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
正看见沈长乐正了神色,提着帕子缓步走了过来。
吓得他登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小的,小的不知此事…”
“殿下?”
这称呼一出,众牢房的犯人都支棱了起来。
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奈何,牢房光线昏暗。
她又带着面纱…
他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很是好听。
“就是你,带头闹事?”
她纯净的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狱卒,停在乌眼青的身上。
那人愣怔,尚未回神。
狱卒已经反应过来了。
急忙叩首。
“殿下,殿下息怒,小的这就去处理!”
随后便叫人进来,将那乌眼青拖了出去。
不多时,惨叫声乍然响起,却又被人堵住嘴巴。
刚还满地打滚的其他犯人,全都瞬间爬了起来。
翻身跪地,纷纷求饶。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沈长乐也没有再理他们。
径直走向低着头站在一边的江辞安。
看到他脸上多处青紫,眼睛也肿了…
心疼得不行。
抬起玉手,轻轻触碰他嘴角的伤痕。
柔声轻问:“疼不疼?”
整个牢房针落可闻。
一众犯人彼此对视。
皆是震惊异常,难以置信。
刚刚闹事的犯人,更是抖若筛糠。
不敢抬头。
尽都伏在地上,悄悄去看江辞安的反应。
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告状的话。
那他们这群人,绝壁葬送了!
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轻抬了抬睫毛。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凡尔赛地躲开了公主殿下的手。
默然地摇了摇头。
可是…
他一言不发,更显得委屈可怜好不好?
见公主殿下转过了身来。
一众犯人,以额头贴地。
大气都不敢喘。
更有甚者,就刚刚说荤话的那人,竟然直接吓尿了…
沈长乐闻到奇怪的味道。
蹙了下眉头。
正声吩咐着:“去备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房出来。”
狱卒战栗着叩首。
“是,小的这就去。”
沈长乐瞥了他一眼,又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女。
“玄雀,去御膳房取些糕点酒菜;
白雉,去帮他找几身衣服,顺路叫紫鸢把宫里的熏香送些过来。”
?
狱卒惶恐。
糕点酒菜也就罢了。
拿熏香干什么?
公主殿下,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下吧?
江辞安也愣了一下。
疑惑开口。
“熏香?”
沈长乐转过身,眉眼弯弯。
“这里味道好难闻。”
江辞安挑了挑眉。
瞥了眼尿了裤子的怂包。
托起她的手肘。
“那出去说。”
见她二人竟有肢体接触。
狱卒和侍女都惶恐地低下了头。
沈长乐却毫不在意。
乖顺地随他出了牢房。
走到门口时。
她瞥见闹事的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又有些气不过。
坏心地指着正对面的牢房,吩咐狱卒:“把这间收拾出来,墙面贴嵌白瓷,摆上桌椅床柜,瓜果花卉。”
她要那些人天天看着他吃香喝辣,给他们添堵!
气死他们!
参透她的小心思。
江辞安无奈轻笑。
挽着她快走两步。
低声询问:“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人家担心你嘛!”
她眨巴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如此直白地表露心意,又叫他耳鬓泛红。
侧首轻咳两声。
不自然地说道:“看过,放心了?”
沈长乐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
“更不放心了!怎么才住进来就被欺负了呀!”
江辞安没说陆明朝的事。
他觉得动不动就告状的人,很怂包。
只是傲娇地挑了下眉。
“我是打赢的那个。”
沈长乐见他这么说,无奈地笑了笑。
“好好好,我夫君最能打了,我夫君最厉害!”
心里却在吐槽:
男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真的是…
江辞安被她吹捧得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