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绥缓了一会,说道:“一共二十四张图纸,你只吃了两张,还剩下二十二张,那我就还是有希望的。”
“曲神匠,你开个价吧。”
曲笙寻站在屋顶上,抱着手臂看着站在地上的神偷,“我不缺钱。”
宋时绥扶额,“你不缺钱,那你总有缺的东西吧,以物换物也行。”
曲笙寻想了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那双圆滚滚的荔枝眼打量了宋时绥一会,说道:“我想要个处男。”
宋时绥:“?”
她被曲笙寻的眼神看得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自己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像处男吗?”
曲笙寻竖起一根手指:“嘘,听我说,我要一个处男。”
宋时绥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曲笙寻说道:“不是普通的处男,而是一个阳气很足的处男,阴气很足的处男也将就,你要是能给我找到一个,什么都好说。”
宋时绥想了想,说道:“那你干脆找北阙太子龙归云好了,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纯阳体质,他一心修炼,不入天人境绝不破身,而且她现在只是地鬼巅峰,一定还是处男。”
曲笙寻露出了一个特别鄙视的眼神,“你刚来北阙吧,北辰宫里都两个侍妾了,龙归云怎么可能是处男。”
剧情又和原著不一样了。
“那你为什么要处男?”宋时绥有些好奇。
“因为我要铸剑。”
“那这关处男什么事?”
“你做饭放盐吗?”
宋时绥说道:“放。”
曲笙寻说道:“你做饭放盐,我铸剑放点男人的血怎么了?”
曲笙寻转了转脖子,转身走了。
宋时绥思考了一秒,立刻小跑着跟上去。
*
羽流萤被毒蛇吓到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龙归云那。
龙归云把批好的折子合上,徐杉看他面色阴沉,抱着怀里的剑,吊儿郎当地说道:“那蛇是竹叶青,幸亏彩蕴身手好,要是被咬到一口,就小宫女那身板,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这宫里可没什么巧合啊。”
龙归云说道:“自然不是巧合。”
徐杉说道:“奇了怪了,难道是你母后想要小宫女的命?”
龙归云皱紧了眉头。
徐杉说道:“这事,还真是稀奇,你宫里就两个女人,那小宫女成了谁的眼中钉了?”
天黑时,龙归云来栖鸾殿用晚膳,两个太监跟在他身后,捧着一堆折子。
晚膳早就准备着了,龙归云鼻子灵,不喜欢其他物件染上饭菜的味道,于是宫人在栖鸾殿的偏殿里摆了张桌子,周围也不留宫人伺候,只有羽流萤和他坐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晚上自然好一番亲热,等龙归云尽兴了,羽流萤强打起精神,趴在他怀里打着哈欠,小声说道:“殿下,我想出宫看看。”
“出宫?”
羽流萤的侧脸贴在他心口上,柔声说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眉心一直跳,今日差点被毒蛇咬到,更加心慌害怕了,所以想去庙里拜拜菩萨,再求张护身符贴身带着。”
龙归云摸了摸她汗湿的小脸。
这种时候,男人很难拒绝女人的要求。
他拂去羽流萤额头上滴落的汗水,低声说道:“路上小心些,我派人跟着你,求了附身符,再求张送子符。”
羽流萤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跟了殿下这么久,肚子也没动静,是该去拜拜送子菩萨。”
龙归云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的手腕按在头顶。
她手腕纤细,他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按住她的两只手腕,她努力挣扎了一下,抖着湿漉漉的睫毛,秀气的眉轻轻蹙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起了潮湿的雾气,满是哀求之色。
“殿下,不要……”
龙归云本想逗逗她,可是见她这个可爱又可怜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了。
他低笑了一声,对羽流萤说道:“女子在床上说的话,都要反着听。”
羽流萤欲哭无泪:“殿下再来,我真承受不住了。”
这些日子以来,龙归云一直精心调理着她的身体,各种汤药补品从来没断过,亲热之后,龙归云也没少用内力温养她的经脉,虽然亲热时她总是哭哭啼啼,但晕过去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
此刻看她泪光闪闪又怯又怕的模样,龙归云心中忍不住叹气。
她一旦露出这个泪汪汪怯生生的模样,他就总是受不了,明明心中十分怜惜她,却又总忍不住想看她缀泣求饶的模样。
他黯绿色的眸子中情欲翻涌,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被汗水浸透,在烛光下流淌着蜜一般的色泽。
羽流萤在他汗湿的腹肌和胸肌上看了会,又看了眼他凶性十足的暗绿色竖瞳,越来越觉得他只豹子,而她自己就是被他按在爪子底下翻不了身的可怜兔子。
她的四肢泛起一阵难言的酸麻,声音柔柔的:“我明天还要去求送子符。”
龙归云的嘴唇贴在羽流萤耳边,轻声说道:“流萤,我们也该多努力些才是。”
第174章 太岁22
北阙皇都的七星山上有一座菩提寺, 寺里有位归一大师,解签最灵验。
彩蕴笑着说道:“小主到了菩提寺,不如求个签再走。”
山路颠簸,羽流萤这一路已经吐了两次, 她昏昏沉沉地倚着软垫, 轻拍着胸口说道:“我从来不求签。”
“为何, 小主不信这个么?”
