸面。
“不会吗?”陈锋面带不善的威胁她:“不会的话, 我就给赵小兰打电话,让赵小兰来教你怎么弄。”
柳烟黛听见“赵小兰”这三个字,就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了。
她想,妈妈之前叫她来这里, 就是让她伺候陈锋的,脱个裤子也没什么——在他们农村,一些老公公瘫痪了之后, 那些男人们都出去干活儿,从来都不管, 都是家里面的女人管的, 儿媳妇们也总给公公脱裤子擦身上, 免得身上生出来褥疮, 别人都能伺候,那她也能伺候。
她拿着药, 慢慢挪到了床上。
陈锋的床很大,大到能横躺下五个人,柳烟黛脱掉鞋,跪坐在床上,认认真真的把他外裤脱下来。
见到柳烟黛乖乖的走过来, 陈锋微微眯了眯眼。
他就说,赵小兰的女儿,跟赵小兰也是一路的货色。
——
陈锋的上半身很壮, 但下半身却不怎么样,小腿也有些萎缩,每天都要被人按摩,以前他雇佣了几个专门的按摩师来给他按,但是他受不了那些人用对待伤患的态度来对待他,所以他自己学会了一套按摩手法之后,让那些人离开,自己每日来摁。
说来也怪,别人来碰他的腿,他不高兴,但柳烟黛来碰,他浑身都跟着抖。
他很想让柳烟黛来碰碰他,他有一种异样的期待。
而柳烟黛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血肉之中似乎有电流开始流过,他的肌肉绷起来,血液都开始逆流,像是要在身体里冲出来,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开始冒头了。
陈锋的呼吸渐渐沉重。
他还是个没轻没重的毛头小子呢,被女人一碰,浑身都跟着发麻,柳烟黛脱掉他裤子的时候,他觉得浑身都开始打颤。
柳烟黛依旧没察觉到,她顺从的听着陈锋的话来弄。
“把药油在手心搓热,捏腿。”
“用力。”
“你没吃饭?”
他的声音散漫之中带着几分莫名的隐忍,落到柳烟黛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催促,她用力的揉搓着他的腿。
柳烟黛其实没多少力气,别看她好像胖嘟嘟的,但她身子骨养的不好,她身子虚,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揉捏了两下,就手指手腕发酸。
她发酸了也不敢说,继续低着头捏。
她太认真,没发觉一旁的陈锋一直在看她。
他躺着,目光自下而上,先落到柳烟黛的跪坐在身后的足腕上。
柳烟黛日常都是穿着长衣长裤,足腕白白嫩嫩,还泛着粉,十个脚趾像是十颗绿葡萄,脆生生的。
再往上,是叠压在一起的两条腿。
她其实骨架不大,是娇小型的,个子也就一米六,但是胖嘟嘟的,腿白而肉,自己压坐下来的时候,能看见挤压出来的一条鼓鼓的肉,掩盖在碧绿色的裙摆之下,十分色气。
陈锋再往上看,是她圆滚滚的腰和勒到紧绷的胸脯。
她现在正在给陈锋按摩,因为力气不够大,所以借着体重的重量一起压下去,她每压一次,浑身都跟着用力。
陈锋就看见她饱满的胸脯一直在晃啊晃。
陈锋深吸一口气,突然间明白了唐僧在女儿国那关怎么就那么难过。
他明知道柳烟黛是赵小兰的女儿,也明知道赵小兰不安好心,可是他一看柳烟黛,就挪不开眼睛。
陈锋心里面唾弃自己,少个女人能死吗?然后他就听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八两肉叫嚣:能死啊,能死啊,能死啊!
他真的能死啊!
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正是旺盛的时候,那股子念头一顶上来,别的什么东西都得靠边站,就跟电视里面演的那些瘾君子们毒瘾犯了似得,根本挡不住。
他的血肉里滋生出强烈的渴望,他像是饿了十来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碗饭一样,根本忍不住,各种不当人的想法愈演愈烈。
他大概就是这种上不来台的东西,明知道这样不好不行不对,可是就扛不住身上这八两肉的诱惑,柳烟黛的手在他的断腿上摁一下,他的手便忍不住向她更靠近一些。
陈锋总是骂他爹水性杨花、滥情无数,在外头乱找女人,但是轮到了他面对女人的诱惑的时候,他比他爹也没好到哪里去。
——
柳烟黛觉得陈锋的身体越来越烫。
不止烫,这个人的呼吸还越来越重,夏日的别墅里四处都开着空调,偏他看起来像是被丢到了汗蒸房里,柳烟黛心说这个人是不是高烧了,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一只手突然放到了她的腰后下方。
这只手很大——陈锋的手就是特别大,大到离谱,骨节长到一掌能覆盖住柳烟黛的半个后腰,因为常年练上肢,他的手指腹上还有坚硬的老茧,一摸到身上,硬硬的触感掐的柳烟黛生疼。
柳烟黛被他掐的一惊,语无伦次的去推他的手,一边推一边躲,可是她的肉被他掐着,一躲就痛,她只能惊叫着拍着他的手臂,羞骂道:“你、你松手!你怎么能、能掐我——”
她没好意思说那两个字,只羞得直拍,试图把他的手拍开。
白嫩嫩的掌心拍在他的手臂上,拍的啪啪响,但也不疼,陈锋的手连收都没收一下,反而理所应当的挑了挑眉,说道:“赵小兰送你过来,不就是让你干这个的吗?你装什么。”
柳烟黛被他说的话震住,跪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陈锋。
她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话,可是陈锋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习以为常。
陈锋大概是真的习以为常,因为他的父亲和别的女人都是这样,他以前还不懂,觉得他爸疯了,被一群女人玩儿的晕头转向,但他碰见了柳烟黛,又觉得疯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他有的是钱,柳烟黛喜欢,他可以给。
柳烟黛则是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手大,掐着她的肉不松,反而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拖,他用力大,几乎是将柳烟黛拖拽往他的方向。
他劲儿也大,除了两条小腿不能动,剩下哪儿都是勃发的劲儿,柳烟黛被他硬生生拖拽过去,落到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了个满怀。
抱上的时候,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柔软的身子压着他,让他迷醉,他想,能当狐狸精的女人果然有点本事。
而柳烟黛被他抱上之后,人僵的像是一块铁,不敢动了,她的脑子生锈似得卡住,直到陈锋再一次开口。
她只听见他说道:“十万块钱,我给赵小兰就是了,以后你跟着我,只要伺候好我,我给你更多的钱。”
说话间,他的手去撩她的裙子。
他很想看看她裙子下面的身子是不是真的跟荔枝一样甜美。
他不差这些,光是他亲妈留给他的股票,一年就有七位数的收益,区区十万,也就只有赵小兰这种阴沟里的老鼠会在意。
柳烟黛被他拖过去,听到“十万块钱”的时候,才猛地清醒过来,她笨口拙舌,只硬挤出来一句:“你放开我,我不是这样的!”
