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马还有脸问我？你看看你那破手机，你们俩是不是脑袋跟屁股装反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手机？
两人手里握着手机，并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
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台用来直播的手机上闪着红光。
“你踏马刚才是不是忘了关直播机？！”
“我关了！我真的关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这怎么回事？啊？你解释下这怎么回事？”
一个狗仔双目赤红，攥着手机冲另一个咆哮道。
“我真的关了！是不是你后来又打开了？”
“你放屁！”
两人气急败坏，差点动起手来。
直播机还闪着光，屏幕上的弹幕飞快的往上滑动，可两个人宁愿吵架，也不敢去看上面的言论。
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等到终于平静下来，不知道是谁先伸手关了直播机，两个人脸上带伤，气喘吁吁的坐下。
这个时候再推卸责任也没有了意义，话是两个人说的，说是谁的责任，别人也不会信。不单是他们，公司这次也要跟着吃瓜落，能不能继续开下去都难说。
不用看手机，两个人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了多大的祸，捅了多大的篓子。
这时候再想起早上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的话。
“天庭灰暗，日月破角，你们要倒霉了。”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其中一个人抓着另一个的手臂：“我们去找他！找那个人！”
对方既然能预言自己的倒霉，那肯定也有办法解决！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强弩之末中那点微弱的奢望。
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那人是谁，在勉强停留了一天，依旧没有找到对方的任何踪影之后，两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与此同时，网上才是真的炸开了锅。
第020章
死气沉沉的娱乐圈, 什么时候一次性能吃到这么多的大瓜啊。
两个狗仔疑似因为直播事故，大肆爆料圈内密辛。就算是电视剧都没有这么戏剧了！
当晚的热搜榜，就跟放鞭炮一样, 连着一串的爆字坠在词条末尾, 甚至中途还搞崩了平台半小时。
【碳水我的神：此时此刻, 我就像是瓜田里的猹，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吃起。】
【糖糖学姐：牛掰啊, 这就是贵圈的生态吗？拜高踩低, 欺负老演员, 渣男报复前妻, 用自家艺人给别家艺人铺路……谁看了不说一句瑞思拜。】
【可爱的月亮啊：我就说我家XX那次被黑莫名其妙，翻出很早之前的采访断章取义, 合着就因为给狗仔定了快捷酒店……狗公司滚出来受死，抠不死你们！】
【给我担送绵绵冰：我家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不要听信狗仔的话, 他们有什么信誉啊……而且我家哥哥刚才已经发声明了, [图片], 请大家理性吃瓜，不要造谣。】
【蛋炒饭里放辣条：得了吧，洗地不是这么个洗法，你家声明心虚的连个公章都不敢盖, 人家老戏骨那边可是发了律师函了, 追究的还是水军公司和你哥哥公司，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清蒸大螃蟹：XXX跟XX离婚是不是因为那次XX被拍在酒店跟女人牵手？】
【今天吃瓜明天请假：绝对的！真该死啊, XXX当时为了孩子没跟他撕破脸, 渣男还好意思污蔑XXX。】
【悠悠南山：快看啊！XXX发声明了！痛斥XX婚内出轨，家暴, 有图有真相！】
【赶deadline的小番茄：我去，渣男，渣出新境界。】
……
爆料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圈内不少人都被拉下了水，声明，律师函，小作文，齐齐上场，一个晚上，你来我往的不停歇，把次日要上班的工作党折磨的□□。
“我明天还要上班啊啊啊啊啊，没有职业道德的狗仔，爆料能不能放在周五！”
话是这样说，但谁能忍住呢？这么多的瓜，一次性爆出来，内娱地震不是说说而已。
一片瓜田里，反倒是林悠的瓜对比起那些大场面有些不够看。因为狗仔最后那点爆料是捂着嘴说的，所以林悠的经纪人为什么拿自己的艺人给别人垫脚，尚且属于一个未解之谜。
等到其他的瓜吃的差不多了，才有人关注到这个平平无奇的瓜。
【马丁克鲁斯：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是林悠自己作妖，现在想想，好像她那点争议确实是没那么严重。】
【十二点就要睡觉（今天破戒）：就是说啊，其实我一直想说，她被骂滚出娱乐圈是有点冤枉的，众所周知，综艺节目的剧本精细的离谱，林悠演技不错，长得也好看，本来也是马上就要上位的流量花了，就因为一个综艺，来势汹汹就给扣上了霸凌别人的帽子……没人推我是不信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居然是经纪人下手。太狠了。】
【带着饥饿入睡是变美的开始：所以你们真的没人好奇吗？到底她经纪人是抽了什么风，居然把自己辛苦带出来的人逼退圈？她经纪人跟沐晴晴到底什么关系？】
