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绿水集团是我姥爷的公司，当初不是企业改制嘛，我姥爷就联系一些人拿下了县城的一家罐头厂，约定的是哪些股东不参与经营决策，整个集团都是我姥爷一点一点拉起来的。后来运气好，就拿到了欧美出口份额，开始赚大钱了。我姥爷就想着回馈社会，跟县里商量了之后，接纳了一批残障人士。后面就没什么了，反正来的人越来越多，附近的县城又比较穷，也收不了多少税……反正就往里面塞呗，绿水集团的产品毛利润多，塞几百人其实没啥问题。”
李扬：“签残障人士对公司来说，不是有补贴吗？”
“哪有补贴啊，就有一个税收减免。”
李扬：“……”
他好像记错了，因为自己经历的是2022年以后的事。
他马上去网上查了一下，现在好像还真没那么多政策？
不知道是哪一年才完善的，但现在只有部分地区有，并且算在地方财政身上。
江城可是个贫困县，一年税收都没几个钱。
“那集团怎么演变成八千多人了？”
“有人不愿意了呗……我姥爷生前就已经跟他们说了，愿意溢价150%收购他们手里总共13%的股份，并且那个时候市值还在最高点。结果他们不愿意，觉得绿水集团能给他们赚更多。后来我姥爷就去世了，那些人开始插手公司事务。只要我家接收一个残障人士，他们就在公司安排两个吃空饷的……这么多年下来，他们那些人家里养的狗，都是公司在发工资。”
老实说，李扬看到这些之后，挺佩服白晴姥爷的。
但佩服归佩服，这个行为不对吧？
大股东也要以公司利益为主，保障其他股东的利益啊。
这么搞，公司利益下降，股东分不到钱了，肯定得闹。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不想这把公司做大呢？”
“因为穷啊，附近这么多县城，一个比一个穷。如果不接收那些残障人士，县政根本没有财力支撑。”
“残障人士保障是国库拨款吧？跟当地有什么关系？”
“拨款额度有限的，比如江城，这两年还算好的，前些年每年就拨款一千两百万。什么公共设施，人员工资都得从这里面出。本身税收就不行，支出跟收入倒挂了几千万。可那些公共设施必须要修，不修的话，更没有经济。而且保证残障人士就业，还能算业绩，能多申请一些钱。我爸是这样跟我说的，如果绿水集团赚钱了，附近县城会有更多的人生活陷入贫困，具体我也不清楚原理，你知道的，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想打游戏，亲老公。”
李扬验证不了真伪，因为这些事他不懂啊。
什么政策之类的，不跟自己息息相关，真的不会去在意。
他回道：“我感觉那些股东想杀了你们的心都有了。”
“嘿嘿，是啊，都杀了我家三个人了，应该也不在乎我这一个吧？”
李扬：“……”
“为什么没有人保护你？”
按理来说，白家这种事发生了这么多次，当地应该有保护措施才对。
“我爸就是司机主动撞的泥罐车……”
第93章 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管白晴说的是真还是假，李扬提不起半点共鸣，因为他压根不会去做那种事。
不相关人的死活，跟他没关系，地方发展不好，有钱了去大城市。
白晴的话，算是帮他解惑了，绿水集团能有今天，确实是自身的问题，不过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就像是三年前那位在羊城抱着孩子跪了一路，最终引起全社会的共鸣，然后为孩子凑够医药费的事情性质差不多。
起因是孩子母亲在论坛求救，一位富二代便让她在羊城大街跪行，最终的结果就是，孩子的费用凑齐了，某位假富二代丢掉了工作，甚至几乎毁了自己的人生。
自媒体发达之后，这件事被挖出来，便有人说那位假二代是谋士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绿水集团此时扮演的身份跟那位谋士很像，一步步毁掉自己，成全大局，只不过背后牵扯的东西更多。
小地方是拿不到太多财政支持的，尤其是当下很多保障制度并不完善。
缺钱，才是大国的主旋律。
小地方也要参与竞争，不竞争同样会被淘汰掉。
反正他不会放弃三百万签约费，你情我愿，没有不要的理由。
“过段时间我可以跟你去羊城，不过合同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肯定不会签的。”
