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
楼小乔刚才只是往回看了一眼,又紧紧的抱住了他。
张让绕到了一处人流比较少的地方,突然加快了速度。
时快时慢的速度让人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就在这时速度又提了起来,她连看都不想看在哪里,想问他为什么不把车开去公安局,但话就卡在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突然降速然后停下来了,而后来的车控制不及,眼看着要撞上对面的建筑物,也只能减速,而张让的摩托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对身后喊了一声:“关门。”
后面跟上的车早就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是紧紧跟着目标人物,等停下来时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是一处院子。
而他们的车一进院子,门就被人给关上了。
摩托车有五辆,连带着后座上一共有十个人之多,这些人见被人关在院子里,一个个的从摩托车底下抽出武器出来,有的是西瓜刀,有的则是铁棍子,一个个的打扮的奇装异服,看着都不像善类。
张让没动,却伸手让楼小乔往后躲。
楼小乔也傻了眼了,就算张让有再大的本事,对方是一群人好吧,足足有十个。
“张让,你别乱来。”楼小乔的音调都变了。
也不知道张让下班以后还有没有配枪,他这么有自信难道是很有把握的。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这帮人心里是有些慌的,可等他们看到门关上以后,门卫躲到门卫室里面不出来了,顿时就放松了警惕,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想关门打狗,谁是那条狗还说不准呢。
“怎么样啊兄弟,想学电影里面英雄救美,我怕你老兄还是嫩了点吧,这娘们好看是好看,可惜你惹不起啊。”
张让的胸口升起一团火气,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楼小乔就更呆若木鸡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啊?
谁,谁要搞她啊。
“怎么,有什么说法不成?”张让的语气似乎是松了些。
他手无寸铁,看着确实不像是能干的赢十个大汉的主,对方也就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为首的一个一看就是个混混头子,吊儿郎当的说道:“兄弟几个也是收了钱办事,这个女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兄弟你就想开些,这种女人你碰不起。”
“哦,她到底惹了什么人。”
那群混混里面有人忍不住想说话,被旁边的人劈头盖脸的打了一巴掌。
张让还是没能套出话来,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再交谈的必要了。
一个手势,从一道不起眼的门里面冲出来几个穿着制服拿着枪的警察,肃穆而又有秩序的冲了出来,还不等为首的人反应过来,这群训练有素的警察就把打头的给按住了,对方想挣扎来着,一抬眼就对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肩上屁股上,几个不要命的部位都被人狠狠的踢了几脚。
“嗷”
啧啧啧,听着就疼。
几个拿着刀的混混最惨,还没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直接被人给按在了地上摩擦,想挣扎一下已是不能。
后头有几个混混反应的快些:“跑,艹他有人帮手。”
呼啦啦的就想骑着摩托车往外冲去,结果到门口才发现大门是被上了锁的,有一个直接给摩托车开了油门,一脑门子的撞在铁栅栏上,顿时往后弹开好远,那人捂着腿嗷嗷叫着大声骂娘,不过骂声很快就混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面。
有一个最惨,想冲过去挟持楼小乔,但还没冲到前头,就被张让一把反剪住了手,肩膀跟手臂的连接处顿时发出疙疙瘩瘩的响声,像是脱臼又不像,那个混混叫的最惨,鬼哭狼嚎起来。
楼小乔被人护在最后面,眼珠子都不知道怎么使,看张让在后面气定神闲的指挥,前面冲锋的警员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群混混都按在了地上。
“不许动,手上的东西放下去,双手举起来!”
“老实点。”
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后面跟着的人都傻了眼:“干嘛,张局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我勒个去这不是郭三儿吗,这小子这几年没干啥好事,你干嘛跑公安局来了。”
惊讶的不要不要的。
张局也太厉害了吧,怎么把这帮人引到这里来的。
都不用报案了,很快的混混们就明白过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公安局的侧方大院,拆掉部分是要重新盖办公大楼的,这处就空着,张让起初觉得这帮人形迹可疑,就起了抓起来审问的心思,但他知道一回到公安局大院,这帮人肯定会做鸟兽散。
这次跑掉了,下次他们要再跟着楼小乔怎么办?
这个时候,张让只能赌一把,赌自己能把这帮混混一网打尽。
“所以你故意在街上绕了一大圈,就是故意想把对方绕晕了,带到这里来?”这一处是原本的粮食局大院,搬走以后空给了公安局,两头打通了,从大门口那边看不出来跟公安局是在一块的。
守门的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刚才躲进去也并非是怕了这帮人,而是打电话通知里面去了。
张让跟他们周旋的时间,里面的人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那头给出了信号,张让就立马让他们过来抓人了。
还好这会儿人还没走完,主力干警都在,不然抓住这么多人搞不好会有伤亡。
张让指着这群小混混:“连夜审问,有一个算一个的,给我问出幕后是谁指示的。”
人都被抓进去了,这会儿还在哀嚎呢,都表示自己是良民,西瓜刀带出来是防身的。
楼小乔看着这群人嘴巴都合不上来了:“那我还能回家吗,我还安全吗?”
这不就是飞车党吗?
她什么时候得罪的这帮人?
