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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钩细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尤四姐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164 KB   上传时间:2024-04-16 20:55:51

  太后懵了,她的提议?她提议了什么?

  太傅面上薄怒隐现,“断断不可。”

  满朝文武终于反应过来,那天太后那句话,渤海人当真了。

  相王慌忙摆手,“尊使,戏言而已,纯属戏言……”

  渤海使节前一刻还笑着,后一刻脸上便阴云密布,“戏言?国家大事,怎可戏言?我已回禀国君,国君欣然答应了,如今贵国竟说这是戏言?”

  这下可完了,要是执意反悔,怕不是割地赔款能解决的了。渤海人正愁找不到理由大肆兴兵,这回抓住了小辫子,边关的百姓还能活命吗?

  太后此刻可说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呈口舌之快了。朝堂上群情激愤,少帝也勃然大怒,太后反倒平静下来,淡淡道:“等我再与陛下商议商议。今日的朝会,就到这里吧。”

  散朝之后,太后没有召见任何人,直去了章德殿,面见少帝。

  踏进章德殿的门,先四下环顾了一圈,对少帝道:“你住在这里,本不应当,还是搬回德阳殿吧。”

  少帝的心悬起来,“母后,您这是何意?”

  太后道:“没别的意思,我总霸占着德阳殿,确实不成体统。”边说边坐下来,偏头问,“今日渤海使节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少帝愤愤不平,“我只想安抚渤海,结果那呼延淙聿居然想当我爹!”

  太后差点笑出来,但很快又觉得鼻子发酸。自己没有生育,少帝却一直把他当做母亲,就算不是全然真心,这句话也给了她安慰。若果真自己去了渤海,能让两国暂时休兵,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太后看了少帝一眼,“闻誉,将来有朝一日,你会一统天下,做这中原之主的。”

  少帝怔了下,“母后……我一定将渤海今日加诸于母后的屈辱,百倍千倍地讨要回来。”

  太后慢慢摇头,“我个人的荣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西陵的太平。你也需要时间积蓄实力,待到羽翼丰满的时候,一鼓作气扫平四国,令他们俯首称臣。”说着沉默了下,半晌才又道,“呼延淙聿已经回了信函,不由咱们反悔。我想了想,我这辈子不过如此了,去就去吧,到了那里,让他拿我当老娘。”

  少帝瞠目结舌,“母后,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太后道,“我与你爹爹没什么感情,我青春年少时跟了个老头,现在上了年纪再跟个小男人,正好扯平。”

  “这、这……”少帝几乎被她的话惊得哑口无言。

  太后笑了笑,“你看我无儿无女,你们虽称呼我母后,但都不是我生的,我不是你们的亲娘。鄢家的至亲死了好多,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连归处都没有,还在乎飘零到哪里吗。这回去渤海国,起码换来十年太平,十年时间,够用了吗?秦皇十年灭六国,我相信你也可以。”

  她说完这番话,见少帝眼里裹着泪,她又皱了皱眉,“哭什么,母后又要嫁人了,不是好事吗。”说着撑身站起来,拍了拍裙裾嘀咕,“就是有些荒唐……那呼延淙聿才二十四吧,人虽小,胃口挺大,我倒要看看,他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第32章

  可是这个消息,对于西陵人来说,算不上好消息。

  一国之母去和亲,真是闻所未闻。如果说公主和亲还算一桩喜事的话,太后和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宜鸾得知后,懊恼得捶胸顿足,在殿里大哭了一通,又急忙赶去了德阳殿。

  进门的时候,见太后正在窗前浇花,那盆杜鹃开得艳丽,映着太后的脸庞,人比花还美上几分。

  宜鸾红着眼叫了声母后,太后一见她哭,头都大了,“你们怎么回事,个个冲着我哭,我又不是要去死。”

  可是去渤海国的下场,自己早就经历过,太后去那里,能比自己强吗?

  宜鸾这回顾不上矜持了,一把抱住了太后,边抽泣边道:“母后,我只想逃避和亲,却没想到害了您。要是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去,也不能让您赴险。”

  太后被她死死抱住,动弹不得,张着一双臂膀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啰嗦,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后勾了勾手,示意女官来将浇壶拿走,一手笨拙地拍了拍宜鸾的背道,“你逃过了和亲,却也不是毫发无伤,至少丢了脸——全西陵都丢了脸,这就是你们的报应。至于我去和亲,一个三十岁的妇人,又不是头婚的姑娘,怕什么。”

  宜鸾抹着泪道:“儿臣为母后伤心,这辈子婚姻从来不由自己做主,明明已经当上了太后,结果还要出使渤海。”

  这话倒有几分良心,她的人生就是如此身不由己,即便万人之上,又能怎么样。

  太后扯了下唇角,“女子由来弱势,我的婚姻是这样,但愿你不必走我的老路。”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抬手为她擦了下,又转过身去侍弄花草,边忙边道,“你与太傅,怕是不相衬。身份年纪都是次要的,他说过不娶亲,这种老学究的思想难以扭转,不要自寻死路。”

