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村子里的小学老师王知青拿到推荐回城里,廖婷通过考试拿下了这份工作,每个月有二十块三块钱的工资。
她给了张晓莉十块,张晓莉对她更好了,周建霖的儿子周以南调皮捣蛋,给他糖吃也能哄好。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度过了一年。
到了年底周彦邦如期归来,结婚报告早就上交了,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去随军,带着儿子周以南一起去。
随军条件比村里强,分配了房子,还有工作,如果工作能力突出说不定能尽快拿到推荐。
于是,廖婷答应同他去随军。
初六,他们两个带着周以南出发了。
坐了好几天火车抵达部队,廖婷开始收拾房间置办东西。
等一切准备得差不多时正是元宵佳节,部队里安排了晚会。
军人们欢聚一堂,唱歌跳舞表演各种节目,甚至还划拳喝酒。
周彦邦喝了不少酒,廖婷不得不照顾他。
她好不容易给他脱了外套,转身正要去倒水洗脸,却被人从背后抱住腰。
廖婷被吓得俏脸苍白不断挣扎,可腰间的手臂就像铁索一般牢固,根本挣脱不了。
周彦邦将人压在床上,宽大的手掌扣住纤细的手腕举到头顶,腾出一只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廖婷害怕极了,不断扭动身体,抬起脚狠狠踢向他下腹。
周彦邦没把她那点力气放在眼里,再加上喝酒上头反应有点迟钝,来不及躲开被踢到男性最脆弱的地方,疼得面目扭曲。
趁着他手上的力道松缓了,廖婷连忙挣开跳下床跑出去。
周彦邦捂着下腹,来不及追,只能看着她逃出去,气急败坏地锤在墙上。
经过了这一回,廖婷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老实男人了。
她想要离婚,不管周彦邦说什么都不听也不信。
感觉到对方不想离婚,她开始翻他们之前签的假结婚协议,翻遍了行李箱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周彦邦也不装了。
他虚伪地笑着,“那东西早就被我烧了,就是你那天晚上跑出去的时候烧的,我是军人,只要不同意你就不能离婚,婷婷,你乖乖的,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廖婷这才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可是他们是军婚,只要他不答应离婚,自己想要离婚了太难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逃,买回村里的火车票需要介绍信。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提着刀怼着自己的脖子逼周彦邦的领导才开介绍信,买火车票逃回村里住在知青点,之后每年年底在村委会闹着要介绍信回城里过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考,廖婷不分昼夜地学习了一个多月终于考上大学回到城里,大学一毕业刚分配好工作,周彦邦如恶魔般出现了,还找到了她家里要她爸妈劝她别再折腾。
这个时候的局势刚好一点,爸妈觉得有个当团长的女婿不错,能照顾家里一点,不支持她离婚,甚至还把她锁在屋里省得再跑出去。
廖婷也累了,自从十八岁后她很难安稳度日,总是被逼得到处逃窜,因为别人的恶,也因为自己的蠢。
在被关的这天晚上她砸碎了一面小镜子用碎片割破手腕,一点也不觉得疼痛,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放任血液从伤口涌流而出。
廖母心里莫名慌乱,来到女儿屋里发现她在浴室自杀吓得差点魂不附体,哭着叫上丈夫把人送进医院里。
至此,廖婷终于从这段噩梦般的婚姻中解脱出来。
本来周彦邦还不肯答应离婚的,廖父怕失去女儿掏钱让报社写文章对外公布,舆论压力之下周彦邦不得不离婚。
身体恢复之后廖婷买了火车票南下去了沪上定居,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辗转将近八年,饱尝心酸苦楚,不敢再与成年异性接触。
好在下半年里周彦邦恶人有恶报,因为行贿被查出来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至少五年时间不会再看到他了,廖婷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她在沪上的中学教书,还开了一家服装店,遇到了李弄璋和周钰。
这对兄弟在牛蒡村里名气不小,一个家徒四壁,还要照料病弱的奶奶和弟弟妹妹,一个力能扛鼎,却烧坏了脑子,谁曾想到凑到一起后借着改革的春风做生意成了富豪,各大城市都有他们开的百货公司。