“嘿嘿，我还能骗老公不成？保证到时候合同上都是你喜欢的姿势，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我全部听你的，嘤嘤嘤……”
……
3号，又是忙碌的一天。
家里还在采购家具，自己老妈也第一天开始使用厨房。
李扬依旧辛勤的照顾自己的金主群。
只不过同类型的小说越来越多，在牛市的加持下，瞎荐股都能吸引到粉丝。
因为能被吸引来的股民，大都是新手或者平时不挣钱的，统称为韭菜。
在股市当韭菜，在股市之外也当韭菜。
他们压根没觉得是牛市的原因，只会先入为主，觉得作者真的好牛逼，推荐的股票，绝大部分都在涨。
小说网站这段时间也赚麻了，炒股类型的新书只要一开，就有很多人打赏。
哪怕是一篇狗屁不通的小说，也会被那些韭菜照顾。
毕竟打赏一千块很多吗？相比较这些年在股市被割的钱，一千块买一个入群门票，实在是太特么便宜了。
这种现象，对李扬影响不小，每天入群人数从一百多降到了三四十。
网文圈内的韭菜，快被他们收割完了，后续就要转入存量市场。
即便是一个这么小的模式，跟大企业也是相通的，大企业在增量阶段十分大方，到了存量阶段，一个个都抠的要死。
因为到了存量阶段，没了资本市场资金注入，只能加大力度割韭菜。
目前李扬总共有六个盟主群，最后一个群才两百多人，加起来是两千七百人。
相比较别的网文作者，他的群确实是遥遥领先，不过目前竞争变大，指不定过段时间卷的厉害，就会有人采取举报大法了。
网文公司是很敏感的公司，文化方面一直都不敢过线。
一旦被举报，基本就是一刀切。
他甚至都怀疑已经有卧底潜伏在群里搜集证据了。
但哪怕每个交易日只有两三万入账，他也不会放弃，于是他开始统计各大书友名单。
盟主群的书友总共有三种，一种是刚入群的，一种是入群很久的，另一种就是相奴。
刚入群的没挣多少钱，肯定不到三十个点浮盈。
而那些入群时间久的，基本都有六十个点浮盈了。
他标记的就是那些入群时间久，账户资金量超过二十万，并且给自己打赏不止一千块钱的。
说明这些人赚钱之后还想维持好关系，哪怕后续多打赏了几十块，也是一种主动。
他统计好了之后，就开始跟相奴聊天。
“妹子，你已经给我打赏六十多万了，在盟主群里面待着，实在是不匹配你的身份，我以后每天抽出一些精力，多跟你分享几只股票吧，毕竟你手里有两千多万，一两只股票确实满足不了，在盟主群里面也抢不到多少份额。”
相奴的钱太多，多到上千万砸出去，群里别人没机会买了。
按照之前的模式，让李扬推荐一些风险大的票，她现在没了军师，又有点拿捏不住，被埋过一次之后，她就不怎么敢玩了。
毕竟她还想攒够一个亿，去干一票大的呢。
如果李扬能多推荐几只票，足以容纳她两千万的资金，她完全能接受。
不过……
相奴发来的回复出乎李扬的预料：“我看你是发现最近新增的盟主少了，想要升级玩家模式吧？是不是新的群打赏一万块才能进去？”
李扬：“……”
瞎说什么大实话！
自己是那样的人吗？
一万块够？
看看他筛选出来的名单，哪一个账户不是二十万起步，甚至还有一两百万的。
每天随便赚几个点，就是几千上万，自己一个月要一万块打赏，贵吗？
保证把所有的资金全部都安置妥当，也就挣点辛苦钱。
“你误会了，我这边就是单纯的想跟大家交流，我不是从业人员，收费荐股是违规的，交流群懂吗？”
“呵呵呵……我这边刚好认识几个，他们手里也都能拿个几百上千万出来，你要是能带她们赚钱，她们指不定比我对你要大方……”
李扬心动了。
一个相奴，就已经顶的上六百个盟主了，再来几个，自己还缺钱花？
并且把人数控制下来，也不容易出事。
“那试试？”
李扬露出了破绽。
相奴那边说道：“那你承不承认你是在荐股！”
“承认！我就是挣这个钱的！”
反正是老爹的身份证，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那点风险等同于没有。
“你这家伙还不算太虚伪，我跟她们说说，然后拉你进去。”
“好嘞，感谢老板厚爱……我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你。”
妥妥的惊喜啊。
结果相奴说道：“怎么？你这是嫌我丑？”
李扬：“？？？”
“看看那些电视剧里面，被救的女人，看见救她的是帅哥，立马就要为奴为俾，当牛做马。看见救她的人丑，马上就开始许诺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