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秀珍点头:“一嗓子喊的楼上楼下的人现在都在咱家。”
都说家丑不外扬,舒妈这时候却是顾不上了,“都在咱家也好,也能看着她,我报了警,也给严磊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来,我听着他像是不知道他老婆会过来找事。”
舒秀珍翻个白眼,她都不想提这个窝囊男人。
两人也没上去,就在楼下等着,公安来得快些,问了情况就迈步上去看情况。
没多会儿严磊也到了,一看也是急匆匆跑过来的,身上的衣服还乱遭的。
他神色惊惶地到舒秀珍面前,问:“你、你没事吧?”
舒秀珍上下看了他一眼,神色定了定,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下别说严磊被打蒙了,就是舒妈都蒙了,连忙拉着她后退:“你说你,你打他干什么?”
严磊偏过头,有点要哭不哭的样子,要是还相爱的时候,舒秀珍会觉得心疼,现在只觉得恶心,她是不想否定自己的过往的,所以在离婚后,也一直在说,如果贝贝愿意认他,她不会阻止,但今天经历着一场,她是
真觉得当初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都被浪费掉了,他也不配当贝贝的父亲。
她今天算是又看清了他一回,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既然选择再婚,妻子也怀了孕,就应该把前尘往事都放下,收了心好好跟家里人过日子,而不是让大着肚子的老婆不安,在这大冷天的跑这么远到丈夫前妻家闹事。
公安来了,严磊也来了,大肚子的女人被劝走,公安也对着他们再三警告,不准再过来闹事。
这件事到这才算是终于告一段落,舒秀珍只觉得心累,大年初一就走了,也没等舒英他们,直接带着贝贝回沪市了。
舒英知道这些事后也是又气又急,拉着李固言骂严磊不是个男人,骂完又担心舒秀珍一个人带贝贝坐火车安不安全,而且这时候还不知道黄姐回没回去呢,她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贝贝,想想又给赵姐去了个电话,让她帮帮忙。
舒英、李固言和李固萱过完年也没多待几天,他们还得赶着回去上班上学,年初六就走了。
一路舟车劳顿,三人带着谷雨总算是回到了家里。
赵姐提前就把饭烧好了,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飘香的饭菜味。
舒英松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看着熟悉的环境,真是金窝银窝都没自己家的狗窝舒服。
“你们先吃,我去楼上看看。”她还是不放心她姐。
李固言点头:“我给你扒点儿出来留着。”
舒英上楼敲了门,黄姐开的,看着她惊喜道:“这么快到了?路上累不累?”
“还行,不怎么累,我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房间里呢。”
舒英点头,熟门熟路换了鞋到主卧去。
她敲了门,推门进去,舒秀珍正带着贝贝在床上玩呢,看到她也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要再晚点才能到呢。”
“今天火车没晚点,就早到了。”舒英边说边打量她的神色,没看出什么不适来,跟没事人一样。
舒秀珍知道她现在过来的目的,无奈道:“放心吧,你姐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我不要的男人,我没放心上。”
舒英笑起来:“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等她俩三言两语说完,贝贝忙凑上来问:“小姨,谷雨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楼下吃饭呢,你要不要下去找她玩?小姨带你下去。”
“要~”贝贝点头,自己下床穿鞋子。
舒秀珍也从床上下来,拢了拢丝质睡衣,打开柜子拿了件厚家居服穿上,“我也下去看看我外甥女去,几天没见,我都想她了。”
舒英瞥她一眼,还会贫嘴,看来是没什么事。
也是,舒秀珍是什么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那种情况哪里吓得到她,应该就只是嫌烦而已。
三人下楼,他们正吃着,谷雨看见大姨和贝贝,筷子一放就从椅子上下来。
舒秀珍弯下腰把她抱怀里:“哎呦,我的小谷雨,想大姨没有?”
“想了!”