之前在村子里时他们交集不多,大周家和小周家虽然是堂亲关系却很一般,要不是他们来店里定制西装也碰不到一块。
接触次数多了,心里的伤痕开始结痂,她和李弄璋在了一起。
婚后好几年他们才生了个儿子,名叫李亦琛。
儿子渐渐长大,他们在慢慢变老,周钰也在变老。
纪兰妮和周建霖一前一后去世,他越发孤僻沉闷,提出要回牛蒡村里生活。
李弄璋不放心他,但又无法阻止他的决定,只能请保姆照顾他,还在好几间房里装了监控以防不测。
果不其然,每周看一次监控有两个保姆见他傻偷奸耍滑,没少偷钱或值钱的东西。周钰也不在意,反正他的钱很多,偷去的那点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还有保姆想虐待他,被他直接丢出了屋里差点摔倒了骨头。
李弄璋又给安排了一个业务能力比较强且素质高的保姆,却没想到这个保姆看上了周钰,想勾引他,每天穿得花枝招展地,端茶递水时轻轻摸他的手背。
周钰被吓得再也不敢请保姆照顾了,老老实实回到城里住在李家隔壁,偶尔跟他们一起吃饭,大多自己去饭馆吃,不想动的时候就点外卖,屋里的卫生自己打扫。
他和儿子李亦琛虽然智力上有极大的差别,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傻子,行事风格却是颇为相似,也不知道谁影响了谁。
廖婷的前世终止时,周钰的身体还很硬朗,除了一个人有些孤单外没有什么不好的,或许他自己并不觉得孤单,每天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就像一个孩子般也很快乐。
“醒醒,醒醒……”
感觉到一阵摇晃,廖婷缓缓睁开眼,视线迷蒙,隐约能看到熟悉的清瘦的面容。
李弄璋拉着她的手起来,“今天怎么睡得沉,叫也叫不醒,再困也要等到下午再睡,咱们还要和儿子一起去迎接星星呢!”
廖婷猛然想起今天是儿子的大好日子,连忙下床洗漱化妆换衣服。
……
李亦琛和周梓在五月二十号这天举行婚礼。
明月饭店没有接其他生意,小夫妻在教堂举行婚礼后在这里办酒宴。
两边的父母都在门外迎接客人,做生意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广,两家继承人联姻这么大的喜事请的人自然也多。
好在明月饭店扩建以后大了很多,不然还真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周梓汐和李亦琛一桌桌敬酒,虽然酒里掺了水不会醉人,但是膀胱明显地收到严重的压迫。
好不容易撑到酒宴结束,她快要累成狗,洗漱完后趴在新房里一动也不想动。
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想象着水流淌过男人精壮的身躯,小脸一红,连忙埋进被子里,就好像怕被人瞧见一样。
李亦琛洗完澡出来看到女孩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唇角微微扬起。
她睡觉时睡姿非常不雅,就像一个陀螺似的在床上到处转,根本不可能睡得这么乖。
他佯装不知道,走过去掀开被子上了床,侧身将人抱住时明显感觉到娇躯有些僵硬。
李亦琛低头,薄唇微启,含住泛着淡淡的粉意的耳廓。
周梓汐身体一颤,再也装不下去了,缩了缩脖子,耳畔传来男人微哑的嗓音,“还没睡呢!”
周梓汐的脸爆红,咬牙道:“明知故问。”
新婚之夜,一生可能就这么一次,就算再累也不可能睡过去。
李亦琛低笑,翻身将人压下,捧着小巧的脸,吻上她的唇。
睡袍的腰带缓缓拉开,温柔而不失灼热的吻席卷全身……
直到撕裂的痛意传来,周梓汐不怎么耐痛忍不住一脚蹬在罪魁祸首肩上。
李亦琛猝不及防被她蹬得直接翻倒了,连人带被子一起掉在地上。
周梓汐本来很难受,看着向来矜傲高冷的男人坐在地上,有点发懵,有种说不出的反差萌。
她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李亦琛见她坐在床上捧腹大笑,笑靥如花般美好,玲珑娇躯在微微敞开的睡袍中若隐若现,喉咙一紧。
他抬脚跨上床如同饿狼扑食般再次将人压下。
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领带将纤细的手腕绑住,免得待会挨几铁拳,成为唯一一个在新婚之夜被新娘活活打死的新郎。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到此为止啦!这篇文也正式结束了,感谢大家一路相伴和支持。
其实写文过程中作话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写,但又怕关不住话匣子泄露剧情,只能保持高冷,以后也是高冷范儿了,有缘下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