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直想要进入这个行业,她为此做了很久的准备,这次终于可以如愿了。
在这样一部大制作的电影中,承担重要女配角的角色,她会迎来事业的巅峰。
“另外,你会接受最好的治疗,刚才我和医生聊了聊,你的伤口不会为你留下难看的疤痕。”
握了握女孩的手,林奇给女孩的经纪人留下了一张名片之后离开。
他之所以这么对待这个女孩,一方面是那个男孩做的太过分了,这些人,女孩,都是林奇帮他联系的,他虽然是个混球,他虽然可以冷漠的对待任何人,甚至漠视人们的性命,但他从来都不会忽略自己的责任。
是自己的问题,自己的过错,他就会承认并且去弥补,逃避是懦夫的行为,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夫。
其次,这个女孩以后有可能还会有用,不过就算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也无所谓,这点支出对于现在的林奇来说,根本不会让他放在心上。
等他离开医院回到了酒店的时候,男孩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用一袋冰块在红肿到有些发紫的脸上揉搓,看得出林奇两巴掌打的非常狠。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林奇,看得出他现在非常的憎恨林奇,可又不敢说什么。
林奇径直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他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随手把打火机丢在了桌子上,“站起来。”
这句话非常的突兀,以至应该执行这个动作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奇瞥了一眼客厅角落里的两名保镖,“帮他站起来。”
两名士兵拿着林奇发的工资,他们只会听从林奇的话,来自于纳加利尔的少年被两名壮汉拎了起来,林奇猛地一踹面前的茶几,茶几狠狠的撞在了少年的小腿上。
“我的腿断了!”他歇斯底里的叫着,挣扎着,可却无法挣脱两名职业军人的束缚,无论他自己是否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里是联邦……”,林奇把茶几拽了回来,酒店里的茶几是放置在地毯上的,没有留下太多的擦痕,他把已经移位的烟灰缸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弹了一点烟灰进去。
“联邦是一个法制的国家,你明白什么叫做法制吗?”他看着少年。
少年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他发现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当他惯用的手段开始失效时,假装强硬的外表就会被心中的恐惧撕毁,露出他脆弱的内心。
“林奇……”
林奇随手一弹,刚抽了两口的香烟非常准确的弹在了少年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触碰到了他肿胀发紫的脸颊,还是火星让他感觉到了疼痛和恐惧,他尖叫了起来。
林奇从烟盒里又掏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吸了一口,他指了指少年,“叫我‘林奇先生’!”
男孩眼中已经有了不少泪水,惊恐让他彷徨无措,“林奇先生,我知道错了……”
林奇摇了摇头,“不,你还没有明白,你只是屈服于疼痛不得不向我低头认错,其实你并不清楚你做错了什么。”
“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这里是一个法制的社会,不是纳加利尔,统治者花上一万块加利尔就能被神明赦免他们杀人的行为。”
“在这里,你要为你所做的每件事付出代价,如果那个女孩向联邦司法系统提起诉讼,只需要几项罪名的指控,你的下半生就能在监狱里度过。”
“我答应你的父亲带你来联邦不是让你在这里失去自由,而是让你在这里感受自由的,可很显然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扬了扬手,“放开他,让他自己站着。”
在两名军士放开手的瞬间,男孩差点再次叫出来,刚才他的双腿完全没有支撑起他身体的重量,但此时此刻,他的双腿开始承受身体重量的时候,被茶几撞着的小腿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这股疼痛就像是……某种涟漪,不断的从双腿扩散到全身,他还是淌汗,浑身都是汗,难受极了。
可现在他不敢有任何超出林奇决定之外的要求,他开始害怕这个在大海上还和他相处不错,差不多的同龄人了。
“你做的蠢事,我帮你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弄的过火,让我来做这些我讨厌的工作……”,林奇指了指他,没有说会有怎样的惩罚。
但这恰恰没有任何明言的惩罚以及态度,反而让男孩变得惊恐不定,未知才是最恐惧的,面对未知的时候人们会把自己能够想象得到的最恐惧的东西赋予未知。
比如说此时的男孩,他心里就在想,林奇是不是会干掉他,就像是他父亲当着他的面让他的叔叔把他已经怀孕的女友溺死在小河中。
在他来看这就是最可怕的惩罚,他觉得很有可能。
“我……不会了,林奇先生!”
