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在她身后偷笑的王小,不自在地拍了拍她的膝盖。
“好了,坐稳。”
撤出车厢。
打马往医馆去。
可惜,他们在学堂耽误的时间太久,医馆已经关门了。
只得先行回转。
一家三口伴随着日落,回了葫芦村。
透过车窗荡起的布帘,沈长乐看到路边野花开得分外娇俏。
便在村口下了车。
带着欢跑的王小,和牵着马的江辞安慢慢往回走。
一路谈笑。
看到下工回来的村民,沈长乐习惯性地与人打招呼。
“三叔三婶,才下工吗?”
不想…
那扛着农具的二人,一见他们一家,便像见了瘟神一般!
惊恐地瞥了江辞安一眼,慌张地加快了脚步。
走出百十米后,还在窃窃私语,不住回头看。
沈长乐疑惑。
“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辞安摇头,也沉了脸色。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恰好又有村民经过。
沈长乐才刚看过去,那人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这下她确定了。
定是有人背后使坏!
正要和江辞安商议,便见到了秀莲小跑而来。
“二嫂!终于,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跑的有些喘,身上还穿着干活时的脏衣服,看得出,她来得很急。
沈长乐扶住她,递给她一方帕子,让她擦擦脸上的汗。
“别急,有话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二嫂,二哥…你们快回去吧,你家来了个官爷,正,正在闹事呢!”
官爷?闹事?
“白雉和玄雀呢?”
“那位官爷带了好多人,硬要往里闯,两位姐姐快要顶不住了!”
沈长乐一听自家侍女吃亏了,很是心急,拔腿就要往回走。
却被江辞安拉住了。
他坚定的眼神安抚着她的情绪,镇静问道:“可知来的是什么官?以什么名头闯门?”
秀莲思索片刻。
“什么官不知道,但是他说,说…”
“说什么?”
沈长乐急切追问。
秀莲瞟了江辞安一眼,心有惶恐。
左右回看,见周围无人,方才压低了声音:“他说,江二哥…是土匪。”
“什么?”
沈长乐心下一沉,始料未及。
惊讶地看向江辞安。
江辞安却面色不改。
他以为,来的人是那个捕快。
沉着嘱咐秀莲。
“知道了,多谢。你回家去吧,别让人知道是你给我们送了信,以免受到牵连。”
沈长乐听了,不由暗自感叹江辞安的沉稳。
心下佩服。
难怪前世能仅靠匪兵,便一路打到京城!
真是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看着江辞安的镇定自若,她也沉着下来。
冷静分析局势。
第96章 “我就是他的压寨夫人。”
“辞安,对方有备而来,气势汹汹,你要不要先去避一避?”
待她查明对方身份底细,也好与他共同应敌。
可江辞安怎么可能让她顶在前边,自己躲在背后做缩头乌龟?
抬手将人揽进怀里。
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安抚:“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有武艺傍身,又有什么可怕的?
实在不行,那就打!
倒是她…
有她在,他有软肋。
总是束手束脚,放心不下。
松开她的肩膀。
他心有犹豫。
“长乐,你若是怕,就和王小在马车里等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长乐拒绝了。
“不,我不怕,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早就知道的。
他的长乐,与寻常女子不同。
释然一笑,他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摸了摸她细腻的小脸。
“好,那我们回家。”
“嗯!”
几人回转。
小院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
无论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此刻都用异样的目光忌惮地盯着江辞安。
或惶恐或厌恶地让出一条道来。
江辞安目不斜视。
穿过围观群众,走向门口的陌生面孔。
与他猜测的不同,来人不是那个捕快。
这张幼稚又嚣张的面庞,他没有印象。
瞥了眼被家丁打手围住的白雉二人,他稳稳停下马车。
那人回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屑笑道:“你就是江辞安?”
听到这个语气,马车里的沈长乐皱了下眉头。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忽地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
嘱咐王小不许下车。
她掀开车帘,在江辞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清门外之人,正是曾欺负白雉而被她挑断手筋的县令儿子,曲为良。
她眯了眯眼,声音凌厉。
“是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姐!”
白雉以为,这曲为良是为自己而来,满心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