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心情不错,想着男人确实忍了几日,刚又故意捉弄他,原打算顺从些给他点补偿,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她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浑身雪肌都烧成了粉色,她叫他停下,男人根本不听,她又推不开他,只能任由男人的唇贴上肌肤。
她被一种不知是难耐还是酥麻的感觉占据,十根圆润的脚趾全部蜷起,手指差点把轻薄的丝绸枕巾抓破,死死咬住唇才能抑住喉间的音调。
“你好了,现在轮到我了。”良久,男人抬起头说。
新打的大床宽大结实,男人就算动作再大也稳稳当当,只是轻轻晃动的锦帐还是透露出里面的主人尚未歇息。
大开大合,疾风骤雨,好容易两人都尽了一回,终于稍稍停歇了会儿,但男人依旧没放开她,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姜从珚趴在他胸躺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男人动了动,唇又贴上她绯红的脸颊,还想再来。
姜从珚刚想拒绝,却听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句突兀的鸣叫。
“哟!”
姜从珚浑身一紧,扭过僵硬的脖子,偏头朝床外瞧去——灵霄!
第114章 他也编个相同的手绳送给……
灵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雪封路,她派去的人今年会留在凉州过年,等明年开春再回王庭,她便想着灵霄应该也是明年才能回, 天这么冷, 鸟类不耐寒。
谁知它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还是在这种时候。
震惊过后, 姜从珚想到另一个可怕的问题, 灵霄来了多久了。
该不会已经很久了吧, 那岂不是把他们刚刚……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是羞愤还是恼怒,憋红了一张脸,铆足了劲儿去推男人, 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去, 拉住被子裹紧自己。
拓跋骁见她反应这么大,不太理解,“怎么了,不就一只鸟?”
姜从珚不理他。
拓跋骁才享受了一回,哪里能过瘾,揭开她被角就要再亲过来, 姜从珚怎么也不肯, 扭着脑袋躲他。
“灵霄。”
“它一只扁毛畜牲,又不是人。”男人的语气还带点怨气, 显然是对刚才被它打断不满。
“它这么通灵性,不是普通的鸟。”姜从珚咬着唇。
拓跋骁嗤笑:“就算再通灵性,它还能张嘴到处跟别人说我们床上的事?”
“……”姜从珚只恨不能打烂男人的嘴。
“哟!”
见两人人不理自己, 灵霄又叫了声,“咚咚”两步靠到床边,还勾着脖子朝里瞧。
它平时也这般叫,可此情此竟里听到这声“哟”,便叫姜从珚心里又生出许多羞赧和尴尬,尤其它充满灵性的眼珠还在转,似在观察他们。
姜从珚跟它对视一眼,偏过脖子,“你让灵霄出去。”
“它出去了你就肯了?”
“……”姜从珚推了他一把,实在不想理他。
拓跋骁幽幽瞥了眼床边这个碍眼的大家伙,当即不再犹豫,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把钳住它两只翅膀丢到了卧室外。
“你要是再敢进来坏事儿,明天就拔了你的毛烤鸟吃。”拓跋骁恶狠狠地威胁道。放下厚实的毡帘挡住门,不叫它再进来。
接着他钻回被子里,朝她摸过去。
灵霄被关在外面,委屈地“哟哟”叫了两声。
这么冷的天,它大老远飞回来,主人居然理都不理自己,不给好吃的,也不来摸摸它,还任由这个男人欺负它,宝宝要生气了。
灵霄怀着一肚子郁闷,曲起腿,埋下脖子,卧在了这道毡帘前。
第二日,阿榧一大早过来添炭火时,便瞧见睡在卧室门前的灵霄,她也惊了。
“灵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她小声问。
灵霄“咕噜”了一声,没精打采的,像是被无良爹妈抛弃的娃。
阿榧隔着帘子朝里望了一眼,“不知女郎知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看到你,女郎肯定会很开心的。”
灵霄扭过脖子。
阿榧瞧它的反应跟平常很不同,却也想不出原因,只能低声哄了几句,拿了一包肉干过来。
“灵霄,你饿不饿?”
灵霄两眼放光,“嗖”的一下就叼过来,仰起脖子一口吞下去。
可要饿死宝宝了。
天知道它一路飞回来,老鼠也没有,兔子也没有,又冷又饿又累,到家了还要被嫌弃。
灵霄哐哐炫了一大包肉干,又“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才终于停下,只是还守在门口不肯挪窝。
姜从珚一出门就对上灵霄神气的眼睛。
“……”
……
“灵霄,吃不吃肉干?”姜从珚拿起一块逗它。
灵霄冷冷地看了眼,理都不理她。
姜从珚郁闷了下,继续讨好它,“对不起宝宝,我昨晚……昨晚是我的错。”
她蹲到灵霄面前,抬手抚摸它脖子。
灵霄才不想就这么原谅她,可她在给它撸脖子诶,真舒服。
渐渐的,灵霄的态度终于软下来,主动蹭她,委屈巴巴地叫了两声,姜从珚更愧疚了。
这种天气,想也知道它一路飞回来有多不容易,或许它觉得这里才是它的家,才非要回来,原本胖嘟嘟的身体,现在看着好像都瘦了。
“接下来给你加餐,你想吃多少就t吃多少,行不行。”
“哟!”
