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凤珍无法辩解,只能跺脚:“她装的!我哪有那么用力?她还打我了呢!我额上的包,就是她打的。”
高明一看,穆凤珍额头上确实顶着个大包。
在媳妇和女儿之间,穆老太当然护着自己的女儿,大声问苏糖:“你二嫂怎么打你大姐的?”
“不知道,我没看见。”苏糖说。
余淼淼瘦高个儿,看着就没啥力气。而穆凤珍长得熊腰虎背,怎么可能打得过穆凤珍?
肯定是说谎!
“娘,我疼。”穆凤珍委屈了。
众人:yue~你上个三十岁的熊瞎子打遍全村无敌人,好意思撒娇说疼?
“老二媳妇,你别急。走,我跟你去看看。”高明比谁都怕村里出人命,连忙喊了两个壮实的妇女跟着去穆家。
苏糖奇怪地问:“我二哥呢?我老公呢?”
高明腿下踉跄了两下,说:“他们下午没上工。”
“那他们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呀!”
穆景元知道两兄弟去打猎,但他不能说。也扛着锄头往家赶。
余淼淼还躺在地上,任李兰说什么劝什么,她都保持沉默。
李兰束手无策,只能等家里人回来。
终于,苏糖带着人赶回来了。
一看这场景,穆老太也慌了:“怎么成这样了?老二媳妇,你哪里疼?”
“头疼,脚疼,还犯恶心,没力气……”余淼淼可是专业学表演,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穆凤珍小声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老太吼断:“你闭嘴!不好好在你家待着,跑回来闹什么?”
“爹,我也是听大弟妹说她偷懒不干活,才想教训她的……”
“我们当公婆的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穆老头吼,“队长,烦你把村里的牛车借来,送老二媳妇去卫生所看看。”
“好。”
高明马上安排。
很快,余淼淼被两个妇女抱上牛车,苏糖陪坐在她身边。
一家子除了穆凤珍和怀孕的李兰,都匆匆赶往镇上卫生所。
穆凤珍没处撒气,拿李兰发火:“都怪你,你怎么不说清楚?”
“大姐,我跟在你身后说了,你没听见……”李兰心虚的陪着笑脸。
她根本没说,但她了解这位脾气火爆的大姑姐。
只要她多申明几遍自己说过了,大姑姐就会自我怀疑。
穆凤珍瞪着她,回忆打架前。
好像,似乎,是有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说什么她也没听清……
“算了,我先回家了。”
穆凤珍临走前习惯性去厨房溜了一圈,看到宰杀好的兔子登时眼前一亮。
“哪来的兔子?”
“老二媳妇打来的。”
穆凤珍讪讪地缩回手。
刚把老二媳妇打进医院,再抢兔子,老二得剥了她的皮!
她还是趁老二没回来,赶紧溜吧!
……
镇卫生所不远,牛车也就跑了个二十分钟吧!
但是,简陋啊!
苏糖和余淼淼看着要啥没啥的卫生所,放心了。
检查不出真实情况,一切她们说了算。
医生摸脉啥也没摸出来,但看病人的状态又真像有病。
于是,严谨的提出两个治疗方案:一是卫生所输液休息,看有没有好转;二是去县医院拍片。
穆老太一听要拍片,果断选择第一项:“先输液吧!”
这年头也镇卫生所一般病了打屁股针,严重的输静脉筒。
看着老粗的针筒和针头,余淼淼后悔了,这么粗的针扎起来得多疼啊?赶紧给苏糖打眼色。
苏糖会意,说:“医生,输什么针水呀?”
“营养针。”
“营养针也不能针对性治疗,不如开点儿中药吧!我听说天麻能治眩晕,是吧?”苏糖说。
“对,天麻治头疼眩晕。买两支磨成粉,蒸肉蒸鸡蛋吃都行,但价格不便宜。”
穆老太一听比输液还贵,不乐意了:“还是输液吧……”
“开天麻!”
就在这时,穆景云赶到了。一反平时的爱笑,阴沉着脸杀气腾腾。
穆景州跟在他身后,黑着脸。
戾气浓重的兄弟俩一出现,空气都像凝滞了。
“二哥,我和你说,二嫂今天被大姑姐打得可惨了……”
苏糖小嘴叭叭叭,告状告得可麻利。
穆老太扯她:“你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吗?”
“娘,她又没说谎。”穆景州沉声道。
整件事情,他们都听村里人说了。大姐嫌弟媳妇懒,打上门架。二嫂倒霉挡了头枪。
不然,现在躺着的就是他媳妇了!
“老三!”穆老太吼,“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能不能懂事点儿?”
“是大姐不懂事。都三十岁的人了,手下没个轻重。她在婆家敢这么横吗?都是娘惯的。”穆景州难得多说话,句句铿锵。
穆老太都被镇慑住了。
等她再回过神来,穆景云背着余淼淼出院,苏糖手里捏着两根干天麻。
“这,这花了多少钱?”穆老太惊呼。
“有效就行!钱不在乎!”
穆景云阴沉着脸,把余淼淼背上牛车,又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怕她嫌晒嫌丢人,还体贴的打了伞。
跟照顾孕妇出院似的。
苏糖心想,偏执爱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黑化,所有爱都偏给余淼淼!
第22章 好姐妹,有苦一起吃
人没大事,大家就都放心了。
高明教育穆老太:“大婶,不是我说,凤珍也太胡来了。下次要再这样,我可不管了。”
穆老太脸疼得紧,闷声应是。
穆景州悄悄问苏糖:“大姐没打你?”
“没有。不过我拉架的时候太紧张,扯着大姐的头发一时没放开……”
苏糖吐吐舌头,俏皮可爱,又怂怂的。
穆景州放心了,揉揉她的脑袋:“如果大姐要打你,你就跑,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苏糖幸福的笑了。
穆景州心里漾起一阵甜,边走边低声说:“我今天去山里采了更多松香。”
“啊,你不干活跑去山里采它干嘛?”
“你不是要做香皂?”
“噗,松香只是用来帮助起泡的,一小把就够好多块香皂了。”
“那你比较缺什么?”
“贝壳。我准备自己调碱水代替碱面,尽量降低成本。”
“行,回头我去河边捡。”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家,李兰赶紧表示关切:“二弟妹怎么样了?”
“伤了。”
穆景云冷冰冰的两个字,让李兰的笑容僵在脸上。
又不是她伤的,甩脸子给谁看?
穆景云把余淼淼抱回床上躺好,问:“现在怎么样?”
“你在,我就好多了。”余淼淼轻声说。
穆景云心头一紧,捉起她的手吻了吻:“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