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可用舌头舔了舔, 咸咸的。
被露出舔舐脖颈的触感让封逸言一颤, 差点让她滑了下去。
“不要动。”
他皱眉低斥。
“知道了!”被说了也不介意, 露可语调明亮地应了声,然后欢欢喜喜地搂着他脖子蹭他脑袋, “那蹭蹭可以吧?”
封逸言抱着露可的手更紧了些。
到公寓门口时他也没把露可放下,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打开门, 进屋后用脚把门给踢上,然后鞋子也没换, 径直抱着露可进去将她放在桌上, 撩开她身上披着的西装。
白嫩的腿部皮肤上沾着刺目的血迹, 让低头查看的封逸言瞳孔一缩。
之前露可说得轻描淡写,只说做了波比跳弄出满身虚汗,但只字都没有提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是自己身上的血吗?”他暗下声音问。
露可狗头垂下,小声:“嗯。”
封逸言抬头狠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因为眼睛红红的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但小狗摄于主人的威严,还是被看得往后一缩,眼睛变得更为清澈,避开视线装起无辜来。
封逸言面无表情地说:“让我看看伤口。”
露可推他的手:“只是小口子,我自己会处理的!”
封逸言气笑了。
这狗东西对自己向来粗心,怎么可能会自己处理?绝对不当一回事转头就放到一边。
他必须亲眼看过伤口再判断是不是严重到要去医院,如果不是她对医院太过排斥,再加上他自己也对医院有心理障碍,他绝对会直接带她去医院处理。
“你会处理个屁!”他骂了句。
清冷华丽的声线即使气急爆粗口也依然好听,带着让人耳廓发麻的磁性,让现在已经喜欢上他的小狗听得耳朵热热的,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
封逸言不管这狗东西了,直接撩她的短款皮裙,然后分开她的腿去看伤口。
露可一僵,刚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景象让封逸言心脏重重一跳,身体完全僵硬了,他急急扭过脸,胸膛起伏,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你、你……”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脸上红意爆发,一张白皙的俊脸爆红得像西红柿,连耳朵都红透了,热气直往上涌,但胸口又气闷。
“你居然……”
居然。
他恶狠狠地咬牙,心头气苦。
不是演戏吗?居然连内裤都脱了!
神经本来很粗的露小狗脸也红透了,蜷缩了下脚指头,支吾着小声说:“……我怕演假了被你发现嘛。”
两人脸都红成了番茄,一个坐在桌子上,一个站在桌子前,露小狗羞答答地低着头,封逸言扭着脸整个人大写的局促,彼此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抱歉。”
封逸言清了清喉咙,嗓音喑哑地向她道歉。
他头颅低垂,修长白皙的脖颈也染成了粉色,露出轮廓清晰的下颌线,莫名地像是一只害羞惨了的天鹅。
见他害羞,露小狗反而大方起来,拉住他现在变得滚烫的大手说:“没关系,你看吧,我给你看的。”
好不容易平复的热气又狂窜,而且有往下的趋势,封逸言急急地挣脱开她的手,神色别扭坏了,但想到什么脸色猛然一变,转过头来望着她双眼放出厉光。
“那个朴宇星!”
虽然知道他们是假的,但封逸言念起这个名字还是有股咬牙切齿的味,“他有没有看到过?”
“没有!”
露可急忙否认。
他理解封逸言,要是换作封逸言和别的女生做戏做到这种程度她也会吃醋的,不愿意封逸言被人看光光,所以在这方面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当初的过程说了。
“当时我们进了酒店房间后,我先做波比跳,然后我们两个人都是裹在被子里的时候脱衣服的,等我听到你在门外的声音,我们才把被子掀开的,我一眼都没看他,闭着眼睛装疼呢!他更看不到我。”
封逸言顺着她的话稍微脑补了下,结果更妒火中烧了,直想用最恶毒的手段报复那个男人。
幸好理智压住了他。
露可没察觉他滔天嫉妒酝酿出的恶意,握住他那只漂亮的艺术品一样的像手,声音黏糊糊地撒娇,转移他注意力:“我疼,你给我上药吧~”
很笨拙的招数,但对封逸言很有效。
他不敢再看刚才看到的画面,太让人气血汹涌,光回想一下整个人都不对了,但伤口是最重要的,他必须看一眼才放心。
他抿着唇转身离开,找了条毛巾让她捂着自己的隐私位置,这才再次查看伤口。
当然这么看还是很有冲击力,他循着血迹飞速看了眼位于大腿内侧的伤口。
这一眼看得封逸言的皮肤由粉转白,什么旖旎热气都消失不见。
“用什么刀割的?”
