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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_分节阅读_第19节
小说作者:拭微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936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46:13

  姜从珚站在台阶下, 由掌管礼仪的太常寺官员引导着走上通往庙殿的台阶, 或许是礼服和头饰太沉重,一步一步,她走得格外艰难。

  等到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终于看到立侍等候在两侧的百官,以及最前面的梁帝, 他们神情肃穆地站在那里, 却更像是面无表情。

  紧接着太常卿站出来,展开竹简说了一段祝词,然后是梁帝,他也在庙前说了些什么,姜从珚都没在意,只是机械地完成自己的角色扮演, 跟着说了几句早已写好的台词。

  终于, 所有礼仪流程走完,姜从珚被女官扶着上了一辆四马金银车, 这是皇后才享有的规格。

  与其说是马车,更像是一台轿撵,上着五彩华盖, 四根梁柱均以金涂之,配挂玉珏、金玲,马车四周并没有车壁,而是从车顶处悬下朱红锦纱和璎珞,车内置一座,逶迤的裙摆铺散开来,姜从珚便双手交叠跪坐其中。

  从外面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端庄的身影,随着清风吹动拂起纱帐,偶尔还能窥见她绮丽的模样。

  主车之外,前后各有数辆符合规制的五时副车,分别涂成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象征东、南、中、西、北五个方位;还有并车与辎车,以及前后举着华盖的宫人。

  除此之外,还有有大臣胸系红绸带走在前面,羽林卫开道,规格不可谓不盛大,恐怕天子娶妻也不过如此了。

  厚重的鼓声三响后,在一片乐声中,姜从珚的婚车慢慢驶出皇城。

  姜从珚看到宫城门口许多人站在那里为自己送嫁——有赵氏,她满脸压不住的笑;有王公夫人,她们表情同样严肃,只是多了点叹息;还有六公主,她脸上挂着两行泪,眼圈儿通红,肿得像胡桃一样,依依不舍地看着车里的自己,要不是身边的宫女拉着,恐怕都要冲过来扒住马车了。

  姜从珚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无声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甚至还看到了五公主,这个惯来蛮横又天真的姑娘,此刻的小脸上竟出现了与她性格极不相符的复杂。

  她并不为自己逃脱了和亲命运而开心,反而带着某种惆怅,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好像在一夕间成长了许多,头一次接触到了赵贵妃为她打造的象牙塔外的世界。

  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恐怖,轻而易举就能摧毁她十六年的幸福生活。

  知道大梁公主今天出嫁,长安城中的百姓都纷纷挤在路边围观,将仪仗队伍行进的玄阳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随着送嫁队伍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间那辆华丽非常的婚车上,他们都知道公主是为了讨好鲜卑王才被送去和亲的。

  明明知道这样一件事对梁国来说并不光彩,可他们心底却忍不住冒出可耻的想法——希望公主真的能给梁国带来安稳。

  胡族虎视眈眈,匈奴、羌氐、鲜卑、羯人全都兵强马壮,南蛮、百越也不安分,这些年周边摩擦不断,时不时在边境爆发冲突,梁国却不敢扩大争端。自十年前与匈奴在崖关一战战败后,梁帝便不再轻易出兵,只命守将坚守住关口。

  他承担不起再次战败的后果了。

  胡人正是看出梁帝的软弱,近几年南下劫掠越发频繁,中原地区的天空也一直被他们的阴影笼罩着。

  这一次主动与鲜卑结盟,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利用鲜卑牵制住匈奴,为梁国多争取一段安稳时日。

  周遭人声鼎沸,伴随着乐声和歌声,长安城的玄阳大街上呈现出空前繁华的景象,似把大梁末日荣光都聚集在了此处。

  姜从珚端坐在金银车里,微垂着睫羽,面容无悲无喜,周遭的议论和嗟叹于她仿佛轻烟。

  透进车内的光线朦胧而晦暗,她似一尊没有生命、贴金描彩的浮图像,被装进这华丽的彩车里,在万民仰起的目光中静静穿过,他们眸光闪动,热切又充满希冀地望着祂,希望祂如神女一样给梁国带来和平和安稳。