  宜鸾被她说得羞惭,又不敢告诉她,自己就是为了逃避和亲,才有意拉太傅下水的。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己确实是喜欢太傅,试问有几个女子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男子,能做到岿然不动?但太傅其人难以打动,还好自己没有指望和他成婚,其实单单搞搞暧昧,就很合她的心意了。

  太后却给她出了个主意,“要不然奉子成婚吧。你既然敢想,就要敢干。”

  宜鸾吓得心都哆嗦了一下,“母后,这不太好吧。”

  太后道:“有什么不好。你们的名声都这么坏了,干脆生米煮成熟饭,也算名至实归。”

  宜鸾见太后一心为自己着想,终于还是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垂首道:“母后,我要向您坦白一件事,其实我早知道渤海国会要求西陵联姻,我为了逃避和亲,才营造声势,捆绑太傅的。”

  太后很惊讶,“你早知道?怎么知道的?”

  说自己是从一年后回来的,太后肯定觉得她发癔症,因此只得扯谎,“我做了个未卜先知的梦,梦里我病死在龙泉府,成了一缕孤魂。”

  太后显然不相信,看了她两眼道:“你睁着眼睛都能做梦?”

  宜鸾急道:“是真的,母后一定要相信我。”

  反正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太后潦草地应承着:“相信……相信你。”

  宜鸾就怕她不当回事,毕竟事关重大,再三地重申着:“我没有骗人,梦里什么都明明白白,龙泉府是个龙潭虎穴,里面的人都不是好人。”

  太后被她缠得没法,耐着性子问:“那你说说,呼延淙聿长得怎么样,看了能让人吃得下饭吗?”

  宜鸾说能,“还能吃两碗。”

  那倒也不错,虽然是二婚,太后也不愿意陪完老头又陪丑八怪。

  宜鸾则要仔细叮嘱她留意细节,“我还记得,呼延淙聿有个贴身的女官叫银绸,在宫内很有威望。呼延淙聿娶谁,她就对付谁,我在梦里就是被她折腾死的,千万要小心此人。还有,渤海国千里冰封,阳春三月还在下雪,路上一定要带足炭和棉衣,否则会冻出病来的,像我一样。”

  太后觉得这孩子可能因内疚魔怔了,便转回身来,好言好语道:“我作为太后,本来没有再嫁的机会了,谁知机缘巧合让我和亲,我觉得很不错。毕竟我才三十岁,再守三十年的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残忍。所以你不必惊惶,也不必内疚,各人有各人的际遇,我的际遇,不过是从西陵转到渤海国去了而已。”

  一生要强的鄢太后,真的很不愿意看见他们愁眉苦脸。太后和亲虽然离谱,但也许渤海国君就喜欢老妻呢。就算不,忍忍也就过去了,一辈子过起来很快的。自从太后看清了青梅竹马的为人,就发现这人生,其实也没有多大意义。

  “好了好了,别再啰嗦了,要是不舍,就替我去。”太后嘴里这么说,当然知道木已成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只希望他们一切如常,不要为此痛哭流涕,也不要为此欢天喜地。人生匆匆都是过客,走散了,两下里相忘就可以了。

  最终宜鸾被她撵了出去,把人赶走之前又提醒了她一句,“做事当机立断,思前想后难成大器。”说完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一早就知道你成不了大器。”

  宜鸾灰头土脸地支吾:“母后,我说不定也是可造之材,只不过暂时还没打定主意。先前您说的奉子成婚,果真痛下杀手,是不是有些对不住太傅?”

  太后一哂,“这世上有被迫与女子欢好的男子吗?要是有,也是事后装的。记住,只要你能成事,就没有对不住一说,谁让他管不住自己。”

  其实太后也有破坏欲,最喜欢看正人君子撕下伪装的样子。这红尘浊流中不需要谪仙,谪仙都在山上修行呢,到了人间,就干些人间事吧。

  宜鸾觉得太后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还有一桩内情没有告诉太后,“母后,那晚我是去了太傅官署,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赖了半个时辰,被太傅赶出来了。”

  现在得知这些内情,已经来不及了。太后很鄙夷地嘲笑宜鸾:“早就说过你办不成大事。”

  宜鸾委屈巴巴抿紧了唇,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到了金马殿与排云一商议,排云说:“殿下,您和太傅的那层关系都传得人尽皆知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宜鸾沉默了,其实路上她就想出了个好办法,可以借口愧疚,喝个酩酊大醉。然后去太傅那里酒后乱性一番,说不定明日就能让太后刮目相看。

  于是看准时间,到了临要入夜的时候,她先在金马殿把自己灌了个半醉。站在檐下看,灯笼都晃成了好几排,她觉得可以了,便让人把她送到太傅官署,进门就哭喊老师,“我心中愁闷啊,要和老师说说心里话。”

  午真如今变得很体贴,直接把她送到了太傅面前。太傅看着这酒气冲天的丫头,眉头拧出了十八道结,“殿下这是做什么?”

