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回去。”李慧没有想着跟郭鹏离婚,离婚的话,她不能生,别人不可能对她好。至少郭鹏还能站在那边任由她打的,换一个男人,别人就不可能这么由着李慧,别人还想着要找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范雅妮探头,她看到郭鹏夫妻就那么离开了,撇了撇嘴。
这两个人就锁死吧,别去祸害别人!
范雅妮想郭鹏还算可以,但是郭鹏那么喜欢李慧,郭鹏离婚后再娶,怕是也忘不了李慧。那么后嫁给郭鹏的人,可能得忍受郭鹏的冷暴力,被当成生育工具。要是一个不好,那个女人生了孩子,郭鹏又要离婚,郭鹏想带着孩子跟李慧复婚,那就更糟糕了。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狗血,小说还得讲究一下逻辑,而现实很多时候都不讲逻辑的。
“妈,吃杯烧仙草。”范雅妮道。
“拿去卖。”郭母道。
“得卖,也得吃。”范雅妮道,“您就吃,自家的东西,成本不高。”
郭母这才接过烧仙草,她其他时候也有吃一点。
“甜吗?”范雅妮问。
“甜。”郭母道。
“妈,大哥大嫂他们自有他们的相处方式。”范雅妮道,“不需要我们去操心。”
“他们……”郭母想到郭鹏夫妻的事情,她就觉得糟心,太糟心了。
“估计他们就是这样闹一闹。”范雅妮道,“大哥大嫂不大可能离婚的,大哥那么喜欢大嫂,不离婚也好。”
郭母要抱亲孙子,牛翠花有生,不需要李慧去生。
范雅妮的生意不错,她男人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有帮衬一下。胖嫂有时候也有过来买一些饼干之类的东西,家里的两个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吃的。
而高秀秀对待两个女儿有很大的差别,高秀秀更加心疼大女儿,没有那么心疼小女儿。别人会更心疼小女儿,高秀秀反过来,她到现在还想着小女儿要是儿子就好了。
研究所,有个别教授的学生有去听宋凤兰授课,宋凤兰给组员授课,她的学生丁文博自然有听。
段岳没有去,他不大敢去,哪怕别人说可以去。研究所里的人想要听就可以去,就是旁听的人别问太多问题,要是都在问问题,宋凤兰就没有办法讲课了,都在解答他们的问题,其他人又怎么学呢。
“没有去听课?”马教授是段岳的导师,他知道宋凤兰今天晚上在给组员上课,就是为了补足组员在相关方面的不足。
马教授有听过宋凤兰教授,他必须承认宋凤兰懂得多。
当年,宋凤兰回来首都过年被叫来所里加班,她就帮助所里解决了不少问题。
“没去。”段岳道,“老师,我跟您学习。”
“我现在又没有给你讲课。”马教授道,“你有空的话,可以过去听一听。我们这些人都有去听的,宋工的能力强,不管是材料,还是机型设计,发动机,各方面的,她懂得的都非常多。你听了她的讲课,也会豁然开朗,能明白很多事情。”
“您经验丰厚……”
“不用夸我,我自己如何,我还能不知道吗?”马教授道,“学无止境。还是你怕你过去听,被宋工看见你了,她会说你,会不让给你听?年轻人,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她未必会记得你。”
“我……”段岳沉默了一会儿,是他自己拒绝给宋凤兰当研究生的。
“宋工不缺研究生,她不是非得带研究生。”马教授道,“算了,你想学就去学,不想学,那就算了。”
马教授想段岳还没有出社会工作过,段岳想那些事情都太过想当然,还容易冲动。马教授不再多说,他不反对段岳去听别的老师讲课,只要能学习到知识点,那就听。
就是马教授自己,他上学的那一会儿也是这样,只要能学到相关知识,他就去听。即便他没有选择那一门课,他也能想办法去听。
马教授摸摸自己的脸,有时候为了学习,脸皮还是得厚一点,脸皮太薄了,不一定就能学到很多东西。
段岳站在那边好一会儿,他拿着笔记本过去,到了门口却发现里面有很多人。段岳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敢进去。
宋凤兰没有去看门口,她就是讲课,把她所知道的一点点讲出来,揉碎了,让这些听。
等到宋凤兰讲完晚上的课,段岳还站在门口,他听到宋凤兰讲的一些内容,不多,但他不明白,听不懂。段岳想可能说因为自己先前没有听宋凤兰讲课,所以现在才听不明白。
段岳想要进去的时候,宋凤兰已经拿着东西离开。宋凤兰得回去休息,明天还得继续上班。
当段岳迈出步子的时候,丁文博走了出来。
“来听课?”丁文博问。
“路过。”段岳道。
“也是,老师已经讲完了,得等下一次。”丁文博看出了段岳的窘迫。
段岳拒绝给宋凤兰当研究生,他现在不好意思来听宋凤兰的课,还有就是他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那就是宋凤兰真的很差劲儿,差劲儿得不得了。
“你之前没有听,可能会听不懂。”丁文博道,“到现在,我还是不大听得懂,不知道是基础不牢靠,还是太深奥了。估计两者都有。”
“走吗?”后面有人问。
“走,走。”丁文博连忙走到旁边。
段岳也跟着走到旁边,不要耽误别人进出。有的人还在会议室继续学习,有的人去实验室加班。
“要回去学校吗?”丁文博问。
他们的学校距离研究所不远,走过去就行,要是觉得慢,弄辆自行车就快了。
丁文博经常跟着同组的人一起待到比较晚的时间,哪怕宋凤兰没有在加班,他都
还有在加班加点做实验。丁文博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多学习,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回去……”段岳当然得回去睡觉,不回去学校,他住哪里呢。
走在路上,丁文博没有劝说段岳去听宋凤兰的课,人的心中一旦有了偏见,不管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
宋凤兰回到家里,秦梓航去睡觉了,倒是秦一舟坐在客厅里。秦一舟在等宋凤兰,除非时间很晚,秦一舟才去休息。
宋凤兰洗漱后到了房间,秦一舟还给宋凤兰捏捏肩膀。
“这个力道可以吗?”秦一舟问。
“你是越来越会了。”宋凤兰感慨,“很厉害。”
“这又不算什么。”秦一舟道,“等你的时候,我在想,我们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很不错?”