  真是可笑,从来不曾让女子登上庙堂的国家,此刻却将一国安危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

  送嫁队伍缓缓前行,终于抵达西昌门,拓跋骁的队伍正等在那里,同时等候的,还有谢绍率领的一千旅贲卫,簇新的银甲,腰配长刀,跨着骏马,威风凛凛。

  可这份威风更像是浮于表面,他们眼神平和,没有战场厮杀过的血戾之气,跟一旁的鲜卑骑兵对比,相去甚远。

  他们的铠甲不如旅贲卫的光亮,有些还有血锈,佩刀也不尽相同,可体型健硕,虎脸鹰眼,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身经百战的沙场血气,齐压压聚在一起,冲天的杀气逼得人不敢直视。

  拓跋骁骑着膘肥乌黑的骏马立在城门正中间,他今日的着装尤其隆重,换上了鲜卑王服,头戴王帽,胸前挂着鲜红的宝石,腰间的革带勾勒出他修劲勃然的身姿,阳光下,他高挺的眉骨尤其突出,形状优美的凤眼中两只幽碧色的瞳孔牢牢盯着前方,直到看到朱红的婚车出现,眸光一闪,几乎化为了实质,仿佛要穿透车前的幔帐看清里面的神女。

  隔着纱帐,他看不清她具体的模样,只见她笔挺的脊背,身上一层华贵的嫁衣,发髻高梳,庄重的头饰折射出细碎金芒。

  光是一道模糊的身影便让他忍不住期待,胯。下的骏马原地动了动。

  他见过她素衣肃杀的模样,也见过她雪衣孤傲的清冷,更见过她血染玉容的糜艳,但现在,他更想看她为自己穿嫁衣的模样。

  众人只见漠北王一言不发,突然翻身下了马,然后大步朝婚车走去。

  鹿靴踩地,发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他拨开面前排成两列的仪仗宫人,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插入其中,最终停留在婚车面前,然后,他长臂一挥,一把掀起纱帘。

  珠玉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亮的日光突然倾泻而来,姜从珚被晃得眯了下眼,等适应了这份明亮后才看清掀帘的是拓跋骁。

  马车规格极高,车轮高大,离地也远,若是旁人站在马车前肯定会低一头,但拓跋骁的身量足足比比寻常人高出一个头,便是站在下面也能跟姜从珚平着对视。

  乌木般的清亮瞳仁里滑过少许惊讶,姜从珚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但也不t害怕,短暂的诧异后很快便恢复了柔和宁静的眸色,朝他颔首致意:“漠北王可是有事?”

  拓跋骁的目光大剌剌地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他微眯着碧绿色的眸子,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刀子一样几乎要将她白净的脸皮刮下来一层。

  好些天没见她了,他甚是想念她的模样。

  前几日他曾派人给她送信约她相见,却被拒绝了,她说她即将远嫁诸事繁忙无暇赴约。

  拓跋骁当时颇有些恼怒,他身为一境之王,想要什么没有,竟被一个女子拒绝了。

  可恼怒过后,他心底却又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期待,反正过不了几日她就要跟自己一起回漠北了,到时她就是自己的妻。

  那时,她再不能拒绝自己了。

  他也不会允许她再拒绝自己。

  拓跋骁怀着这样的心情等待今天她出嫁之日,刚才他立在城门下看到婚车出现时,再也按捺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于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掀起了帘子。

  都说出嫁的新娘是最美的,拓跋骁现在同意这句话了。

  她现在的模样确实极美,衣饰是前所未有的华丽,本以为她适合素衣轻纱如同月神那样清冷装束,可她浓妆艳抹披彩着金之后又是另一种明艳逼人的美貌,像完全盛开了的粉牡丹,端庄大气又带了柔粉的娇嫩,脸蛋少了些病容,白里透粉的肌肤更是跟那又柔又嫩的牡丹花瓣一样,叫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看看是不是真能掐出花露来。

