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沌的脑袋反应了一下。
懂了。
他也想吃。
洛笙被绑住的双手顺势套住男人的脖颈,含着药毫无征兆的靠近,低头径直喂进了男人口中。
他的唇沾着青松木的清凉气息,碰起来极其舒服,洛笙气息混乱,脑袋有些迟钝发白。
她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才能延续这种舒适。
最后,只生涩的动了两下,才将药丸体贴的推到了里面。
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男人所有动作都停住。
洛笙还以为自己没有喂到最里面,他不吃,又费劲的试了试。
未成想刚试到一半,突然被男人拎起。
洛笙被绑住双手,跌在零散的薄纱衣裙里,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人。
触及男人深若寒潭的眸子,忽然迎面一个宽大的披风落在她身上,一时间遮住了她眼前的视线。
萧楚淮眸光晦暗,气息深沉,看着被裹在自己披风里的人。
他平复了片刻心情,再度往她的口中塞了一颗药。
洛笙显然还没懂,又要起身凑过来时,萧楚淮用力卡住了她的唇齿。
修长指尖顶着药丸到了深处,近乎用蛮力逼她咽下去。
洛笙这才勉强咽了下去,也一并咬住了他的手指。
萧楚淮视线上下游移片刻,眸光幽暗的看着她的小动作,带了几分恶意惩罚一般,狠狠的压住她牙关。
压得洛笙牙关泛酸,不适得沁出眼泪。
萧楚淮心知,其实这惩罚在这种时候,很没必要,但他无法解释这种念头。
他松手,给她垫了块软枕。
洛笙伏在软枕上,身体的难受还是久久没有缓解。
双手还被绑住无处纾解,委屈的啪嗒啪嗒掉眼泪。
萧楚淮刚松了一口气,就瞥见了她这副可怜模样。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洛笙不说话,就闷声哭着。
四周沉寂了片刻,只有女孩子细弱的哭声。
屋外沉翦刚要敲门,就听见了这么个动静,愣是没敢敲。
他震惊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身后同僚正要上前,沉翦忙将他拦下,“别进去,主子忙正事呢。”
屋内萧楚淮深吸了一口气,拿了个帕子,递过去。
洛笙哀怨的看他一眼。
萧楚淮这才想起她双手被他绑住了。
无奈之下,他起身上前,坐在她面前。
他高大身形投落下来的阴影,能将她全然笼罩住。
可洛笙不想让他的影子笼住她,想要他的身体,将她紧紧覆盖,拆碎,揉散。
她更难熬了些,下巴被粗粝的指腹抬起,抬头就撞进萧楚淮黑瞳。
视线相触,洛笙有些忍不住。
男人抬手,手中帕子擦着她眼角湿泪,“忍一忍。”
洛笙轻蹭了蹭他的手指。
这点哪够。
洛笙蹭着又蹭到了他身上,双手攥着他的衣襟,却被绑住也没办法脱他衣服。
她所有小动作都被萧楚淮看在眼里,但这次没躲。
洛笙哀哀一声,“我难受。”
“我知道。”
洛笙哭音绵密,“你不知道。”
她显得很是无助,“殿下为什么不要我。”
萧楚淮低磁嗓音平静道,“本王清清白白二十余年,你又想坏我清誉?”
洛笙眼尾余光瞥见了萧楚淮筋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根根有力。
“那,手……也好啊。”
萧楚淮没听清,“什么?”
“手……”洛笙双手握住他一只手,摸到他手指上的薄茧,麻麻酥酥,“手也可以的。”
这回,萧楚淮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糊涂,“可以什么?”
“要我啊。”洛笙有些着急,“我,我教你。”
萧楚淮抽开,“笙笙会得还挺多。”
洛笙觉得自己快要被身体里的“小虫子”咬死了,哭出了声,“你欺负人。”
“我又欺负你了?”萧楚淮扶着她后腰的手拍着她的腰身,不知是不是有意帮她排解,“这次打算去谁那告状?皇兄皇嫂?还是母后那?”
洛笙气息混乱,本就不太聪明,这会儿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哪有总告状!”
萧楚淮点头,“嗯,就是爱在他们面前装可怜,扮委屈,让他们觉得我罪大恶极。”
洛笙听来好生气,双手虚虚的打在他身上,“我本来就可怜,本来就委屈。”
她说起告状就忍不住发作,“你是个坏人,你就是罪大恶极。”
“那你说说看,我怎么罪大恶极了?”
“你会害人,”洛笙嘀嘀咕咕的控诉,“你还要强娶我,把我关起来做坏事。”
萧楚淮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轻啧一声,“还挺会恶人先告状。”
“就因为我不从你,想这样编排我,坏我的名节?”萧楚淮是故意的,“笙笙原是这般有心机。”
“你胡说!”洛笙气恼的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撑着自己那点骨气别开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那有本事从我身上起来。”
“……”
洛笙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他,很有骨气的撑在软枕上坐了一会儿。
没多久,又扭扭捏捏的钻了回去,窝在男人怀里,气愤的咬他脖颈,“你真的好讨人厌啊。”
萧楚淮偏头躲开。
她咬得没有力气,让人分不清是在生气还是在撒娇。
她真的好爱撒娇,萧楚淮这么想着。
洛笙还觉得自己的示威很有威力,他都不敢说话了。
洛笙惆怅的叹了口气,下巴搭在萧楚淮肩膀上,冷不丁出声,“萧楚淮……”
这一声叫得柔软难耐。
萧楚淮垂眸,只能看到她散在腰际如绸缎一般的长发。
洛笙迷茫的呢喃道,“我都这么努力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啊。”
萧楚淮看她,“不是刚刚还说讨厌我。”
洛笙不知在想什么,无意识的哼唧两声,“这又不冲突。”
她又不喜欢他。
洛笙闭着眼睛,小脑袋里走马灯一样又过了一遍母亲与她讲的事情。
她如今再想来,觉得有些奇怪。
母亲说萧楚淮要强娶她,可如今她都主动成这样了,萧楚淮还没有碰她。
为什么啊。
是哪里不对。
洛笙的注意力俨然被萧楚淮转移到了别处。
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通。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有了点用处,到了这会儿,洛笙才缓过来些,平复着身上还未消散的渴望,才混沌的问他,“你给我吃的是解药吗?”
“不是。”萧楚淮并不知道她中的什么药,并不可能那么随身就带了解药,“不过能好过一些,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忍。”
洛笙想起上次他也是给自己吃了个什么东西,“你爱随身带药吗?”
萧楚淮默了下,“我母亲认识的一个游医制备的,解大部分毒都有些用处。在京城中来往走动,多少要以备不时之需。”
洛笙反应着,“你常中毒啊,那你好像也挺可怜的。”
自小母亲被废黜不在身边,皇宫里的半个弃子,洛笙好像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了。
萧楚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先可怜可怜自己。”
洛笙挪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顺着他的杆往下爬,“说的也是,我也可怜。”
萧楚淮听笑了。
洛笙感慨着自己这身不由己的小命运,“我虽可怜,可也没做坏事啊。”
“萧楚淮……”她闭着眼睛,呢喃着问萧楚淮,“你能不能也别做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