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梵也没隐瞒:“鞋厂宿舍楼的事,刚好跟季大哥有关,想让他帮忙一起解决。”
之前赵之敖就从沈特口中知道了林遇梵买宿舍楼被放鸽子的事,也知道闫律师已经跟进,怎么今天突然跟季书宽扯上关系了?
赵之敖并不喜欢季书宽,但他不会表露出来,该有的礼节和热情也都有。
坐下听林遇梵把三相关系给说了一遍,知道是这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关系,他才舒坦了一些。
*
赵立翔带着季书娉逛花园,本来挺无聊的,结果被一池子的金鱼给拦住了脚步,倒是多了一些趣味。
由于金鱼过于可爱,季书娉又去把其他人都给叫了出来。
大家围着水池给金鱼喂面包屑,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拍照,之后就在水池旁的凉亭里或坐或站着聊天。
王君瑶毕竟是有目的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实在不方便小年轻发展恋情关系,她又催着儿子带季书娉逛逛他们家的别墅。
赵立翔其实跟季书娉一直以来关系都还算不错,但并不是男女朋友那种,两人都算是进步知识青年,边走边聊天,也有话题。
从后门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一个挂满艺术品的小花厅,一间放了很多珍藏字画的画室,就这两个地方,他们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走到往三楼走的楼梯口,赵立翔说:“楼上是我哥三个姨太太住的地方,我们就不上去了。”
提起赵之敖的三个姨太太,季书娉也好奇:“今天怎么没见到她们?”
赵立翔其实并不清楚,“她们今天应该是出去了。平时她们和我大嫂这个时候都会在楼下打麻将。”
季书娉略微有点诧异,她轻声笑道:“你大嫂脾气真好。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赵立翔赞同:“是,我大哥根本配不上她。”
“!”季书娉没想到赵立翔那么实诚、
赵立翔自知失言,他解释:“一边标榜自己是新时代青年,一边娶三个姨太太,还要求妻子与她们和平相处,多可笑。我是不会娶姨太太的。”
季书娉以为赵立翔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话,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大哥知道你那么反感他的行为吗?”
“他知道。我在家经常跟他对着干。”
季书娉:“你真敢啊?”
“为什么不敢?”
反正是他欠我的。赵立翔没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季书娉露出钦佩的目光:“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在家里是温顺听话的囝囝。”
赵立翔笑道:“我大哥就是希望我成为一个温顺听话的囝囝。”
两人在二楼转了一圈,季书娉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赵立翔不见了踪影,以为他先下楼去了,便往楼梯口走来。
因走廊上有一幅巨型油画,她站着欣赏了会儿,忽然感觉有轻微的响声从楼梯处传来,她转过身,发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往三楼而去。
她晃了晃神,马上追过去,在楼梯口往上看,已不见踪影。
“二哥!”她试着喊了一声。
空气静默了会儿,没多久,楼梯拐角处往上一段,一个身影探了出来。
真的是季书同。
季书娉赶紧上去,捏着嗓子说:“楼上住的是之敖哥哥的三个姨太太,你上去干什么?”