“是不错,平平淡淡的。”宋凤兰道,“我就喜欢这种平淡,不需要过多刺激。要刺激,别找我。”
“我也喜欢这样的。”秦一舟拿了一根香蕉递给宋凤兰。
时间到了年底,秦一舟给秦家送去了年礼,他自己去送的,没有带宋凤兰,也没有带秦梓航。
秦一舟早已经确定秦母对待秦梓航和宋凤兰的态度,秦母更加喜欢秦大哥的孩子,秦一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给他大哥的孩子抬轿子。
“梓航呢?”秦母左右看看都没有看到秦梓航,“是他自己不愿意来,还是你媳妇……”
“他自己不愿意来。”秦一舟回答,“我也不愿意让他过来。我为什么不让他过来,妈,你清楚的。”
“我清楚什么?”秦母道,“都要过年了,你妻子儿子都没有说过来走一走。我们是你们的亲人,不是仇人。”
“要是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估计已经成为仇人了。”秦一舟道,“我是你生的,你是我亲妈,我来看你。但是……凤兰不是你生的,她是你的儿媳妇不错,这不代表她就要对你言听计从,你想要什么,跟她说一声,她都得照办。我跟大哥已经分家,家产也都已经分好了。”
秦一舟提醒秦母,自己不欠大哥的。
“你大哥不容易。”秦母叹息,“因着你大嫂……前一个大嫂的事情,你大哥都不能升职。现在,你发展得好,也该帮衬帮衬你大哥。”
“这是大哥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秦一舟问。
“你大哥没有说。”秦母道,“我是觉得你们是兄弟,你大哥发展好了,对你也有好处。”
“好处没有看到,倒是看到坏处一大堆。”秦一舟道,“妈,你当我是什么?你以为我有很强大的能力吗?别以为我是团长,我就厉害了。在首都,我什么都不是。”
秦一舟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认识,首都里强大的人太多太多了。秦一舟当兵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兵王,但全国那么大,多的是兵王,又不只有秦一舟一个人是兵王。秦一舟成为了领导,升职了,同理,有很多人都能达到他这个职位。
秦家那一点人脉关系在那些人的眼里,没有那么中用。要是中用的话,秦大哥就不可能升职不上去。
“大哥的工作稳定,以后老了退休也有退休金,也算是不错了。”秦一舟道,“过犹不及。”
“你大哥原本有机会的。”秦母道,“他是被田可淑牵累的,他不是没有本事,他……”
“他不是无可取代的,他没有升职上去,别人升职上去,照样能做大哥做的事情。”秦一舟道,“我们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不过是让你帮衬一下你大哥,你话这么多。你就说你帮不帮。”秦母表情不开心。
“不帮,帮不了。”秦一舟还是这些话,“要是能帮的话,爸去找人帮。爸没有去找人,就说明这一件事情别想了。等过些年,也许大哥自己能升上去。”
“你非得这么对你大哥吗?这么无情?”秦母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你大哥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大哥还背过你,他……”
“所以大哥得了大半的家产,他们给你们养老,我没有话说。”秦一舟道,“我认可这个方案。”
秦一舟自认为已经对他大哥很容忍了,好处被他大哥占去大半,他爸妈给他买的房子不怎么样,他都没有去说不行。秦一舟没有想着非得要从父母那边得到什么,他不是三岁小孩子。
“你……你还是在怪我们。”秦母道,“你妻子一过来,我话没有说完,她就走。你呢,你是听我说话了,可你也不想办事,你就是糊弄我。”
“我确实该回去了。”秦一舟起身,他不愿意跟他妈扯这些事情。
秦一舟还算是好的,他还能坐在这边听他妈说那些话。要是换成宋凤兰,宋凤兰直接走。
“秦一舟!”秦母叫住秦一舟。
秦一舟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秦母,眼神平淡,没有多少感情。
秦母被秦一舟的眼神吓到了,张张嘴却没有再说秦大哥的事情,“你走吧,你走吧。”
然后,秦一舟就走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钓鱼回来的秦父。
“回去了?”秦父问。
“嗯,回去了。”秦一舟道。
“路上小心点。”秦父道。
“好。”秦一舟回答。
父子两个人没有多去说别的事情,就这样擦肩而过。
秦父回到客厅,把东西放在了角落。
“看到你儿子了吗?”秦母问。
“看到了。”秦父道,“他回去了。”
“让他帮一帮他大哥,他都不答应。”秦母道,“问就说他职位在首都不够瞧的,他帮不了他大哥。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我看他是听他媳妇的。”
“确实帮不了。”秦父道,“他说的没有错,首都遍地都是厉害的人。他才回来首都多久,屁股底下的座位都没有坐热。多少人挤破头要调到首都,他要是犯错了,随时都能被调走,能被撤职。”
秦父没有想着让秦一舟帮助秦大哥,“你不懂得这些,不要去乱说。”
“老大……你不想想老大?”秦母道。
“老大有老大的缘法。”秦父道。
“都好几年了,他还是没有升职,别人都升职了,他还在原地踏步。”秦母道,“老大多伤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好了,对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