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步伐沉闷地取了奶油蛋糕,朝着自己走来的样子才漫不经心,又似乎略带醉意的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不过是如你所愿而已。”
话刚说完崔斯坦就端着蛋糕走到了她的跟前,单膝下跪将装着蛋糕的盘子举到了薇薇安跟前。
薇薇安拿起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含进嘴里,侧眸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阿瑞斯。
他长得太高,就算是现在这样半跪的姿势,也并不比薇薇安矮,反而在视线上还能压薇薇安一头。
但他显然不想在这里有什么存在感,微微垂着眸,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姿态标准地举着蛋糕,似乎一声令下就会立刻端着蛋糕后退,看着这样无害。
但薇薇安知道他那道断眉下藏着怎样凶残的野兽。
她顶了顶上颚,脑子里不期然地闪过他在角斗场中野兽一般凶悍的神色,莫名地就觉得……她手指疼!
脑子里更是闪过一系列她伸进去手指,然后被他冷着脸咬上一口的画面。
不能吧?嗯,不能不能!
薇薇安安慰着自己将勺子放回盘子上,又转头看向崔斯坦,脸上扬起了略带醉意又灿烂的笑意,等着他说出下一步适合的话,就顺理成章地施行自己的计划。
“小玫瑰,不要这样强颜欢笑。”崔斯坦痛苦的皱着眉。
几乎是话语刚落,薇薇安心里就乐开了花,话赶话也该说到这一段了。
她抬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弯着眉眼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娇媚动人。
“崔斯坦,你太高看自己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她语调散漫,又无比高傲。
说着她像是再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一样地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抬手去吃蛋糕,但这次她没有用勺子,而是用两根纤细的手指挖了一小块奶油,送到嘴边吸吮了一口,才舔着嘴角的奶油笑容怪异的笑将还沾染着奶油,雪白纤细的手指递到了阿瑞斯嘴边。
“好甜啊,大块头,你也尝尝吧。”
阿瑞斯浓黑睫毛一颤,掀起眼皮看向了几乎凑到自己嘴边的手指。
她的手指关节匀称,纤细修长,皮肤娇嫩细腻,雪白雪白的娇小又精致,因为离得近他甚至能看到指甲上弯弯的月牙。阿瑞斯断眉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看着指尖沾染的奶油和奶油上沾染的口红,耳边又回荡起了刚才她吸吮手指时细微的吮吸声。
可能是没收到他的回应,她的手指又往前凑了几分。
香甜的奶油味迅速包裹了他的嗅觉,阿瑞斯眯了眯黑压压的眼睛,缓缓地抬眸看向她。
浓黑的眉,暗沉的眸,带着某种侵略落在了薇薇安沾染着奶油娇艳欲滴的唇上。
随即他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缓缓地凑近,用那双黑压压的眸子像盯住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然后嘴唇微启,咬上了她的指尖。
第20章 好吃
是的!咬上。
不是含住,也不是吸吮,而是用尖锐的牙齿咬在了指尖。
力道不是很重,但也绝对不轻,足够她的指尖隐隐作痛。
但薇薇安不敢往回扯,毕竟剧情都演到这里了,哪怕比现在更痛一点她也得忍。
而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隐忍,咬合力不减反增,一边咬着她的指尖,一边眼神炙热又赤裸地死死盯着她,像是咬住了猎物的野兽一般,凶残又饥肠辘辘。
薇薇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尖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颤,原本就因为喝了红酒微微泛红的眼尾更是绯色更甚了一些。
感受着指尖咬得越来越重的咬合力,薇薇安犹豫着要不要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但系统要求的是男主没反应后恼怒地灌酒,现在提早发动,十有八九会判她失败。