也不知灵霄听没听懂,总之它又高兴起来了。
一旁的拓跋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冷哼,她对一只鸟都肯这么好脾气地哄,都没这样哄过他。
只有在那时她实在受不住了想让他放过她,才被逼着说两句甜言蜜语。
想到这儿,他又记起昨晚。
他虽把这鸟赶出去了,可她却紧绷着,再也不能像一开始那般了。
都怪这肥鸟。
…
明明只是多了个灵霄,却让姜从珚感觉一下热闹了许多,尤其是看拓跋骁跟它置气,俨然有种鸡飞狗跳的架势。
“它只是一只鸟,你跟它置什么气,也不担心损了你漠北王的威名。”姜从珚睨一眼男人。
拓跋骁冷哼一声,这哪里是只鸟,简直是个祖宗。
许是她屋里炭火烧得暖和,灵霄特别喜欢朝她卧室钻,晚上还不肯走,姜从珚怕还发生那晚的情况,每每拓跋骁想亲她时,总要叫他先检查一遍。
气氛总被打断,男人沉着脸,眼睛都要冒火了,偏她见他这样,还在那儿笑,简直叫他郁闷得不行。
时间一晃,今年就快结束了。
临近过年前,十二月二十二,是姜从珚生辰。
她是七月早产,如果等到足月,她该出生在冰雪消融的初春二月,要是凑巧还能碰上花朝节,只遗憾,张依娘并没有等到那个春天。
她的生辰即是张依娘的忌辰,加之前些年体弱,她并不热衷过生辰,但在凉州时,上到长辈下到兄弟姊妹都十分热衷这件事,他们说,每过一次生辰,意味着她又平安长了一岁,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于是每年生辰,她总会收到许许多多的礼物,难得的古籍、精巧的首饰、贵重的宝石、珍贵的花草,还有她那件狐狸毛斗篷,也是表哥表姐们去打猎攒了两年才凑出这没有杂毛、雪白一致,仿佛浑然一体的皮毛。
不论贵不贵重,光这份心意她便十分感动。
拓跋骁早知她生辰在这日,想给她大办,姜从珚想了想,没全然拒绝。
她邀请了兰珠、丘力居、莫多娄、叱干拔列等亲近之人,还邀请了一些关系不错的贵族如贺然干、段目乞等。
几月前制糖作坊开始产出,王庭许多不缺牛羊的贵族都来与她交易,甚至王庭之外许多部族也都想换些糖回去,只可惜她现在的规模不够大,还不足以支撑整个鲜卑的需求。
有交易就有往来,有往来便渐渐处出几分面子情,最开始上门跟她提出交易的几家贵族,现在跟她关系都还不错,在她铸成金人后,更是多了分认同。
姜从珚邀请的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约莫百人。
阿椿和阿榧早早几日就忙碌起来,最近天气不错,虽冷,却没降大雪。
阿椿亲自去传达姜从珚的邀请,阿榧叫人把帐前的积雪铲干净,搭上简易的临时帐篷,摆上长桌和椅子,堆了几个火塘,烧上炭火取暖,四周还应景的插上彩旗,一通布置下来,就有模有样了。
天刚亮不久便有人陆陆续续抵达,最先来的当然是兰珠,姜从珚在门口迎客,她便站在她身边帮忙一起招呼。
莫多娄跟张铮勾肩搭背而来,张铮没骗他,真的给他带了许多酒回来,莫多娄高兴得狂饮了几日,不过他最惦记的还是可敦的酒。
叱干拔列还是那副样子,对谁都看不上的模样,见到姜从珚,他竟行了个礼,还说了句祝福语。
姜从珚没忍住露出一丝错愕,叱干拔列绷着表情连忙走开了。
段目乞与贺然干也抚胸行礼,段目乞问,“可敦,明年的糖能多分我些吗?我好多族人今年都没吃上糖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贺然干投来一道不善目光,狡猾的段目乞,竟然趁这机会跟可敦套近乎。
“可敦,我的属下今年也没分到多少呢,您不能偏帮段目乞。”
姜从珚笑道:“你们不用争,土默川产了麦子,明年我会扩大作坊多招些人,产出更多的糖,保证你们都有足够的糖吃。”
“这就太好了。”两人眼睛放光。
“除了糖,还有更多美味的食物,你们一会儿都可以尝尝。”
为了今天的宴会,姜从珚简直下血本了,掏出许多茶、油、糖、面粉,让朱大娘做了许多点心,没有人能拒绝碳水和甜品的诱惑,更不要说还有她新酿出来的一批麦酒。
宴会还没结束就有人迫不及待问起她,能不能交换这些甜品和酒,姜从珚给各人分了包点心和酒,略带歉意地说,“今年人手不足,恐怕要等明年才能大规模产出了。”
“到时我想雇佣你们的族人,你们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