林奇点了点头,指着沙发让他坐下,然后走到客厅边的一个电话台旁,拨通了亚当的电话。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仪表不凡的亚当提着公文包,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老板,要我做什么?”
这段时间亚当到处招兵买马,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他已经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春风得意的很。
他很清楚这份得意来自于谁,面对林奇的时候,他还是非常谦卑的。
知识能让他耳清目明,但金钱才能填饱他的肚子。
林奇指了指男孩,“给你两天时间,让这位来自于国外的朋友知道在拜勒联邦,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第324章 没有宝藏的探险只是郊游
联邦的法律有很多条款,每个州,每个城市都有一些相应的地方性法律,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搞清楚整个联邦现行的每一条法律。
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且大致的让人们掌握绝大多数的法律,知道怎么做才是合适的。
这些法律总结起来,其实大致就是那么几个内容,也很具有联邦的特色——
第一点,不能妨碍别人的自由意志,强迫别人做一些违背了他们自由意愿的事情。
比如说让他/她/它从车里或者房子里离开,或者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比如说让脱掉裤子,这些都是不行的。
第二点,不能攻击任何东西,不管是人,动物,哪怕是一棵树,一块石头。
对生物的攻击是伤害行为,在联邦有比较完善的法律来处理这些,包括虐待动物等。
对待死物,比如说一块路边的石头,这种行为有可能涉嫌破坏,不仅要赔钱,还要坐牢,所以任何攻击行为都是不允许的。
第三点,任何能让你质疑其合法性的行为,都是不合法的。
比如说当你不确定朝别人吐痰是否合法的时候,最好你把它当做不合法的行为。
诸如此类的还有随地大小便,偷窥邻居的浴室,不穿衣服到处乱跑等。
你不确定一个行为是否合法的时候,有极大的可能它就是违法的,来自于长久接受的各种三观已经提醒你了,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
只要能做到这三点,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会遇到大麻烦,这也是众多律师们总结出来的经验。
经过两三天的教育,男孩——他现在有了一个名字,这也意味着他顺利的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婆洛瑞卡,这是他的名字,用纳加利尔本地土著语来解释,这个名字有着“恩赐”的意思。
当然,为了让他的名字更好的融入到拜勒联邦的社会中,他的名字被林奇简称为“瑞卡”,有点像女孩的名字,但人们的眼睛不瞎,他们不会把一个男孩当做是一个女孩,哪怕他的名字的确有些女性化。
瑞卡这些天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对付这样的小孩林奇非常有经验,他见过比瑞卡更“可怕”的孩子,要让他们学会敬畏,只要撕掉他们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本钱,他们就会变得不堪一击,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孩子坚强。
亚当用非常通俗易懂的方式让婆洛瑞卡明白了拜勒联邦这个社会和纳加利尔的不同,那就是人们尊重法律,遵守法律,这很重要。
其实在纳加利尔也有各种各样的法律,他们的法律可能存在一些漏洞,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但在主体结构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这些法律却很少的会得到贯彻,人们不尊重它,因为在这个国家里行使着两套法律。
世俗法律,以及神权法典。
这两套法律在很多问题上都有重合的地方,比如说在世俗法律中也说了,杀人者要接受审判并且接受处理,可神权法中却认为只要杀人者认识到自己犯下的过错,并且积极的悔过(捐钱),那么就应该也必须被原谅。
如果处理了杀人者,比如说处死,等于一次性失去了两条生命,但是只要宽恕了杀人者的罪行,等于挽救了一条生命。
纳加利尔几乎全民都是信徒,这也让神权法典中的一些东西比世俗法律更具有法律效益,当然也可以说神权法典中的规定更符合统治阶层的需求,也符合大众们的需求。
但在拜勒联邦,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了,婆洛瑞卡很快就明白了他那么做的后果,无论是“违背女性意愿强行发生关系”,还是“通过暴力的手段致使他人受伤”,这些罪名足够让他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到时候女权组织再发动几场大规模的游行,加上婆洛瑞卡是外国人,他百分之百要面临十年以上的重刑。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当下社会中的一些现象,一种很敏感的现象,随着联邦和国际社会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很可怕的思想正在社会中快速的传播开。