第42章
跟踪并出动了五辆摩托十个人,要是真的起了歹心,晚上潜进楼小乔家作案,后果不敢想象。
前几年就发生了一起案子,几个混子潜进去民宅,在里面行凶长达几天之久,因为屋主住的比较偏远,周围又没什么邻居,直到发现人死了的时候,犯案的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因为是流窜作案,犯案的人跟受害人没有直接关系,这个案子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
后来还是查到了另一起杀人案件,有个罪犯一股脑的都吐口了,这才查出案子的真相。
楼小乔还有些惊魂未定,被人领进了一间相对舒服点的休息室。
张让给她泡了个茶,递过去的时候杯子还有些烫,他刚出口提醒,楼小乔就已经把杯子凑嘴边去了,结果不小心被烫到,这一烫还把人给烫回神,于是又把茶杯放在扶手边:“吓死我了,幸好路上碰到你,你说怎么这么赶巧呢。”
要是坐着三蹦子回,半路上就得走回去,只要等到人少的地方,下手就简单了。
楼小乔从不觉得自己这么招人恨啊:“这帮人,太可恶了,你可得问清楚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大街上那么多人,要不是张让刚好看到了她,拦住了她,搞不好今天就能发生一场悲剧。
难怪张让会拦着她说要送她回去,楼小乔刚才还想多了,以为对方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咳咳是她脸皮厚了。
楼小乔觉得脸烧的慌,又拿起那杯茶。
也就今天她落单了一个人,这些人搞不好就等着她出城呢。
从白云村到下井村中间那么远,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料理了她。
现在混混们是在警局关着了,但整个新都甚至于周围的地方又不止这几个混混,万一那些人贼心不死,再找她麻烦怎么办,下井村那种地方说团结也团结,可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别人家大晚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一次能够阻挡,但不能次次都给人挡了灾。
“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张让问。
楼小乔的脚踝又隐隐作痛了,想了好久才想起一件事:“当初在公安局外头,我被人给追着赶,你们说去查那个胖老板,后面查出什么来没,我一直很好奇,不过就是卖一些纸,他店里是卖本子纸笔这些不错,但也没有到仇深似海,要整我的地步吧,他是为什么报警的,还有那个姓潘的”
现在她总算想起来了,胖子喊他潘总。
潘这个姓氏在新都并不多见,这让她迅速想起一个人来。
“潘迪”
“潘迪?”
两人齐齐出声。
自从被造纸厂开除以后,潘迪过的就不是那么好。
先是被抓了,后来没什么证据就只能放人,可人虽然是自由了,但工作也丢了啊。
对于这会儿的国企职工来说,下个岗简直是要了老命,原本潘迪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他今年快四十,已经没了刚刚毕业时的锐气,而且办公室坐久了也很疲懒,加上他的学历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什么高材生了履历社会上也不太当回事,做生意吧他不是没想过,但高不成低不就的。
最后只能去了之前买通了他的那个公司上班,但对方显然没拿他当回事,随便给了个职位敷衍他而已,跟各个政府部门对接,跑流程跑手续,这是以前他手底下的人干的工作。
可就是这样的工作,他也干的不好。
私企跟大国企比起来,资源上真是差太远了。
就拿今天这个部门,换以前处长跟他都是称兄道弟的,可现在他过来办事,对方一个小小的科员而已,鸟都懒得鸟他,他想找以前的处长,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好找了。
对方直言不讳:“潘经理,近视不同往日,刘处今天忙得很,在见一个招商过来的港商。”
招商引资也是这些政府部门的工作之一,以前潘迪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能不知道这些?
潘迪没好气的说:“我跟你们刘处是什么关系,我俩是过命的交情,赶紧把刘处喊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以前的大国企的领导都会在市里县里挂职很重要的职位,就拿杨厂长来说,以前还挂职过副县长,他的面子在新都是很管用的,潘迪作为一个被杨厂长亲手带出来的人,那会儿新都谁能不给他面子,刘处还是小刘的时候,两人就熟识了。
但今天科员是怎么都不给他见,说什么都不好用,软磨硬泡了半天,潘迪还是没把事情办好。
他这个挂名经理,底下没一个人,回去还要被人阴阳怪气的。
“不是说在国企干了二十来年吗,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这点事都搞不好,还不如让小秦去跑,去年就是小秦办的。”
小秦是办公室的一个小文员,做事很能干,领导有提拔他的意思。
跟这样的人比,潘迪就更生气了,他直接找到了当初买通他的老总。
但如今的他,跟当年的他怎么比,那会儿他可是在造纸厂有几十号手下人的办公室主任。
人家直接言明,没空。
可潘迪却无意中听到了对方的话,句句话都是在扎人心窝子:
“笑话,事情没办好,还想过来当大爷,我们公司可没钱养这种闲人。”
“造纸厂那种厂子,尽养些废物,我看潘迪这样的,随便给个什么养老的职位,让他去收收物业费就行了,又不是什么能力很强的人。”
他当年也是同一批应届生里面的优秀人才,潘迪气到爆炸。
更让他生气的是,造纸厂卖掉了这一批草纸,把之前没发的工资也发了,同时裁剪了近一半的人,又从银行批到了一笔款子,直接把原先的草纸的生产线给停了,领导团队去广东考察去了。
这也是厂里跟楼小乔商议过后定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