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封赏就要怨恨君王,此为大人许诺却不及时应诺,幼童就会恼怒。
不反不告,孩童不与同伴顽劣,也不向大人告发,岂非人之常情?
“大趣也。”
………
正如嬴云曼预料的那样,看到仅对他一人的信任,韩信本就没多少底气的愠怒一扫而空。
君王待他以诚,他韩信怎么会反?
韩信甚至认为青玉案的存在是针对其他“有机会就反”的将领,他不过是不慎被人牵扯其中。
但秦二明辨是非,他无意造反,秦二便帮他隐瞒。
【作为造反届的扛把子,秦二完全是在以己度人吧——有机会要反,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反!】
【所以秦二从不教育臣民不要反,而是采取各种手段让他们不能反。】
【嘶,我怎么感觉这是漫星能成官配的根源?】
【只有兵仙不会反,所以只有兵仙能成为她的帝夫?】
【虽然很有道理,但秦二和兵仙在一起的契机,经史学家考证,那完全就是场乌龙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能完全说是乌龙,要不是对彼此有好感,又怎么会将错就错?】
【细说细说,我看剧来的,想嗑真的!】
【这必须得满足你。要解释这场乌龙,就得从驿站制度的改革开始讲起。】
乌龙?
乌龙就是意外。
意料之外的东西就不是嬴云曼能够推测的东西了。
不过驿站的改革大概率是往邮政改……
信件导致的乌龙?
猜得再合理也只是猜测,她也只能继续看论坛的后续。
反正在这条时间线上,韩信肯定会成为帝夫。
这无关嬴云曼喜不喜欢。
韩信重情又不懂政事,本来就是帝夫的好人选。
且封王这个鱼饵虽然好用,但灭掉匈奴的功劳就足以让韩信封王,之后要如何调动他?
这门婚事能完美解决封无可封的问题。
嬴云曼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那真是一场乌龙吗?
………
又是改革。
不过驿道由始皇帝建立,只是用来管理各地的信息与物资。
改革驿道不会涉及到多方利益。
张良现在看到秦二的改革就得推演。
他有预感,这些内政最后多多少少都会落在他身上。
三倍于萧何啊。
至于“将错就错”,张良并未在意。
韩信成为帝夫,于国有益。
………
秦人不解扛把子一词。
但从秦二世三岁开始造反,终成为一代女帝的经历来看,不难猜出它的含义。
无数反秦“义士”内心悲凉。
关于下任秦帝比造反者更懂造反这件事,以及可以预料的大量提前归秦的反秦封神榜榜上之人。
还有提前几十年归心的黔首。
这反还怎么造?
………
韩信今年一十有八。
从穷到需要河边漂洗的大娘接济口粮的家境不难看出,他没有婚事,也不在媒官的考虑范畴。
虽说年少慕艾,可真到全天下一起看他的婚姻问题……
那真就是无暇顾及个人情感。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历之前心绪的起伏,韩信对帝夫身份已无反感。
夫妻之事,怎能为外人道也。
【冒顿与韩信的第一次交手以惨败告终,果断放弃刚建立的王庭遁入草原,以等待秦军耗尽粮草自行退兵。】
第15章
【但冒顿不懂,他这次真正的对手是秦二,一个要在十年内将匈奴彻底纳入大秦版图的帝王。】
【不修皇宫、不造陵墓、不建长城,国库收入的六成都用来修驰道。】
【这我知道:要想富,先修路!】
【叉下去。】
【这些路就是秦二侵吞匈奴的关键,保障了秦军的粮草供应,也为水源地的争夺打下基础。】
【改制后的驿站就沿着这些路拔地而起。】
【驿站不再只邮寄政府公文,老百姓可以通过驿站邮寄私人信件和物品,商人也可以借此邮寄商品。】
【那个时候敢在匈奴守驿站的秦人也都是猛人,冒顿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驿站是钉在匈奴身上放血的利刃,就经常派人袭击驿站。】
【守站三年/战死,直系血亲永免徭役,你不懂这条法令在大秦的含金量有多高。】
【我懂!族谱单开!】
【那时候想去匈奴守驿站的人可太多了,很多青壮自带干粮都轮不上。】
【一直有种说法说不是秦二免了秦人的徭役,而是秦人的先辈用命换来了后世的永免徭役。】
【那也得秦二才会给这个机会啊。你看往前的那些各国的王,谁会因为百姓战死就免他后代的徭役?】
这论坛是不是属键政圈的,动不动就歪到秦政上去。
无关风月
嬴云曼还以为她就要看到和韩信的乌龙始末,结果人家从驿站开始聊起。
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
果然,等死的时间最难熬。
然而此刻也就只有她还在意什么乌龙。
十年灭匈奴!
匈奴之患持续数百年之久,因其逐水草而居的特点,即便中原占据上风也无法深入草原。
就算是十年覆灭六国的始皇帝,也只能修建长城以御匈奴。
秦二却敢放言十年吞并匈奴!
嬴政按在桌案上的手青筋暴起,此刻他仿佛回到誓灭六国的前夕。
半晌,嬴政收回手,激涌的豪情已然平寂。
他不再年轻,也没有下一个十年。
深邃的目光凝视在身侧依旧平静的秦二身上,后者与他对视,黑色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惧意。
一如当年十三岁登上王位的他。
“不修皇宫、不造陵墓、不建长城?秦二,你不满朕之所为?”
有太多要对继任者说的话,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责难。
“阿父修建的宫殿足够臣居住了,自然无需再修,”嬴云曼跳过陵墓:“既然要灭匈奴,又何须再建长城,不过是后人戏言。”
“修驰道则是阿父教臣的。”
“巧言令色。”
………
秦人最在乎的消息自然就是徭役相关。
直系血亲永免徭役!
无数秦人眼中满是血色的渴望。
按军功爵制,得达到九级的五大夫才能免除徭役,战死后传给儿子也只能传一人。
获取军功同样要以命去拼,每战尚不能保证斩首得功,就有无数秦卒前赴后继血洒疆场。
戍守匈奴三年或是战死,就能让后代永免徭役!
“若是轮不上我该如何是好!”
秦人担心的只有这一点!
“秦历三十七年,全国免除徭役,”没人会忘记这个时间点:“女帝定然不止对匈奴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