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了悟谢嘉玉口中“不高兴的事”指的是什么——好吧,他也看上过那位有夫之妇。
不对,应该是一直都看上着呢。只不过有人横刀夺爱,压根不敢表现出来。
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齐盛叹了口气。
算了,不该自己的就别想了。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表哥,你到底怎么想的?”齐盛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小声问道。
跟上次的情形反过来,这次是他被家里人拉过来,规劝谢嘉玉。
他哪敢劝啊,劝了就是死。
也不该这么说,没那么夸张,应该是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啪!”
又是一巴掌。
齐盛怒了,站起来:“凭什么又打我?”
“这是我的房间,别像做贼一样。”谢嘉玉说着,揉了揉膝盖,从轮椅上站起来,“比起那种你情我愿的小游戏,还是横刀夺爱更刺激。”
齐盛愣了愣,才意识到,后面这句是在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等等,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着谢嘉玉走到窗户边,齐盛瞪大双眼,像是个演滑稽戏的小丑:“你你你……你腿没事?”
谢嘉玉回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腿有事了?”
齐盛明白了。谢嘉玉坐轮椅完全是为了博取同情心。
他对陆序公司干的那些事可大可小,更可以小事化了,单看家里的长辈们怎么决定。
谢嘉玉翻窗离去之前,贴心地抛下了一句话:“我最近都不回来了。”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全家人都会怪我看管不力?!
这一瞬间,齐盛深深地感知到了社会的险恶。
家法好啊,谢家不能没有家法!
第66章 小三上位文20
谢嘉玉自己不好过, 就更不会让敌人好过。
因而陆序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公司的一应事务让他应接不暇。
唯一能让他稍感安慰的是,每天都能通过安装在庄园里的监控观察到宿音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她什么也不做, 只是在睡觉。
但只要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她, 陆序紧绷的神经就能缓和不少。
他不回家,却也没有住在公司,而是每晚都会去在公司附近租住的公寓。
夏青禾也住在那里。
但她更想搬回庄园, 尤其是最近。她不想再和陆序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了。
那个男人是魔鬼, 会用尽一切手段折磨她!
今晚也是一样。
一切都结束之后, 夏青禾趴在地上, “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肚子里只有酸水在咕噜咕噜作响。
她喘息着翻了个身, 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眸光渐渐涣散。
脑海里浮现出了还在镇子里那会儿, 小时候她会跟着父母上山,也是这样躺在地面上, 微风拂过,草木葳蕤, 看到的是蓝蓝的天、洁白的云。
怀揣着一颗野心而来, 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雾气在眼眶里弥漫,渐渐凝成水珠, 顺着眼角滑落, 没入夏青禾乌黑的发间。
她还有得选吗……
要是把这一切都告诉宿音, 噩梦是不是就会结束?事后也不必担心被报复。
毕竟那个女人只是表面冷淡, 实际心软又善良,会护着她才对。
但要怎么开口呢?恬不知耻地说, 是我勾引了你的丈夫吗?
那个女人有心脏病,被这么一吓,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变得如此不堪。
她醒悟得太晚了。从搭上这条贼船开始,她的自由就不再是她的自由。
夏青禾清晰地意识到。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叮铃铃……”
夏青禾爬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哑着声音开口:“喂?”
那边是一道陌生的年轻男性嗓音:“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你是谁?”夏青禾看了眼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出,陆序正在里面洗澡。
那边的人回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两百万。明天八点,在街角咖啡店。”
似乎不担心她不答应,对方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夏青禾留下。
她呆坐在原地,目光不经意扫到了不远处墙角的一幅画。
画里正是她刚才幻想过的蓝天白云、绿树清河。
紧跟着,她又想起,陆序得知这幅画是宿音送给她时,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异常冰冷,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偷偷回庄园。
她用力拍打着对方的手,拼了命地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但那双手就像是铁钳做的一样,凭她弱小的力量撼动不了分毫。
周围渐渐远去,鼻涕和眼泪混合着流淌。直到彻底窒息的前一秒,才终于被放开。
对夏青禾而言,那是她前半生遭遇的最绝望最恐怖的瞬间。
尽管不知道在街角咖啡店等待她的是什么,夏青禾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万一对方说的是真的呢?
有了两百万,她就能离开这里,逆天改命。
*
街角咖啡店就在陆氏公司斜对面。
夏青禾第二天一早就去赴了约。
“你是说,要我带着陆序去你指定的酒店?”少女舔了舔干燥皲裂的唇瓣,犹疑地问道。
“没错,就这么简单。”
对面的男人生就一张漂亮的面孔,微挑着眉头,带出几分风流写意。
夏青禾记得对方,在齐家的宴会上这个人出现过。
她摇摇头:“不简单,陆序不会听我的。我办不了这事。”
谢嘉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创造机会。你只需要想想,怎么确保进入酒店之后万无一失就行了。”
顿了顿,他提醒道,“记住,我要的是捉奸在床。把握好时机。”
夏青禾瞳孔一颤,没有说话。
“捉奸在床”四个字一出,她瞬间明了。
这很可能是一场在宿音面前登场的表演!
谢嘉玉:“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过得也很不容易吧。”
顺着对方的视线,夏青禾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和淤青。
“你应该也不想再继续待在陆序的身边了吧?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拿了两百万,远走高飞。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循循善诱的声音像毒虫一样钻进耳朵里,夏青禾完全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她攥紧手,垂下头:“你有没有想过,太太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谢嘉玉脸上的笑意淡去,正式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
“你说这句话,真像一个忠仆。”
夏青禾知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但她无力反驳。
要是她真的是个忠仆,就不会在来到庄园的第一天,就爬上男主人的床。也不会事到临头了,才奇迹般地感到羞惭。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做好你负责的部分。”
*
距离那天跟谢嘉玉在咖啡馆里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天,夏青禾心头沉甸甸的,每天都在不安。
她担心事情无法顺利进行,却又担心事情进行得过于顺利。
于是经过仔细思考,为自己在这场表演里重新设计了一个角色,一个没那么不堪的角色。
约定好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夏青禾总算知道,谢嘉玉是通过什么方式将陆序引导到指定酒店的了。
由于公司出了问题,陆序最近的应酬多了很多。
在各个商业交流会上都能见到他的身影。
今天这场交流会,就在瑞吉酒店的宴会厅举办。
夏青禾作为一个实习生,本来是没机会来到交流会上的。
但她有谢嘉玉给的请柬,成功混了进来,并趁着陆序不注意,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这药不是谢嘉玉提供的,而是夏青禾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准备的。
交流会进行到后半段,陆序果然“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