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谢让姿态随意地一手撑在身后,坦然露出腹部给她,一本正经道,“陛下要有恒心,有耕耘就有收获。”
叶云岫接不了这招,爬起来跑去洗漱。
她先进了寝殿相连的净房,东侧殿也布置了净房可以洗漱,平日谢让就可以去用东侧殿了。结果叶云岫刚坐进浴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谢让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叶云岫撩着浴桶的花瓣看他,撇嘴道,“我先来的,盛不下你了。”
“盛得下。”谢让一笑,扯下内袍,在她揶揄的目光下挤了进来。
他背靠在浴桶上拥她入怀,叶云岫推了他一下:“你老实点,我困了。”
“你先起的头。”谢让慵懒笑道,“我被人诱惑了,无法静心。”
叶云岫嫌弃地撇嘴看他,回了一趟“师门”之后,这人似乎……变得不正经了。
好吧,闺房之乐,原本也没有什么正经人,应该说这厮变得越发不正经了。接受度都能让她刮目相看了。
脸热心跳的时候叶云岫有些不解地想,不是说这事情时日久了就淡了吗,怎么他们两个,越熟悉默契,还越热衷了。
好吧,今晚她认账,确实是她先撩的,明日开始一定要修身养性,好好睡觉。
…………
因着推行新政之事忙碌,谢让退朝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日头近午了,叶云岫才刚起,早饭都还没吃。她是皇帝,还是个霸道不讲理的皇帝,她若是睡到天晌,宫人们也不敢扰她,更别说叫她起来吃饭了。
谢让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把这昏君好好数落了一顿,再怎么怠懒,也不能睡到这会儿,连早饭也不吃了吧。
叶云岫被他唠叨烦了,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春困秋乏,我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有点乏了。”她随即开始反击,指责的眼神看着他道,“所以我要修身养性了,你也自觉点儿。”
谢让无奈失笑,行吧,反正什么事情到最后都得怪他。
他看看她红润的脸色,也没往别处想,暂且放过了她,拉着她吩咐传膳,顺便告诉御膳房,晚间多做些清淡的素菜来。
御膳房倒也乖觉,当晚终于把补血的药膳停了,晚饭多了几道素炒时蔬,夜宵则送了一道冰糖银耳炖雪梨,还有板栗饼和糯米桂花藕。
结果叶云岫吃着冰糖雪梨又打起了瞌睡。谢让这下有点不放心了,问了她身边的女官,太医院半月一回的平安脉,上一回是十二日前,一切如常,陛下身体没有什么不适。
谢让瞧着外头黑漆漆的天色,这都戌时了,这个时候紫宸殿传御医,又得惊动一片,于是吩咐道:“明日叫太医院过来一趟,就说这时节秋燥,把陛下的平安脉改成十日一回。”
次日谢让退朝回来的时候,御医恰好来了,正在给叶云岫请脉。谢让负手进去,瞧着两名御医慎重的神色问道:“怎么了,如实说来。”
两名御医对了个眼色,一起大礼参拜,恭谨说道,“恭喜陛下、殿下,陛下应当是滑脉!”
谢让一怔,对上叶云岫愣神的目光,急忙问道:“什么叫应当,可能确定?”
御医道:“时日尚浅,但微臣二人有些把握。”
谢让略一斟酌,点头道:“退下吧,此事你们当知道分寸。此后紫宸殿的平安脉改为五日一次,若有人问,就说本王秋燥上火。”
两名御医躬身退下。皇帝有喜那是多大的事情,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太医院是半个字也不敢往外说的。
谢让挥手屏退了宫人,走到叶云岫身边坐下,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都怪你!”叶云岫懊恼地推了他一下,明明她打算好了,要等二十五岁以后再要孩子。
“咳,天意,等生下来你也就二十五岁了。”谢让迟疑道,“是……回师门的时候?”
叶云岫皱着脸点点头,可不是么,既然眼下没打算,平日两人都有防备,可是回“师门”的那回,手边什么防备都没有,偏偏那回还尤其过火。
何止是那回过火,这阵子两人床笫之间可没少过火,谢让脸色变了变,忍不住担心不已。行吧,都怪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出自《孟子.告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