  这样一副娇花面容,偏上面生了一双乌黑剔透的眼睛,其中的光亮像是漆黑夜空中闪着寒芒的星子,当她看向自己时,拓跋骁的心被浅浅的挠了一下。

  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的闷气,在看到她为自己穿上嫁衣的这一刻烟消云散,拓跋骁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拓跋骁在看自己时,姜从珚也在看他。

  自从上回提要求要他剃须之后,他竟真的说到做到了,今日也是一副干净的面容,下巴处只有极浅的青色痕迹,并不见续长出来的胡茬。

  他今日的着装也很正式,虽与汉人服饰不同,但同样威仪赫赫,王帽上镶嵌着各色珍贵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今年才二十岁,可刚毅的眼神让他极具王者之气,叫人并不敢因他面容年轻而轻视他,否则,这将会是那人做下的最错误的判断。

  “漠北王?”见他没回答自己,姜从珚又唤了一声。

  拓跋骁这才拉回思绪,只是眼神一直不曾离开过她的脸分毫。

  他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说:“你今天,很好看!”

  然后,他便在姜从珚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放下锦帘,大步转身离开,矫健地跨上骏马,大手一挥,队伍便重新出发。

  等到拓跋骁离开,围观的百姓才敢重新开口,他们纷纷讨论起他刚才撩车帘的举动,都表示胡人就是胡人,毫无礼教可言,竟做出如此骇浪之事。

  一些站得近的,从他身后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车内,窥见这位和亲公主的美貌后,更是为她深深惋惜。

  “唉,皇家贵女嫁给这等粗俗野蛮之人,也不知日后可受得了。”

  “可惜了。”

  姜从珚坐在车内,零星听到他们的嗟叹,平无波澜的心突然生出些可笑。

  他们都在惋惜自己要嫁给胡人,可却是谁都不敢、也不会出面阻止,因为他们知道只有交好拓跋骁才可能维持梁国的安定,与其说是为她这个和亲公主感叹,不如说是在哀叹这已经不属于汉人的荣光。

  队伍缓缓驶出长安城,在穿过高大的城门后,姜从珚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雄浑古朴的千年古都。

  城垣巍峨,矗立在阳光下,砖石的墙面有些斑驳痕迹,昭示着这座古城经历的风霜和岁月。

  长安,这是千百年来无数人的向往,是不断在口中咀嚼却又说不出口思念。

  这座城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王侯将相、盛世长歌,“长安”两个字,本身就是一部厚重的历史。

  姜从珚并未在这座城中生活多久,这座城也没给她留下多少欢乐的往事,可此刻就要离开,再回来时不知道要历经多少时光,不知道这座城是否仍会在五年后毁于战火,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还能回到这里……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竟交杂成一股难以诉明的不舍。真是奇怪!

  再见了,长安。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姜从珚撩起纱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古都,然后收回目光坐直身体,望向前面广袤的大地,天高云阔,飞鸟行空。

  她现在只能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第26章 不急,慢慢来。……

  送嫁队伍很长, 最前面是负责护送的旅贲营卫队,然后是拓跋骁带入城中的一百精骑,如进城时那样,现在出城也依旧浩浩荡荡;再后面才是姜从珚的婚车和送嫁队伍。

  除了负责仪仗的编队外, 后面更是跟着绵延数里的工匠队伍。

  拓跋骁来梁国结盟, 自然不可能只有娶公主一个条件。表面上是平等结盟, 其实梁国对于结盟的需求更急迫, 自然就处在了被动的地位。

  草原上的牧民游牧而生, 善于放牧、渔猎和打仗, 却不擅长各种技艺和农事,拓跋骁要求梁国送出匠人和各种书籍,还有中原产出的各种物资。

  梁帝当然不愿意如此低声下气跟朝贡一样,这让梁国的脸面往哪儿放,让他这个一国之君的脸面往哪儿放?