但总不能真让他咬掉手指,薇薇安咬了咬牙,轻颤着握紧垂在一侧的拳头,打算他再不松口就一拳头挥出去时,男人却看着她的眼尾,睫毛轻颤了一下很突然地就松开了牙齿。
薇薇安一愣,刚要抽回手指,但下一秒隐隐作痛的指腹就被一片湿润柔软的触感包裹着,随即就是细细密密地舔舐。
像是在舔舐伤口一般,轻柔又细腻,从指腹到指甲再到关节。
一整个像是要被拆吞入腹。
薇薇安心头一颤,有些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但下一秒闪过她脑子的想法却是,任务好像要成了。
身侧的崔斯坦看到这一幕,面上一贯温柔的神色几乎就要崩裂了,但他刚要出声他的母亲就带着未婚妻出现了他的正前方,顿时心头那股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熄灭了一般,让他无力又茫然。
薇薇安压根儿没看崔斯坦的方向,她强压着自己往回退的冲动,尽量控制着面上的表情不让外人看出她笑得有多僵硬。
人在难挨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的,薇薇安数着一分一秒硬撑着这破烂的局面。
终于阿瑞斯眸光深深地看着她缓慢地松开了禁锢,但并没有吐出她的手指。薇薇安的指尖在他的舌上轻颤了一下,几乎是忙不迭地就退了出来。
身后的碧丽皱着眉为她递上了丝帕,薇薇安接过丝帕擦拭着湿哒哒的手指,面上又堆起了醉醺醺的笑:“怎么样?甜吗?”
她有始有终地说着台词,但今天的男主格外逆反。
他掀起眼皮看着薇薇安的嘴唇,语调暗沉的道:“好吃……。”
那意有所指的样子说的好像不是蛋糕。
薇薇安简直要裂开了,躁郁涌上心头就差上手揪着他的头发就狠狠给他一巴掌,但她不能!她还有剧情要做。
她握了握拳,压着心头问候他祖宗的冲动,准备走下一步的剧情。
原著里,原主怎么发现男主没反应的薇薇安不知道,但总归是不可能是直接问或者扒人裤子,应该是随便瞄一眼那边,毕竟侍从的衣服都有些紧,不用扒裤子也看得出来。
然后在发现男主没反应后,应该也没有大肆宣扬出来让人笑话,而是气急败坏地拿起红酒猛灌男主,来遮掩自己的挫败。
这样才比较符合原主的人设。
所以薇薇安也打算这么干。
她面上端着高傲地笑意,随意地换了个姿势像是漫不经心一般扫向男主的裤子,嘴里正准备往外输出台词,结果一张嘴整个人就卡在了那里。
这!这!这!谁告诉她这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不是说没反应吗?
这辣眼睛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薇薇安一整个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一双湛蓝色的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
狗日的系统!不是说没反应吗?这让人长针眼的丑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她这剧情到底要怎么走啊。
薇薇安在脑子里暴风式地嘶吼,但面上却只有几分怔愣。
狗日的系统没有回应她,但薇薇安知道她不能一直僵持,不管有反应还是没反应,她总得硬着头皮走下去,这酒她死活得灌。
系统管不了男主,但管得了她。
就当自己瞎了看不见这么一大块吧,想到这里,薇薇安像是激怒了一般面色瞬间冷了下去:“碧丽,这狗东西在犯浑,去拿几瓶酒灌给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他清醒一下。”
碧丽闻言对着墙角的几个奴隶挥了挥手,很快墙角站着的奴隶就拿着红酒瓶,围了过来。
薇薇安从沙发上起来,随手拿起一瓶酒就想塞进他嘴里,但阿瑞斯偏了偏头,没从。
薇薇安面色一冷抬脚一踹,尖锐得像一把刀的鞋跟朝他戳了过去,阿瑞斯难得地没有硬受,反而空出了一只手握住了薇薇安的高跟鞋,瞬间鞋子就被禁锢了,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道。
薇薇安往后扯了一下,没扯出鞋子,只扯出雪白的脚丫。
“薇薇安…”崔斯坦不高兴的声音在旁边传来,甚至称呼都改了,但薇薇安丝毫没搭理。
反而看着阿瑞斯手心里显得异常娇小的鞋,薇薇安抬手就对着他的脸挥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格外响亮,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