有人认为外国人的地位将会有巨大的提升提高,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外国人的地位会远高于本国公民,尽管总统先生不止一次在公开和非公开的场合表示没有这样的说法,可人们还是很担忧,那个女孩一旦报警,这件案子有可能会因为他的外国身份上升到政治事件的层面,变成向联邦社会的一种交代。
他们会给婆洛瑞卡难以想象的重刑让人们意识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好吧,这不是一个笑话,请停止那令人不快的嘲笑。
婆洛瑞卡已经懂得了敬畏,他开始小心谨慎的对待周围的一切,包括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像是过去那样张扬,肆无忌惮,他不会如同平等,甚至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的对着林奇挥舞着手臂并且喊他的名字。
现在,他会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以及眼神,有些畏惧的喊上一声“林奇先生”。
如果大祭司知道了婆洛瑞卡现在的这些变化,他一定会很欣慰,至少他这么多的儿子里,终于有一个像人了。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会展也如期举行,这次会展的举办场所被林奇放在了布佩恩中央公园中的一个园区。
按理来说这样的公共场所是禁止普通人私自占用的,林奇不得不感谢特鲁曼先生,他和社会服务局打了一个招呼,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也变得可能了。
下午两点多,大量的媒体以及市民都聚集在这里,林奇带着赛维瑞拉一同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人们欢呼着,高喊着林奇的名字,他就像是一个明星那样面带着笑容的挥舞手臂。
这场展会他没有邀请某些明星政要,因为它的性质和普通的展会不太一样,不适合其他人来喧宾夺主。
站在林奇身边的女孩看着那些人狂热的呼喊,看着身边男人的侧影,眼中有些特殊的神采在流转,“你很受欢迎……”,她想到了她的父亲,每次她作为她父亲的女伴出席各种活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面。
在沃德里克先生的家庭中,女主人这个角色的存在感不是很强烈,赛维瑞拉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自然而然的,在女孩成长的过程中,沃德里克先生则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也成为了女孩的依靠。
她有恋父情结,生于这样家庭中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往往会有两种比较特别的趋势。
一种是父亲在她们成长的过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让她们有安全感,自然而然的她们多少都会有一些恋父情结,这很正常。
还有一种情况是父亲这个角色在女孩们的成长中扮演了一种负面的支配者角色,更像是独裁者之类的,这就会让女孩们迫不及待的逃离家庭,她们会避免谈论起这个角色,随时随地的陷入到暴怒中。
沃德里克先生是一名绅士。
林奇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说了一个笑话,“人们欢迎的不是我,而是他们卖力演出会得到的酬劳,他们都是我雇来的。”
女孩果然被他逗笑了,“你没必要自嘲,你很帅气,也很有影响力,人们喜欢听你说故事,我以前没注意到,你不需要花钱也能吸引来这么多人。”
“那不是故事……”,林奇纠正了一下女孩表达中一个小小的错误。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你经历过的!”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女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也是最近布佩恩上流社会社交圈里经常聊到的东西,林奇的那些有传奇意味的冒险。
他们来到了第一个要展示给人们看的东西前,工作人员掀掉了雨布,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那对巨大的象牙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它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要长一点,林奇为它定做了一些底座,这让它看起来更高,更大,更奢华。
在一阵口若悬河的吹嘘中,那头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大象不仅在林奇的故事中重新活了过来,还非常不幸的又重新死了一次。
在说完这些后,林奇走向下一个展览品,一些人在有限的范围内开始和那些象牙合影。
合影服务并不是免费的,但只需要一块钱就能得到一张相片,布佩恩作为拜勒联邦的中心,哪怕现在的经济情况不好,一块钱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人们热烈的讨论着每一件商品,直到最后,林奇站在了一个被多人严密守护的台阶边。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雨布,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玻璃柜,玻璃柜中放着一张巨大的,有些损坏的羊皮,羊皮上充满了各种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