  奈何拓跋骁态度极为强硬, 梁国现在确实有求于他, 否则万一触怒拓跋骁使他彻底倒向匈奴,那时梁国才真正危矣。

  经过你来我往的一番拉扯,拓跋骁知道梁国的底线后做了让步,同意用马匹来跟大梁交换,但要的物资却更多了,除了米盐茶, 甚至包含了铁。

  大梁立国之初, 幽燕十二州还在胡人手中不曾收复,西北草原更是长期被匈奴、羌氐占据, 国内并无天然广袤的养马之地,一直以来战马紧缺。

  太。祖当初登基之后还要四处征战,就是想要从胡人手中夺回幽燕之地, 这样不仅可以养马,还能将胡人抵挡在关外,不用再耗费巨大的兵力去建立防线,可惜直至太。祖驾崩,堪堪收回三城。

  而后先帝即位,为了坐稳自己的皇位,同时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再次跟胡人开战,但他那时刚登基,还没完全掌控朝堂,大臣们举荐定安侯周琼为统帅。

  周琼战功卓著善于把握大局,又与胡人交手数次,对他们的路数十分熟悉,是统帅的不二人选,却被先帝拒绝了,因为周琼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老臣,还是完全的太子党,又出身寒门,虽然太。祖和昭文太子已经辞世,可皇孙姜淮还在,出于种种思量和考虑,先帝并没有用他,反而以周琼年事已高,让他安享晚年,兵不血刃地夺走了他手里的兵权。

  后来先帝启用了他还是淮阴王时就跟在他手下的王熷为大将军,率兵十万与胡人交战,然而此战结果可谓惨烈!胡人虽没能入侵中原,可太。祖历经万险才夺回来的三座城池又重新落回胡人手中,那十万将士更是用血肉之躯才堪堪阻挡了胡人的马蹄。

  这一战让刚从战乱中喘息过来的梁国再次元气大伤,不过胡族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损失惨重,看到大梁的士兵如此不畏死,轻易不敢再南下,如此,周边暂时安稳了几年。

  这些军队都是太。祖和昭文太子亲自磨炼出来的,以将士们的战斗力是不该打得如此惨烈的,只怪先帝用错了主帅,王熷徒有虚名,实际上并未真正打过几场漂亮的胜战,更不要说与胡人交手的经验,这场战最终打成这样似乎也是注定的。

  当时朝中许多太。祖旧部对先帝的做法颇有微词,甚至怀疑先帝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担起这个位置,主少国疑,可如果皇帝自己怀着私心,又当如何?

  先帝急需一套能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班底帮他坐稳来之不易的皇位,于是开始重用士族打压寒门,随着他登基日久,朝堂上终于没了寒门庶族的立足之地。

  他重用士族稳固了自己的皇位,却给大梁江山植入了一株无可挽救的病毒,病毒得到滋养,开始肆无忌惮地吞噬宿主,直到将这具庞大的躯体啃噬殆尽,自己最终也随之消亡。

  此时的大梁,内里的血肉早被啃t食干净,只剩一层薄而脆弱的皮在支撑着,今后随便一个小小的风吹雨打便能捅破这层完美的表象,可梁帝现在却不得不用尽一切办法维持着这层皮,于是他只能跟自己看不上的胡人结盟,还不得不小心讨好,这让他无比憋屈又愤怒。

  姜从珚并不关心梁帝的心情如何,她偶尔回望着身后绵延不绝的队伍,长长的睫羽垂下,在眼底洒下小片阴影,挡住了其中的思量——她要把那些匠人和物资掌控在自己手中。

  然而这些人跟着送嫁队伍一起走,却不代表她这个作为象征意义的和亲公主有资格插手其中。

  不急,慢慢来。

  姜从珚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的同时在心底慢慢盘算起来。

  第一天离京,队伍本就出发得晚,人员庞杂,行进速度又极慢,直到日头西落,在天际洒下一大片瑰丽的晚霞,层林尽染,倦鸟归巢,才堪堪走了二十里抵达长安城外的一处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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