他声音冷淡地问。
露可拿着毛巾捂着自己,眼神闪烁地端详着他的脸色,小声说:“修眉刀割的。”
“刀片消毒过吗?”
“消毒过的,用酒精消毒了好几遍!”声音变大了些。
“你不会想到消毒,是朴宇星提醒你的?”
“……嗯。”
声音再次转小小声。
真了解她。
这次提到朴宇星封逸言脸色并没有变得难看,也没有出声嘲讽,垂着眼睛低低说了句:“算他做对了点事。”
他不再说话,用碘伏小心处理伤口周围,用生理盐水冲刷创面。
其实割的不长,就半个指甲盖那么长,能流那么多血都是硬挤出来的,但封逸言看的时候就是有种心脏哆嗦的心疼感。
其实也可以想象,这家伙都会因为露可痛经而破防,看到她自己割这种血口子不破防才怪。
等小心翼翼用生理盐水冲刷完伤口后,他的眼睛已经红了,眼角泌着层水光。
系统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天杀的,这只是一道小口子啊!跟削果皮被水果刀割到了的伤口差不多,至于这么夸张吗,它把狗子当自己亲生崽子都没有这样的!
狗粮吃撑了,想下线。
“怎么了?”
露可小心翼翼询问。
封逸言:“以后不许再这样。”
这位虐文男主现在变得格外脆弱,虽然极力忍住眼泪,但漂亮的下睫不堪负荷,泪珠还是滚出了眼眶。
他咬了咬后槽牙,为自己没忍住而生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撕开一个防水创可贴,给露可小心贴上。
露可轻柔地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眼睛:“真的一点都不痛,至少应该没有我以前咬你的那一口痛。”
系统:……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封逸言也无语了,问她:“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露可不乐意了:“什么馊主意,明明就很管用,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她警惕地盯着他,狐疑:“你不会要反悔吧?”
“你要是敢反悔,或者又躲着我,我下次就不演戏了!!”
封逸言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这实心眼的蠢东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真的宁可用自伤的方式靠近他。
就像露可错估了封逸言对她的在意程度一样,封逸言也同样错估了露可对自己的在意程度。
他没想到她会为了跟他在一起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不会了。”
他红着眼睛低低说了一句。
处理完伤口,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封逸言长腿随意舒展背靠着沙发,半抱着露可,露可双腿横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封逸言的腿,两只爪子抓着他的右手把玩。
两人抱着彼此都像抱住了全世界,难言的温馨与爱意在静静流淌。
露可对电影没有头绪,让封逸言挑,封逸言挑了部灾难片,屋内灯光被调暗,昂贵的音响音质极佳地播放着电影的声音。
为什么看灾难片?
因为此刻他灾难片主题的心情是一样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个小时前他坐在相同位置堕入地狱,而现在即使药力的作用还没褪去,但身体却已经活了,仿似寒冰消融万物复苏。
狗狗本来就睡得早,电影放到后半段的时候露可困了,睡在他的大腿上,口水不觉流了下来,封逸言低眸看着她眼神柔软无比,手去够沙发另一侧的毯子。
这一动露可顿时醒了,非常警惕地转头警告他:“你不许偷偷逃走啊!”
封逸言的心脏被击碎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只是拿毛毯,我不会走。”
以后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得到保证,露可这才安心地埋头继续睡。
枕在主人的大腿上,小狗只花了五秒钟就香香地睡熟了。
封逸言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屏幕。
屏幕里世界末日大厦将倾,倒塌的露台边缘,女主人公抓住即将坠落的男主人公,身体太沉重了男主人公怕她被一同拖下,让她放手,但她死活不放,涨红着脸狼狈地用英文吼道要死一起死,最终两人幸运地被直升机救下,一同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