  宜鸾说:“心情不好,越想越惭愧,我对不起太后。”

  说起太后,太傅也为这件事烦闷,自己在西陵为官,结果眼睁睁看着太后和亲,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耻辱。

  太傅道:“殿下先别急,太后还未出砻城,还有挽回的余地。”

  宜鸾说怎么挽回,“除非渤海国国丧,才有推迟和藩的可能。”

  但渤海国太后身体健朗得很,当初自己入龙泉府头一个拜见的就是她,那位太后不过五十出头,精神矍铄,两只眼睛放精光,不像短寿的样子。

  边叹气,边坐到了太傅身旁,又觉得距离不够近,艰难地拖动身下的蒲团,调整好坐姿之后,顺理成章地扑进了太傅怀里,“老师,我问心有愧,为了自己苟活,把太后推进了深渊里。”

  过去的事,尚且能够扭转,未来发生的事,连太傅也参不透。他是万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因一句戏言,把自己弄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不过就事论事可以,三公主为什么对他动手动脚?太傅想推开她,没想到她像长了八只手似的,力气还奇大,自己浑身上下都有她手指活动的轨迹。

  “殿下自重,坐正了好生说话。”

  宜鸾道:“什么自重,我已经很重了,你还要我自重。我现在很伤心,伤心得如同断了脊梁,哪里还坐得正,一定要歪歪斜斜靠在老师身上。”说着拿脸蹭开他对襟的道袍,蹭进了他胸膛里。

  太傅那样四平八稳的人,最近常被她弄得七上八下,心在皮囊里咚咚地跳,不敢让人知道。

  她的身子是软的,伴着清幽的酒香,不像其他酒鬼那样招人厌弃。当然,孤男寡女搂搂抱抱不成体统,尤其他们还是师生。

  太傅尽过力的,想让她保持距离,但始终没有成功。到最后终归妥协了,她想揉搓便揉搓吧,自己则试图与她说回正事,“我今日找陛下商谈过,陛下的意思,是尊重太后的决定。其实说到底,西陵国力尚且不足,统一五国不是纸上谈兵,要军需、要兵力。过去的准备远远不够,若能争取时间,拉拢上吴或是后应,这件事便好办了。”

  可宜鸾那颗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只贯彻着一个宗旨,今晚无论如何要和太傅发生点什么。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来,鼻梁正贴近太傅的下颌,可以看见他颈间的凸起。

  太傅真是无一处不完美,连喉结都那么生动秀气。她想起先前看过的一本书,狐狸精以喉结为目标,从就从,不从就吃掉,看来这喉结,定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书上写的是伸舌舔,她实在没敢,犹豫了半晌靠着酒壮怂人胆,往那玲珑的凸起上吹了口仙气。

  这一吹,吹得太傅一颤,惊道:“殿下别这样。”

  别这样?还有更厉害的手段没展示呢。宜鸾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口齿不清地说:“老师,学生要玷污你。”

  大逆不道!人神共愤!太傅有些生气了,“天下竟有你这样的人!”

  可她所谓的玷污,就是死命搂住他,紧紧贴着,就叫玷污了。

  太傅的反抗不起效果,酒醉之人最没有气节。他只能收拾起心情,同她谈论朝政,谈论西陵扩张版图的宏图霸业。

  宜鸾累了半天,气喘吁吁,那酒发作得慢,到这会儿全上了头,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滑倒下来,扑腾几下全是徒劳,太傅顺势压了她一把,她就彻底躺倒了。

  混乱间,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诶……头晕……”

  太傅以为她还要胡搅蛮缠一阵子,没想到她睡着如吹灯,一眨眼就没有动静了。

  他长出一口气,垂眼看了看她,年轻的公主扯开了衣领,露出一截纤长的脖颈。那令人目眩的皮肤嫩白,无遮无挡一路向下延伸……他慌忙调开视线,扯过一张薄毯盖住了她。

  总之原定的计划又一次宣告失败了,宜鸾虽有些苦闷,但也不觉得灰心。太后离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里的愧疚与日俱增,良心备受折磨的时候跑去找太后,果断地表示愿意自己和藩,结果被太后撅了回来——早干什么去了!

  终于,到了择定的黄道吉日,那天风和日丽,天顶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太后站在车前仰头看,喃喃说:“老天爷都在欢送我,到了那里,必定诸事顺利。”

  出京的道路两旁,早就站满了百姓,与上回宜鸾和亲不同,没有山呼万岁,所有人都缄默着,目送太后的车辇离开。

  宜鸾看见有个老者垂泪,“这是我西陵的国母,国母和亲去了……”

  每个人面色都晦暗,这个仇,不拿渤海人的鲜血来洗刷,永远不能消除。

  果然这件事后,太傅开始主理朝政。以前他不管政务,相王自觉一切尽在掌握,就算他想干政,自己也可以与他打个平手。结果现在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的苦心经营,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只要他振臂一呼,到处都是赴汤蹈火的人,这十年的积累,不是平白无故的。

  太傅辅佐天威,入综机密,太后还政再加上他的扶持,少帝很快便亲政,有了自己决定国家大事的权利。相王辅政,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虽然遇见大事仍旧召他商议,但也是听一半,否一半。谈及出兵后应,攻打大朔,相王仍是保守地认为不该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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