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满是骄傲,阿瑶就是这般厉害。
……
刘瑶也让人弄了一大箱子钱,让刘珏、刘小琼、刘小据他们也捐了一些,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三个小家伙中,最小的刘小据拿的最豪爽,他对钱没什么想法,在他眼里,这东西一点用都没有,还占他玩具的地方,所以让人将赏的钱币都弄了出来,别占他的地方。
孟姬听说后,打听了一下刘小琼、刘小据他们拿了多少后,也让人送来了一小箱迁,说是鄂邑公主送的,同时还有她的一小匣子首饰和金饼,表示这些也是给汉中的百姓。
卫子夫拿到后,让人送了五匹蜀锦给孟姬。
……
当日下午,卫子夫就让人将这些钱送到未央宫,然后递上她写的慈善宫宴策略书。
刘彻看着面前放置的数个钱箱,又看了看手中的奏疏,心中阵阵暖流,情不自禁地将卫子夫抱在怀里,“子夫,朕有你做皇后,夫复何求!”
卫子夫被抱的呼吸一紧,“陛下,妾身是你的妻子,自然要与你共进退。”
刘彻闻言,朗声一笑,胸膛不住震颤,“是啊,子夫是上天赐予朕的妻,只求未来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陛下!”卫子夫蓦然瞪大双眼,心跳有些快。
她即使做了这么些年皇后,也不敢有如此奢求。
不……应该说以前做过这种梦,她现在虽然过了做梦的年纪,可是听到面前的帝王如此深情地对她说话,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加速。
刘彻与卫子夫挤在一张坐榻中,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奏疏,指着上面的慈善宫宴流程,“子夫,朕看了一遍,决定让你在未央宫举办宫宴,椒房殿不够。”
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这次慈善宫宴可以为他筹措二十多万钱,而且事情宣扬出去后,也能起到带头作用。
卫子夫想了想,“陛下说的有理,阿瑶说,此次可以不拘身份,不止邀请京中的达官显贵,商贾夫人、大儒家眷都可以。陛下给妾身两日时间,妾身会将名单列出来,到时候给陛下看看。”
刘彻颔首道:“不错,要说有钱,还是那些地方巨富商贾。”
他听了一遍,反应过来,“这是阿瑶的主意?”
卫子夫忍笑,“除了她那个小脑袋瓜,还能有谁,妾身可没有。”
“也是。”刘彻轻咳一声,将她揽入怀里,低声玩笑道:“朕不管,就是子夫想的,省的阿瑶向朕讨债。”
“陛下。”卫子夫无奈,轻轻捶了他一下。
示意他别欺负刘瑶。
刘彻握住她的手,狭长的眉眼弯起,嘴角却学着孩童的样子耷拉着,“子夫,你这是有孩子忘了朕,一向都是阿瑶欺负朕,朕这个阿父哪次不是有求必应,这才将阿瑶惯成了这个性子。”
卫子夫闻言,温柔的柳眉微微上挑。
陛下这话说的,明明是他经常吓唬阿瑶,阿瑶给他做出了多少东西,有求必应不是应该的吗?
次日,刘彻下旨嘉奖了卫子夫等人筹款的行为,朝野也颂赞皇后仁慈节俭,爱民如子。
为了这次慈善宫宴,刘瑶还帮忙设计了专门的请柬,让珍馐署的赵不矮准备专门的菜色。
两日后,卫子夫将慈善宫宴的邀请名单送到未央宫让刘彻过目,都是女眷,首先在长安的几个公主都在名册上,刘嫖、南宫长公主、平阳长公主……卫君孺、 卫少儿、王容……还有张苒、卓文君……足有一百多人 。
刘彻当即应允。
让人挑选了一个吉日,定下时间,然后让人着手准备。
因为时间定在二月,二月又称“花朝”,所以此次宫宴命名为花朝宴。
……
刘彻觉得“花朝宴”虽好,但是不能所有希望都放在女子身上,要不他也劳累一下,也邀请朝中公卿喝酒,让他们也出钱。
坐在刘彻对面喝茶的刘瑶,淡定地摆弄旁边的棋盘,今日她与刘彻一起下五子棋,两人算是棋逢对手,正好打平。
“阿父,花朝宴还没有举行,说不定老天爷保佑,就将钱给凑齐了。”刘瑶放下一枚黑子,示意刘彻快放。
刘彻扫了一眼,看出刘瑶已经右斜角有一处三枚棋子连成斜线,随手往中间一放,直接破了对方四子连线的奢望。
他会玩这东西,也是被几个小孩子缠的。
阿瑶棋艺不精,琢磨出所谓“五子棋”欺负底下的弟弟妹妹,刘珏、刘琼他们打不赢阿瑶,居然来找他挑战。
刘彻:……
他原来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比阿瑶还蠢吗?
就连最小的刘据学会玩后,“棋瘾”犯了,一有闲空就来找他下五子棋。
当然即使他让他先下,还让了一个子,对方还是输。
刘彻:“若是筹的不多,该怎么办?”
刘瑶闻言,白了他一眼, “没办法。阿父,虽然天灾不可测,但是你也不能将希望都放在这里。其他要靠朝廷赈灾。”
刘彻:“朕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
刘瑶:“但是也不能接连办两场募捐宫宴。这样吃相太难看了,嗯……要不,阿父,你让人办一场拍卖会。”
“拍卖会?何意?”刘彻又听了一个新词 ,面带疑惑。
刘瑶见状,拿起手边的棋子罐,看向莫雨,“中常侍,这个棋子罐是宫中精品,我欲以十钱售卖,不过只有一个,在场可以加价买,价高者得,每次加价十钱。”
莫雨:……
这等精美的棋子罐价值至少价值两百钱,十钱也太便宜了。
他望了望刘彻。
刘彻示意他配合。
莫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五根手指:“奴婢出五十钱?”