“也不是不信,求个好签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求个下下签,就容易患得患失。”
刚刚说完,羽流萤又干呕一声,
彩蕴坐在宽敞的马车里, 给有些晕车的羽流萤递了颗话梅,说道:“小主吃颗话梅压一压。”
羽流萤把话梅含在嘴里,酸酸的梅子味在口中漫开, 那股恶心劲儿果然缓解了不少。
吃了两颗话梅后, 她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十月中旬, 许多草木都已经凋零了,山上的树木金灿灿的, 金色的叶子从枝头上飘落下来,在陡峭的山路上铺了厚厚一层。
车轮碾过一些干枯的树叶, 发出细微的响声,成群的鸟儿从天空飞过,向温暖处迁徙。
山间的草木之气从窗子里透进来, 羽流萤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就十月了, 还有两个月就是新的一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人这一世到底能抓住什么,到底能留住什么,才能不负这匆匆流去的时光?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羽流萤心中涌动,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天上的飞鸟,又把帘子放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菩提寺。
古代的庙宇都是一个样子,也就是生活在钢筋水泥里的现代人才会看个稀奇,穿书后的这些年,羽流萤对这些古代的建筑早已经失去了新鲜感,见到这般恢弘的庙宇,也只是懒懒地瞥一眼便下了马车。
她今日穿着一身竹青色衣衫,带着白纱斗笠,斗笠垂下的白纱一直到膝盖处,将身形和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虽然各自不高,但身姿十分曼妙,引得不少香客回头偷瞄。
羽流萤提起裙摆走进菩提寺,院中香雾缭绕,矗立着一尊两米高的石佛,石佛前摆了个一米长的青铜香炉,上面插满了燃着的香。
彩蕴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羽流萤,羽流萤将银票放在功德箱里,站在佛像旁的寺人立刻递给羽流萤一炷香,说道:“姑娘仁善,佛祖定会保佑姑娘心想事成。”
羽流萤笑了笑,在佛前拜了拜,把手中的香插进香炉中。
她绕过佛像,先是去了天王殿拜了拜,随后又去了大雄宝殿。
拜完菩萨,出门时刚巧和一个拿着柳枝的僧人撞上了。
羽流萤透过兜里一看,僧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盘先生。
羽流萤装作受惊的样子,故意弄掉了斗笠,僧人看见她的脸,顿时一惊。
“僧人”看着羽流萤,说道:“姑娘命格极贵,夫君绝非等闲之人,只是姑娘子嗣艰难,我看姑娘面色苍白,想来近些日子多有波折,受了不小惊吓。”
羽流萤身边的彩蕴顿时一惊,附在羽流萤耳边低声说道:“小主,这个僧人是个有本事的。”
羽流萤整理好仪容,对“僧人”行了一礼,说道:“这位高僧,不知可否寻个僻静之处,为妾身指点迷津?”
第175章 太岁23
僧人带羽流萤来到一处僻静的茶室里, 合掌说道:“贫僧略通一些看相本领,方才唐突,还望贵人莫怪。”
“不唐突,妾身这些日子惊惶不安, 总是担惊受怕, 这才来到贵寺上香, 想求个护身符贴身带着,也好让心里安宁些,今日遇到高僧,想来是上天庇佑,还望高僧指点一二。”
僧人慈眉善目, 笑道:“我观姑娘, 有国母之相。”
这话一出,彩蕴顿时吓了一跳,就连羽流萤也睁大眼睛, 倒吸一口冷气, 捂着嘴巴说道:“高僧慎言。”
僧人微微一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
羽流萤震惊了一会,拿下斗笠递给彩蕴, 低声说道:“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也别被一些不相干的人窥视探听。”
彩蕴微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姑娘有事叫我。”
她走出了茶室,顺带关好了茶室的门, 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
寂静的茶室里只剩下乔装成僧人模样的盘先生和穿着一身竹青色衣衫的羽流萤。
盘先生长相儒雅,扮成僧人后更是仙风道骨,十分面善, 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入了北阙皇宫后,这是羽流萤与盘先生第一次见面。
侍女彩蕴武功高强,也自然耳力过人。
盘先生先是朝着门外看了看,朗声说道:“贵人若是不信,那贫僧便为姑娘卜上一卦”
守在茶室外的彩蕴竖起了耳朵,羽流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便劳烦高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