舒英没管她们,赵姐把给她留的饭从锅里端过来,她也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第63章
我们的未来让你满意了吗……
回到沪市没两天大家就该上学的去上学, 该上班的去上班。
舒英又回到了年前的那种生活模式,每天就是上课、做实验、预习又复习,一日又一日的重复, 枯燥单调但也充足。
欧阳雪又发表了论文, 舒英和付思萱没少给她帮忙盯实验整理数据,所以论文的作者栏上也加了她俩的名字,虽然只是末尾的位置, 但也够让人开心的了。
不过舒英还是羡慕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的论文,想着等研二课少了,她也能开始写文章投稿了。
有天晚上她放学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谷雨和贝贝窝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 看得痴迷,连眼都不舍得眨,整个人都快钻到电视机里去了。
舒英盯着她们俩看了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还是赵姐喊了一声才回神。
到了晚上, 舒英和李固言两口子躺在床上,舒英摸了下已经睡熟的谷雨道:“咱俩平时都忙, 陪她的时间少, 赵姐也要操持家里的家务,而且赵姐自己也不认识字,也没办法带着她读会儿书,她现在晚上一回来就看电视, 能看一晚上,这样下去不行,不说其他的,就这么看下去, 眼睛也得看坏了。”
李固言放下手里的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道:“那晚上给她找个事做?”
“我也是这样想的。”舒英躺下来,“之前祁姐说让咱们给她报班学个什么,我那时候还觉得太早了,学着累,现在看她们就靠看电视打发时间,那还不如送她们去学点儿什么,就是学不会,也能消耗消耗精力。”
李固言点头:“行,我记得小区前头楼下好像就有开班的,我明天过去打听打听。”
“嗯。正好我也问问我姐的意见,让谷雨去学,贝贝就落单了,我姐估计也会让贝贝跟着一块儿。”
“一块儿挺好,俩人还能再做个伴。”
第二天舒英就把这事跟舒秀珍说了,舒秀珍稍微思索一下,也觉得不错,说:“你打算让她们学什么?”
“具体学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现在还小,也不让她们学多难的东西,学点能锻炼身体的就行。”还是个小萝卜头呢,她也不指望谷雨能把这些学多精通。
前头楼下有几个开兴趣班的,有教音乐的,有教舞蹈的,舒英这俩都没选,选了一个教打拳的。
她挑着空闲时间带着谷雨和贝贝过去看了眼,拳馆里的学员都是些小男孩,一眼望过去几乎没看到女孩的身影。
打拳师傅虽然诧异她会在一众乐器舞蹈班中选中他们,但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当即热情的给她介绍起来。
舒英在场馆里看了几眼,轻轻皱了下眉,这里没有女孩子。
她送她俩过来也是想让她俩能稍微学点保护自己的功夫,但这里一眼扫过去都是男的,反而不太合适,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两个小羊羔子一样单纯的姑娘,送到这里不见会安全。
打拳师傅看出她脸上的犹豫,连忙冲着两个小孩道:“我带你们到那边去看看?你们以前没接触过吧?可以上去试试。”
谷雨和贝贝看着泡沫垫子上的小男孩们,手上都带着拳套,有模有样地跟着前面的师傅学动作,一时眼中都有些跃跃欲试,期待地看着舒英。
舒英迟疑了下,还是点头答应:“去吧,我就在这边看着。”
谷雨和贝贝被师傅牵上去,找了拳套给她俩戴上,带着她俩站到队伍末尾,旁边的小男孩有些好奇地盯着她俩瞧了瞧,但师傅严厉,他们不敢跟她们说闲话。
正好这节课还剩半节课,谷雨和贝贝在垫子上跟着学了后半节课,快入春的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场馆里门窗又关着,她俩嘿嘿哈哈一通,都出了一脑袋的汗。
她们在上面学的时候,舒英就站在下面看着,面无表情,也不点头也不摇头,那师傅时不时的就要暗暗看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也拿不准她是个什么想法,但这一下子两个学员,他又不舍得放弃,于是更加热情地教她俩,手指点着给她们改动作。
课上完,谷雨和贝贝两人兴奋地跑到她跟前,两张小脸都红透,但两双眼睛却是晶亮晶亮的。
舒英抿着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手帕给她们擦了擦。
谷雨拉着她衣角说:“妈妈,我们以后还来学吗?”
舒英没回,问:“你们喜欢吗?”
