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宇笑了笑，当即拨通黎勇军的号码，耐心等待对方接听。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有很多习惯。
其中一个小习惯，就是和人电话沟通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对方出通话费。
这个小习惯，有助于他的人际关系。
原时空，自从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交手机费，就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了，他开始习惯一次往手机卡里预存一万块的手机费，然后慢慢用。
但其实也用不了太久。
因为做生意认识的人多，每天的电话就多，所有的通话费基本上都由他来承担的话，每个月的费用，会远远高于普通人。
“喂？杨星宇？”
通话接通，黎勇军的声音传来。
杨星宇：“班长，是我！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前些日子我做梦，都梦到我们高三一起学习的时候，梦醒了，一摸脑门，脑门上全是冷汗，太恐怖了！还好是个梦啊！”
杨星宇随口编了个梦。
也算是给他愿意出钱组织这次同学聚会找个理由。
黎勇军：“啊？梦到咱们高三一起学习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吓出一头冷汗？你到底梦见什么了？梦里难道有人打你吗？”
隔着手机，黎勇军的语气都透着疑惑。
杨星宇：“考试啊！梦里，一上午考了两门课，下午又接着考试，没完没了的试卷，每个同学的课桌都塞满了，课桌上面也都堆得老高，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样的日子，难道你就不觉得恐怖吗？”
黎勇军：“……”
杨星宇的话，可能勾起了黎勇军对当年高三生涯的回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恐怖了，我记得那时候，特别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每天都在跟试卷打交道，每天都有几门课考试，要不然就是老师给我们讲解试卷，简直没完没了。”
杨星宇此时脑中也全是高三时候的悲惨生活。
那时候班上大部分人都死气沉沉，很多同学一下课，就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只有最后排成绩不太好的少数同学，精力还算旺盛，还能有说有笑。
而他自己，当年也被没完没了的考试，折磨得面色苍白，每天都严重缺觉。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能同时暗恋班上的甄歆、戚美澜和蒋菲，可能就是因为当年的日子太苦太枯燥了，所以他仅有的放松方式，就是学习之余，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们看。
她们都坐着的时候，他最喜欢看甄歆的侧脸，甄歆的侧脸完美无瑕，百看不厌。
课堂上，蒋菲喜欢举手回答问题，每次她起身的时候，他就喜欢盯着她的腰部以下位置看，特别是她的腿，他觉得她腿部曲线很美妙。
下课的时候，他最喜欢看的则是戚美澜。
因为她起身的时候，她身材最大的亮点就会出现在他视线中。
在高三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天天用她们仨来给自己养眼、放松身心，试问：这样的日子长了，他能不对她们生出别样的情愫吗？
“是啊！梦里我真以为自己还在读高三，梦快醒的时候，我正在抓紧时间做试卷上的题目，眼看着下课时间就要到了，我却还有十几道题没有做，我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可能就是当时的心情让我脑门出了一层汗。”
杨星宇继续编织这个梦。
黎勇军：“哈哈，你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我都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高中的生活了。”
杨星宇：“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怀念你们这些老同学吧！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今年过年的时候，咱们班有没有同学聚会？如果没有的话，我出钱请大家，不知道班长你愿不愿意辛苦一下，组织一次聚会呢？”
黎勇军沉吟片刻，笑道：“我在QQ上已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唔，本来是没有的，但你要是真愿意出这个钱，那我肯定愿意试试组织一下，但最后能请来多少老同学，我就不能保证了，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杨星宇：“理解、理解！那就辛苦班长你了，你放心，这次的机会，吃饭、唱歌的钱，不管多少，都由我包了！回头我再另外感谢班长你，你看这样可以吗？”
黎勇军：“嚯，杨星宇，你这口气不小啊！你老实交代！你现在到底在干嘛？在哪儿发财呢？”
杨星宇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就是做了点小生意，钱也没赚多少，主要是很想念老同学，想跟大家好好聚聚。”
黎勇军：“做生意啊？怪不得呢！对了，你具体做什么生意？能说吗?”