阿瑞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但薇薇安的力道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的脸甚至没有偏一丝一毫。
不只没偏,甚至还挑着眉看着她,像是在挑衅。
薇薇安没管鞋子,伸出纤细地手掌就狠狠地掐住了阿瑞斯的脸颊,然后就举着酒瓶猛灌了起来。
温凉的酒带着苦涩和清香灌入嘴中,阿瑞斯喉结滚动猛咽了几口,但下一秒还是剧烈咳嗽了起来,鲜红的酒液被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薇薇安的手上,然后一路往下流淌,浸湿了他的胸膛的衣服。
薇薇安没管他咳得厉不厉害,反而抓起酒瓶继续猛灌了进去,手更是牢牢地掐住他的嘴不让他动弹。
阿瑞斯手上的东西早掉了,此刻正仰着头,一边咳,一边喝,鲜红的葡萄酒流淌在他的下巴,将他整个衣服都打湿了一片。
他得眼尾因为咳得太厉害而湿润了几分,浓黑的睫毛沾染在眼尾,也不剧烈挣扎,只是一边咳一边咽,然后黑压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偏移。
薇薇安看不懂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也没打算看懂,她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下的动作不停。
很快三瓶酒就灌完了,薇薇安甩开手中禁锢的下巴,冷冷地吩咐道:“给我扔出去,清醒清醒。”
阿瑞斯用手背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巴,用力喘了几口气才用手撑着身体后仰着头看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起来被灌的不轻,但目光依然不偏不倚带着某种凶猛地气息,直勾勾的看着她。
像个越打越疯的疯狗。
周围的奴隶很快就朝他围了过去,阿瑞斯没有任何举动,任由奴隶们将他扔出了城堡。
在阿瑞斯被扔出城堡的下一瞬。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任务已完成,奖励一枚星星币,请宿主再接再厉。】
薇薇安心头一松,低头拿起碧丽递过来了的丝帕胡乱擦了一下,然后就跟着阿瑞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崔斯坦家的宴会,身后的崔斯坦在对她说着什么薇薇安一点听的心情都没有,直接选择了无视。
今日份的脸丢完了,别指望她能再丢一分。
身后的崔斯坦目光冰冷,面上温柔的笑意早早已瓦解。
旁人看着今日的一幕或许会觉得她只是在胡乱发脾气,但只有崔斯坦明白,这个奴隶和她之间有多不寻常。
薇薇安从来都是高傲冷漠,唯一能被她区别对待的男人,从来只有他崔斯坦一人,可今天,他发现有好几个瞬间自己完全被剔除在他们之外,像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这种感觉从前是绝对不会有的。
他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了,但又想不明白,只觉得心脏么闷闷地痛。
西尔夫人走到他跟前,面色温和地看着他:“崔斯坦,你失态了,还有薇薇安怎么回事,怎么不受你掌控了?”
她神色温和,手上还在整理崔斯坦的礼服,看起来像是温柔的母亲在嘱咐什么,但实则语气里全是质问。只是旁人离得远听不出来。
崔斯坦没有立即回应她,反而是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都是拜你所赐吗?问我做什么?”
西尔夫人面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嘴角含着得体的笑道:“你的未婚妻我帮你带着,你把薇薇安哄回来,没有她我们没有胜算。”
崔斯坦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楼梯。
索亚走到西尔夫人跟前小声问:“崔斯坦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心肝儿,今天是你的订婚宴最主要是你开心”西尔夫人面上端着慈祥的笑意:“崔斯坦只是他父亲有指示,去做事了而已。”
索亚闻言终于才放心下来,抬眼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头五味杂陈。
会幸福吗?昨天她还信誓旦旦说会的,可现在她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