她也说不出来那些难听的骂人的话,只一味的挣扎。
但是陈锋的手从始至终都抓着她的软肉,慢慢捏,轻轻揉,不松开,她完全甩不开。
更让柳烟黛羞于启齿的是,他居然故意把她往他的身上摁,她为了稳住身体,手掌碰到他的身子,竟然碰到了——
柳烟黛说不出话了,她眼前发晕。
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老实人啊!这辈子都没跟男生传过纸条,突然间就摸到了这种东西!
她摸到他的时候,这个人竟然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微微挺了挺腰,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像是在炫耀他的资本。
“我、我、我——”柳烟黛在重复:“我不是——”
“你不是这样的?”陈锋像是听见笑话一样抬头看她。
他是喜欢她这美丽的身子,但是不妨碍他瞧不起她,他是个矛盾的人,被她吸引,又不肯承认,便将这所有的罪责都怪在她身上。
“不是你先要来伺候我的吗?”他挑眉道:“你要不想要这十万块钱,干嘛来陈家?别摆出来一副我强迫你的脸,你既然想要,就——”
柳烟黛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讨厌的话,她也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简直恶心又自大,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在勾引他,他就有钱一点,所以所有人都该对他谄媚,这是什么道理!
柳烟黛一时被逼狠了,又实在是挣扎不出他的手,最后被惹急了,她竟是突然一抬手,一拳凿到了他的腰腹上!
这一拳并不是往死里打的那种,但这是一处要命的地方啊!陈锋被凿的闷哼一声,当即松开了抓握她的手,痛的弓起腰,连声音都在发抖。
柳烟黛趁机翻身下床,她翻下去的时候,还没忘指着陈锋骂一句:“你,你才是那样的人!臭虫!王八蛋!死瘸子!”
她骂人也不够凶,还一边骂一边哭,骂完之后就跑,等陈锋自己忍过这阵痛、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门、甩上门了。
他妈的!
要不是他残了,她能跑的出去?
他迟早,迟早有一天得把她扒了!
她还敢骂他死瘸子!
陈锋一拳砸在床上,正在心中咒骂的时候,柳烟黛已经跑出了门。
她现在要去跟妈妈告陈锋的状!
第115章 兴元帝的梦6
柳烟黛跑到楼下的时候, 心里委屈极了,眼泪顺着眼眶就往下掉,一边掉, 一边哭唧唧的去找妈妈。
而赵小兰当时坐在二楼的钢琴房里喝咖啡。
钢琴房是独立的一处房间, 里面只摆着一架价值七位数的钢琴, 在临着窗的位置又摆了一个小矮茶几,原先是只给陈锋用的。
弹琴的时候,窗户半开着,挂着的白色半透明窗纱就随着风吹, 人坐在矮茶几旁,端一杯咖啡听钢琴声。
陈家是高门大户,陈锋自小什么都学, 钢琴,马术, 高尔夫, 什么高端学什么, 以前赵小兰只是个保姆的时候, 曾经看见过陈总拿着咖啡坐在这里,听陈锋弹钢琴, 那个时候的赵小兰还不能在二楼久待,只能上来送个咖啡,端茶倒水做卫生之类的,其余时候都得在下面保姆房里待着——等到赵小兰成了管家之后,她才能趁着陈总不在家的时候, 偷偷在这里坐一会儿。
偷得浮生半日闲。
赵小兰听不懂钢琴,她不明白什么叫波利尼,也不明白什么叫蓝色多瑙河, 甚至现在都没有个人给她弹琴,但她坐在这里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在享受上等人的生活,虽然她完全不懂,但是她知道,这是上等人们喜欢的东西,上等人喜欢的,一定比下等人喜欢的东西要好。
所以她也坐在了这里喝咖啡,假装自己是个上等人。
她坐在这里喝咖啡的时候,还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上。
她自从当了管家,工资就比之前多了很多,现在是一个月两万,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她就去给自己买了一个戒指。
是TRINITY枕形戒,半铺镶钻石、18K玫瑰金的工艺,这个戒指要十四万,赵小兰刷贷款买的,分期还完。
有钱人用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对着阳光一照,都能看出来亮闪闪的光泽。
她想,她早就该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正痴迷着看戒指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一扭头,就看见柳烟黛赤着脚、穿着睡衣从钢琴房外面跑进来,见了她就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