第192章 年终
“就是一点小生意。”
杨星宇习惯性谦虚。
黎勇军却坚持追问：“哦、哦，具体是什么生意啊？”
杨星宇失笑，“烤鸭，卖点烤鸭而已。”
黎勇军：“烤鸭？哦，对，你是学烹饪的，卖烤鸭也算是和你专业对口，挺好的，真挺好的。”
嘴上说着挺好的，杨星宇却能感觉到黎勇军的热情瞬间下降了三分之一左右。
他倒也能理解，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根据别人的事业高度，来决定自己的态度。
黎勇军只是演技差了点，没有隐藏好内心的真实情绪而已。
杨星宇并不计较，也不失望，因为他和黎勇军向来只是泛泛之交，要不是这次需要黎勇军帮忙组织同学聚会，他杨星宇可能余生都不会想起跟这位曾经的班长联系。
之后，他俩又聊了一些同学聚会的细节，比如邀请哪些人？聚会时间、地点，除了吃饭、唱歌，还要不要有其它安排？等等。
……
当天下午，杨星宇开车载着公司会计蒋洁，带着事先从银行取出的一包现金，从1号分店开始，挨个给所有仍在坚守岗位的营业员发工资、奖金。
每一笔工资和奖金，杨星宇都亲手交给营业员。
顺便关心员工家里几句，再说几句祝福新年快乐之类的话。
这是杨星宇以前的习惯。
每年过年前的最后一笔工资和奖金，他都习惯亲手发到员工手上，顺便拉几句家常，算是笼络一下人心。
这样的事，看似繁琐，挺烦。
但却是很好的笼络人心的手段。
有些一直都不辞职的员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员工心里觉得老板不错，仅此而已。
除了工资、奖金，杨星宇今天还给每个营业员都带了一份新年礼物。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就是一些真空包装的烤鸭、盐水鸭和酱牛肉。
为了准备这些新年礼物，他特意提前购置了两台真空包装的机器。
这些真空包装的烤鸭等等，如果拿出去卖，售价都不会低。
但他用来送给员工的话，就只需要一些成本钱。
员工收到这样的新年礼物，也会觉得实用，带回家也有面子，谁家过年不愿意多几个菜呢？
她们在杨记烤鸭上班，过年回家的时候，能带一点杨记烤鸭的产品，给家里人尝尝，多好的事？
顺便还能在她们亲友之间，起到宣传的作用。
明天是除夕，按照杨星宇的计划，今天晚上下班后，公司上下就可以放假回家过年。
这个决定，他是考虑了很久，和大表姐方家慧、宋晓强、程宝发等人商量了几次，才最终做下的。
他也曾想过地球不爆炸、过年不放假。
但，他和方家慧等人又都觉得过年期间的生意恐怕很淡。
因为过年家里没有准备足够菜肴的人家，一定是极少数。
作为本地人，他们都知道本地人的传统习俗。
其中一个习俗就是年夜饭之前，一定要准备足够半个月吃的菜肴，因为从年初一开始，家里的一些东西就不能动了。
比如：水。
年初六之前，不能去外面接水，所以，水缸一定要提前装满清水。
类似的习俗还有一些。
所以，本地人都习惯过年前，将各种吃的、喝的，都准备得足足的。
有些老年人，甚至会将元宵节之前的菜都烧熟，放在家里，吃一点、热一点，主打得就是一个清闲。
虽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一些人年前准备的吃食，会少一点，想早点吃新鲜菜，但一般大年初六之前，出来买菜的人，还是很少。
综合这些考虑，杨星宇决定过年期间，给大家放六天假，从除夕这天开始放假，年初六全部回来上班。
为了笼络人心，尽量确保这些员工放假后，仍然愿意回来上班，他还宣布过年六天假期，大家的工资照常计算，不仅如此，年后开工第一天，还有红包给大家。
他从来不是那种死抠的老板。
相比一点钱，他更希望自己公司的老员工能流失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天下午，杨星宇不仅给员工们发工资和奖金，也给顾客发福利。
今天下午，杨记烤鸭的所有店面都贴了红纸告示——所有菜品一律半价。
其实，他舍得给顾客这么发福利的真实原因是——他想在放假前，把所有分店的菜肴都卖干净。
如果实在卖不完，剩下的，他也打算分给员工们做福利。
要不然，等大家放假六天回来，这些菜还能卖吗？
与其把这些菜浪费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让顾客们高兴一下。
顾客们只要高兴了，以后多来照顾几次生意，利润都能赚回来。
……
当晚9点多，快10点的时候，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驶入钟村。
只有二十来户的钟村不大，全村都挺穷。所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惊得村里土狗此起彼伏地叫唤的时候，大部分人家都有人开门出来看热闹。
可能是在好奇村里谁家发达了？竟然买得起汽车了？
黑色奔驰驶到村尾钟星飞家院门口停下。
杨星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副驾驶座上的钟星飞说：“下车吧！年初五晚上我过来接你，到时候咱俩一起回市里。”
钟星飞哦了声，也在低头解安全带。
他伸手准备开门下车的时候，杨星宇喊了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