【momo的记事本：这跟我们晴晴什么关系啊！都不是一个公司的！再说了，她抢我们晴晴的资源是事实啊。你们不能光说综艺，不提后来她故意针对我们晴晴吧。】
【平平无奇打工人：拜托，你们晴晴火起来也就是这几个月，之前她可没有林悠的名气大，你不能打这个时间差来说事吧。林悠那时候比你姐姐火，要说是抢资源，也是她抢林悠。】
【想开一家动物园：所以你们是真的不好奇沐晴晴跟林悠经纪人的关系吗？我嗅到了大瓜的味道。】
【晴晴的小天使：什么大瓜都跟我们晴晴没关系！退圈的人还要这样炒作，烦不烦？】
……
虽然沐晴晴的粉丝还在嘴硬，但是路人显然已经不再单纯的站在沐晴晴一边了，再加上林悠最近的直播确实也拉了不少好感度。
从第一次的直播种地，到后来的鸡蛋糕，收菜做饼干，林悠既没有带货，也没有挂小黄车，也有圈内人隐隐爆料，说林悠是真的退圈了，不光是退圈，就连退去哪里都没人知道。
这么一想，林悠着实是有点惨，摊上一个不知道怎么想的经纪人，事业葬送了，怪不得她回到农村去种地了，只怕是精神也不太好，回去修养。
还是那句话，大众总是怜弱的，林悠收获了大批的路人怜爱。
张凯大半夜被小卓叫起来，面对的就是这样铺天盖地的言论。
张凯青筋毕露，目眦尽裂，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给盯出一个洞。
“凯哥，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公司行政说总经理和经纪部门总监都在来公司的路上了，让你在半个小时内赶紧过来。”
小卓的声音透着点苦涩，这次的事情一出，她作为先前林悠的助理，现在的张凯助手，指定是要被开掉的。
说的更严重一点，作为从头到尾的知情人，她甚至很难在圈子里再找到一份工作。
想到之前自己跟着林悠，每次林悠找她诉说的心事她都转告给张凯，尽管再安慰自己是为了林悠好，其实她心里清楚，是自己对不起林悠。
如今一切大白，她也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
张凯浑浑噩噩挂了电话，半晌才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打电话给自己找的公关公司。
什么破公司，还说是业内首屈一指！
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能出这样一个大的纰漏？
现在怎么办？！
张凯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始终占线。
公关公司也已经自顾不暇，他们的工作内容本身就是一半明面一半地下，明面的是给各个经纪团队做营销，暗地里没少接这种丧良心的活。
现在被人曝了出来，还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公关公司焦头烂额，哪儿还顾得上跟张凯说什么。
张凯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切都完了，他再也不能站在沐晴晴的身边了。
凌晨的四点多，城市的光亮始终没有暗下去，而太阳虽然没有升起，却有淡淡的光芒侵蚀着天边。因为住的高，所以张凯更能看清楚天幕边的一点点鱼肚白。
张凯泄了气，又有什么必要去公司呢？
去了也不过是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一叙述，公司也一定不会网开一面。
自己在圈内已经完全没有了价值。
所以何必执着于这一点时间。
张凯开着车往城外开，他知道今天沐晴晴有一个广告拍摄，要借用五环外的一个公园出外景。
张凯自嘲的笑了，就是这样，关于沐晴晴的一切，他都知道，甚至沐晴晴的通告单他都了然于心。
张凯把车停在公园外，跟一群显然等了许久的粉丝一起趴在公园门口的围栏外等沐晴晴。
听着一群小粉丝互相打气，她们都是看了网上的舆论，怕沐晴晴被记者围攻才来的，就是想告诉她，粉丝会一直相信她。
张凯有些茫然，被粉丝们推着走。
一辆白色的保姆车驶过来，沐晴晴穿着一身白裙，精心打扮过的一身，妆容精致漂亮，让张凯为之心颤。
可沐晴晴快速的走过粉丝，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公园里。
张凯眼中的雀跃，惊艳，渴望，胆怯，在一瞬间归为平静。
沐晴晴的助理快走几步追上她：“晴晴姐，你怎么不跟粉丝打招呼啊。”
沐晴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算了吧，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想到刚才傻傻站在门口的张凯，沐晴晴心里一阵恼火。
“走吧，今天的拍摄任务重着呢。”
没有价值的人，自然不用多理会。
*****
网上的争端林悠不知道，她忙了起来，姚酒去了山下探亲，这几天不在，她索性连直播都停了。专心照料自己的地，那地里的小白菜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得越发稠密，番茄苗也呼呼的长，就连刚下种的菜苗也都很快长出嫩芽。生菜也紧跟着小白菜的脚步，很快就长开一大片，再不收就要坏掉。
这般的奇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
王婶代表大家上门来问诀窍：“悠悠你的菜是怎么种的啊？怎么能长得那么好？”
林悠实在不知道怎么解答，她没有上化肥，只有薄川会时不时的用牛粪上肥。再有就是那只越长越胖的狸花猫经常在地里打滚，偶尔有两次，林悠还看见他在舔地，可把林悠给心疼坏了，还以为是饿着了它。
“……可能是我这片地的土质好？”
不然怎么解释这片地种什么都长得好，肯定是土质的原因。
林悠：“要不，您从我那地里挖点土回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