“喜欢!”两人齐声道。
师傅听着孩子这话觉得有门,连忙上来推销。
舒英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后问:“这边女孩太少了,你们这有女师傅吗?我们家这是两个女孩子,这屋里都是男的,不太方便。”现在是天还凉着,等天热了,场馆里的人打拳一动就是一身的汗,有些男的也不怎么讲究,随手就把上半身脱得干净,对俩小女孩来说,实在有碍观瞻。
那师傅面露难色:“这……实话说,我们还没招过女学员,也没有女师傅。”倒不是他们有什么规矩,而是这边兴趣班挺多,女孩子上兴趣班又大多都选择学些乐器和舞蹈,他们这一直都是男孩报名,后来也有家长带女孩来过,但一看都是男的,就立马领着孩子走了,连试课都没试。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又道:“你们要是报名,我给你们课时费再打九折!”招了两个女学员,以后要是再有女孩的家长过来瞧,也能多考虑两分。
但舒英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她低头看着俩孩子又问:“你们俩真的喜欢吗?要是让你们每周都过来学你们愿意吗?”
谷雨和贝贝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愿意!”
行吧,只要孩子乐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舒英还是得保证她们俩的安全,提出条件道:“我有个条件,你们要是能接受,我们就报名。”
“你说你说。”师傅笑起来,拿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汗珠。
“你们平时上课的时候能接受别人看着吗?”舒英问,她看他们这边上课都是在房间里,家长们在外面走廊上坐着等。
“一般是不能的。”
舒英微微垂眼:“我家是两个女孩子,你们要是能接受上课的时候家长也在教室里看着,我们就报名。”她想着要是行就让赵姐和黄姐带她们来上课时轮番守着,她也是看她俩实在喜欢,要不然她是连考虑都不考虑。
师傅脸上笑容一顿,有家长在,师傅们上课其实都会有点不自在,家长们都是花了钱的,一个师傅教十来个小孩,就怕有的家长心思多,觉得师傅对他们的孩子关注少、有遗漏。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一群小男孩,想着招俩女孩,以后招学员也能不受限些,咬了咬牙答应下来:“行!”
既然他同意了,舒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当即带着她俩去交费,交完费后没忍住说了句:“你们这要是有女师傅就好了,现在家家户户都一个孩子,都是宝贝,而女孩子普遍体弱,我们也都想让她们学些防身的本事。也不是说男师傅不好,就是大家都是陌生人,场馆里除了男师傅就是男学员,女孩子送到这里来,当家长的肯定是不太放心的。”
师傅听了也不恼,他也知道她说的是实在话,回道:“我回头寻摸寻摸,主要是学拳的女师傅少,不太好找。”
舒英报完名就带着她俩回去,等李固言和舒秀珍回来后跟他俩说一声,两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就是要多麻烦赵姐跟黄姐要去轮番守着,不过这里也不是天天都来,每周二周四周六晚上五点到七点,一周上三天,她俩一块儿互相替着倒也还好。
谷雨和贝贝每周学三天拳,每到那三天就是吼吼哈嘿的,一身的精力都被消耗殆尽,到了家洗了澡倒头就睡,不像平时到了睡觉的点还缠着想看动画片不肯睡。
而且学一段时间后,的确是能明显地感觉的俩小家伙身上的肉都结实了点,可见这打拳学得不亏。
李固言这段时间已经把厂房找好了,也交了租金买了几台机床,他出来单干,袁宜自然是跟着他的,厂里还有几个人也想跟着他出来,他没答应,带着袁宜还说得过去,她是他带出来的学生,也是他带到厂里来的,要是再把其他人给带走就不地道了,罗厂长待他不薄,这种事情他是断断不会干的。
他要走,罗厂长也知道留不住他,他是有大本事的人,肯定是不会甘心一辈子就给人当个打工的,所以罗厂长简单挽留了几次后就没再提,反而还问他资金够不够,不够的话他愿意借。
想要单干就没有不缺钱的地方,但李固言没问他借钱,他跟舒英商量着把家里的那套房子抵到银行,又贷的款。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跟袁宜把新厂房打扫干净,就只等机床来到再招工人了。
每年三月初六初七,是谷雨和李固言的生日。
李固言提前就说他俩生日在同一天,他就跟着谷雨一块儿过吧,没必要再折腾成两天。
舒英没答应,说:“闺女的生日是闺女的,你的是你的,再忙也不缺那点儿时间。”
李固言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不反对了,只是笑,笑完又凑到她脸上去亲她。
三月初六这天晚上,两家子都坐到五楼给谷雨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