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微微颔首,看向康敏,目光如电,冷冷喝问道:“马副帮主果真是你与二弟合谋害死的?”
康敏俏脸发白,弱弱道:“妾身不过是一介女流,怎敢做出谋害先夫的事情?这位林少侠完全是一派胡言,我与他从来没有见过面,更何谈私情?”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大为诧异。
之前林逸将他与康敏有私情,并且合谋的事情,说得有板有眼,不像是假的。
而且谁会吃饱了撑的,出来冒领杀人凶手?
众人看看林逸,再看看楚楚可怜的康敏,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乔峰倒是微微松了口气,如若马副帮主真不是二弟害死的,那便再好不过,他看向林逸,问道:“二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逸呵呵一笑,走向康敏,在这个漂亮美妇人惊慌的目光下,笑嘻嘻的道:“既然敢做,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扇子呢?”
“什么扇子?”康敏微微一惊,弱弱问道。
林逸笑呵呵的道:“你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是不是有人摸到你家里偷盗?”
康敏弱弱应道:“是,你怎么知道?”心下更为震惊,明明是没有人前往她家里偷盗的,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准备陷害乔峰。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逸给了康敏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笑眯眯的道:“那不是咱俩商量好的吗?”
丐帮的徐长老也跟着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心念急转,楚楚可怜地说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
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那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是说乔峰自己或是派人,往马大元家中盗书信,他既去盗书信,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所以才杀人灭口。
事情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乔峰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副帮主、马大元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有一人说道:“小毛贼来偷盗十几两银子,那也事属寻常,可能只是时机巧合而已。”
“不不不!”
林逸站了出来,笑着说道:“怎么会是小毛贼?那小贼一个不小心留下了证据,敏儿,你说是也不是?”
康敏目光有些慌乱,应道:“我起初也以为是小毛贼所为,但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康敏心底发颤,这“证据”正是一柄扇子,是她从乔峰那偷来,准备诬陷乔峰用的。
怎么又被林逸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乔峰要偿命!
徐长老问马夫人道:“那是什么物事?为什么非同小可?”
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八九寸长的物事,递向徐长老,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
众人有的恍然,有的诧异,这就是林逸之前所说的“扇子?”
待徐长老接过那物事,马夫人立即扑倒在地,大放悲声,那模样楚楚可怜,分外惹人同情。
这会儿,她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六神无主,只能装可怜。
众人向徐长老手中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果真是一柄折扇。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当真是惊得非同小可,凝目瞧扇时,见扇面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
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洪七公所书,而这幅图画,便是出于徐长老手笔,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
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
徐长老翻过扇子,看了看那幅图画,正是自己亲手所绘,叹了口长气,喃喃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洪老帮主啊,你这件事可大大的做错了!”
乔峰冷笑道:“有人盗我折扇,嫁祸于我,这等事却也不难!”
乔峰恩德素在众心,单凭马夫人的口述和字据,便说马大元是他杀的,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
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
林逸笑着道:“不错,这扇子就是我从大哥那里偷来的,与敏儿商议好,用来嫁祸大哥的。”
众人纷纷恍然,对他与康敏合谋害死马大元,又陷害乔峰的事情,又信了几分。
大家倒是佩服林逸的义气,为了义气,敢于将一切“罪行”承认。
康敏心底却骂开了,事情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非要跳出来承认!???脑子坏掉了吗!???
林逸这会儿已经从徐长老手里拿过折扇,走到乔峰身旁,把折扇别在乔峰腰间。
乔峰即便穿着破旧衣衫,也掩盖不了那骨子英雄气概,但是腰间别上了折扇这种风雅之物,立即显得不伦不类。
林逸指了指乔峰腰间的折扇,笑着道:“其实陷害大哥的计划,也不是那么完美,经不起仔细推敲。
大家看,这折扇是我大哥的珍藏之物,平日出门,谁见他腰间有过折扇?更何况去偷东西,怎么会带着这玩意?碍手碍脚的!
再者,以我大哥的身手,若要到‘敏儿’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
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就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那也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