刘瑶见状看向刘彻,“阿父呢?你加价吗?”
刘彻捏着下巴想了想,“朕出一百钱?”
“阿父豪爽!”刘瑶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莫雨,“中常侍继续出价吗?”
莫雨望了望刘彻,这次只加了一百,“一百一十钱!”
刘瑶看向刘彻。
这次不用刘瑶提醒,刘彻拍了拍桌子,“两百钱!”
刘瑶抬手示意莫雨继续。
莫雨:“两百五十钱!”
……
最后价格一直喊到五百钱,远远超过棋子罐本身的价值。
“好了,现在价格到了五百钱,还有没有更高的。这可是未央宫陛下所用的棋子罐,你们看它周身的光泽,这就是被龙气浸润过的,不知道陛下多少次思考国家大事时,用它来推演朝政,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有没有更高的……”刘瑶轻轻拍着桌子,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莫雨、刘彻,不断鼓动他们加价。
刘彻算是听明白了,墨眸灼灼地盯着桌上的棋子罐,耳旁回响着刘瑶的话,听得哭笑不得。
若他不是本人高低与要将价格喊到一千钱。
“五百钱一次。”刘瑶重重拍了拍桌子,佯装周围有很多人,高声道:“我们大汉皇帝最喜欢的棋子罐啊,还有没有加价的?”
莫雨听得心痒痒,与刘彻商量道:“陛下,要不你在加一次,奴婢想再加一次。”
他发现在长公主的鼓动下,加价这种行为容易上瘾,尤其有人与自己对着干。
刚刚自己喊到五百钱后,陛下就不加了。
刘彻一头黑线, “朕不出声,是给你省钱。”
莫雨嘿嘿笑了笑,“这不是假的吗? ”
“五百钱两次!”刘瑶打断他们的话,“还有没有加钱的,马上就没机会了!”
刘瑶看向刘彻,“这位俊朗不凡的年轻大叔,你就忍心如此精致的棋子罐落到别人手中吗?”
刘彻:……
刘瑶见他不配合,给了他一个白眼,最后使劲拍了拍桌子。
“啪”的一声下,刘瑶结束大汉朝的首次模拟拍卖,语气惊喜:“五百钱三次!恭喜中常侍以五百钱的价格拿下宫廷帝王专用棋子罐!恭喜!恭喜!”
刘瑶将棋子罐交给莫雨,“恭喜中常侍!”
莫雨配合地接过去,“多谢长公主!”
刘瑶笑盈盈道:“阿父,你觉得怎么样? ”
刘彻满意点头:“不错,阿瑶果然是朕最贴心、最聪慧的公主。”
等到花朝宴结束,他就让莫雨去弄拍卖会,他手中稀奇的宝物多得很,若是那些商贾让他满意,如阿瑶之前所说,可以将一些技术“分享”给他们。
……
花朝宴还未举行,名声已经传出去。
而且此次宫宴地点在未央宫,往日皇后接见女眷都是在椒房殿,此处地点的不同,不止女子关心,就是家中男子也关切。
不过皇后朝野内外素有贤名,大家也不怎么担心。
二月中旬,花朝宴如约举行,拿到请帖的女子提前出发,来到皇宫门口,已经有宫人守在哪里,验证身份后,并未让他们在宫外等候,而是将人直接引入宫中,先在偏殿等候。
偏殿暖烘烘的,用屏风隔了数个空间,方便她们聊天,偏殿中央位置有一个大落地书架,书架周身装饰着各种花卉,清雅娇嫩,花香怡人,上面则是整齐摆着小册子,册子中搜集了一些感动人心的小故事、逸闻。
等到上午巳时,众人在宫女的引导下进入未央宫正殿落座,不着痕迹地观察殿中的装饰。
倒不是他们之前不曾见过未央宫,实际上许多人对未央宫知之甚详,比如刘嫖、平阳长公主等人。
原先的正殿是庄严奢华的,现在则是大变样,四角的柱子垂挂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志成城”、“众人拾柴火焰高”……等字画,旁边装饰极薄的青纱,微微晃动,仿若云雾一般,靠墙的屏风上则是画着各种山水画,中间靠近台阶的位置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座琉璃塔,有离得近的宾客发现,这座琉璃塔是用方形的琉璃堆搭的,最上面放着一尊小金塔作为塔尖。
刘嫖掩唇嘲讽道:“皇后真是越来越会折腾了! 现在汉中旱灾严重,她出了一些钱,赚足了名声,转眼就铺张浪费,当年阿娇当皇后时,也做不出这事。”
平阳长公主张嘴正欲解释,就听对面的南宫长公主讥笑道:“听闻姑母身边的董君才华横溢,姑母整日与他待在一起,怎么变得连字都不识了?”
从请帖内容到偏殿小册子、再到殿中垂悬的字画都可以看出,卫皇后今日所办的花朝宴则是为了汉中春旱。
“我顶多不识字,南宫,你看起来眼睛都瞎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也是大汉最尊贵的公主,是你的姑母。”不提董偃还好,一听刘嫖就一肚子怨气。
刘彻果然天生负心人,她以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刘彻能善待董偃,谁知道被东方朔那个俳优糊弄了几句,就远离董偃。
可怜董君心里压根受不了,经常伤心惆怅,前段时间还染了风寒。
“你!”南宫长公主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