到别人家做客,却擅自跑去姨太太住的楼层,这并不符合礼节。
被人看见,那可丢季家的脸。
说着季书娉把她二哥往楼下拽。
被拽到二楼的季书同满脸痛苦,轻声解释:“我好急,我想上厕所。一楼和二楼厕所都有人。”
原来是上厕所。
季书娉指向走廊另外一端:“这边尽头也有个洗手间,我刚从那边过来。你快去。”
见她二哥夹着屁股跑开,季书娉也好奇地往楼上看了眼,楼上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也没多呆,只快步下楼去。
而楼下,厨房已经备好酒菜,可以入席了。
刘芳轻声问祁云馨,怎么不叫三个姨太太下来吃饭。
祁云馨回她:“大太太想要撮合立翔和季家三小姐,她不想姨太太们掺和……”
刘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王君瑶从海城带来的厨师做的地道上海菜,季家兄妹吃得连连称赞。
王君瑶高兴道:“你们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来我们家吃饭。”
季书娉笑道:“我脸皮厚,我是真敢来的。”
“一定要来啊。不来我可不答应的。”王君瑶仿佛已经遥望到了季书娉给自己端儿媳妇茶的一幕,满脸都是满意的笑。
赵立翔有些无语:“妈,你再这样,以后人家不敢来了。”
王君瑶白了儿子一眼:“你少来假传圣旨。人家高高兴兴说还要来,你却又说人家不敢来,你每次跟我说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
看着这母子俩斗嘴,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之敖在跟季书宽小声说着话,赵彦晖跟季书同聊得挺好。
王君瑶则是围着季书娉转,林遇梵无意配合婆婆,不过季书娉似乎挺喜欢跟她说话,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海城人,季书娉约她下次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林遇梵知道这不过是客气话,她当然也就客气地答应。
*
送走季家兄妹,林遇梵回房先给闫律师打了个电话,把今晚了解到的情况跟他说了。
之后在起居室看了会儿《港城晚报》,她最喜欢看的还是分类广告,一是想投资目标,二是看招聘信息。
不过看了这么久,没看到哪家出版社有刊登招聘广告的。
或者她需要换个方法,亲自去几家知名的出版社看看。
快九点的时候,孙敬喜打电话来,两人又聊了会儿。
孙敬喜他们家最终选择了维音公寓三楼的大平层,下个月搬家。
林遇梵给了他们一个非常实惠的优惠价,但孙敬喜不答应,一定要按照市面价跟她算。
孙敬喜夫妇是很明智的人。
他们清楚,只有明算账,亲戚之间才能走得长久。
挂了电话,红玉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了,林遇梵半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边泡澡,边想事情。
浴室外面的洗漱间有声响,她以为是红玉,便说:“帮我把洗手盆边上那块香皂拿进来。”
那是她特意从海城带来的,她用惯了的牌子。
刚说完,林遇梵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洗漱间的人明显在翻找东西,没应答。
如果是红玉在外面听见她吩咐,无论再忙,肯定是先回应她的。
这是规矩。
她刚要站起身,浴室门打开了,赵之敖站在门口。
他朝她看来,层层山岚上,姹紫嫣红,内心不禁波涛滚滚,汹涌澎湃,眼神看去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林遇梵赶紧坐回浴缸里。
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下,赵之敖尽量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他递过来一个香皂盒:“是这个吗?”
不是。
林遇梵也懒得指挥他去找,正伸手过来,外面洗漱间的门打开,红玉才进门就吓得顿住。
她没想到大少爷也在。
也不知道人家夫妻要做什么,她一个小丫鬟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之敖看出了小丫头的窘迫,他把香皂放台面,转身出去了。
林遇梵和红玉都暗暗松了口气。
林遇梵洗完澡出来,赵之敖已经半躺在床上看杂志。
他喝完七天中药,刚好又遇上她来月经,这十天他都没在她这边睡。
所以他今天晚上早早过来,目的很明显。
“季书宽这个人跟我们不是一路的,这次房产交易后,少跟他来往。”赵之敖想起季书宽看他老婆的眼神,心底就一团恼火。
林遇梵没想要跟季书宽多来往,她反问他:“那我们家怎么还跟季家来往那么密切?餐桌上,你还跟人家称兄道弟的。”
赵之敖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他也没拐弯抹角:“没办法,我暂时不可能跟他们切割关系。在这个社会,你想要混的开,谁不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林遇梵掀开被子上床,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对谁都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吗?”
“我对你只有一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杂志,伸手拉开她的睡袍腰带,从衣领处贴了过来。
林遇梵按住他的手:“这几天,怎么你都没去楼上找她们?”
她是有暗中观察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她清楚,他最近都睡在隔壁的房间里。
赵之敖亲吻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我们夫妻两个睡觉的时候,能不能不说别的女人。”
以前没吃过荤腥的时候,二十几年都活得好好的,这一旦开了荤,几天没跟老婆在一起,他就憋的浑身难受。林遇梵被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手也没闲着,一边一个,轻轻研磨着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这一刺激,那不得了。
溪水汩汩,一片汪洋大海中,他逆流而上。
满了。
她能感受到整个人都被打开,随即,他就像那密密敲打的战鼓,节奏时快时慢,而她像朵娇艳的花,躺在雨后阳光下,酡红布满,神光涣散。她几度想说话,都没说出来。
等事了,他才伏在她耳边说:“老中医开的药方,真有效。”
以后不想再喝了。
慢慢平复下来的林遇梵轻声慨叹,“那我再让老中医开多几副,巩固一下。”
!!!
赵之敖轻声要挟:“我可以喝。但你要想清楚,如果再喝,说不定我早中晚都得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