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关阳台的门,此时一阵晚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钻进火热的缝隙里,激得她没忍住抓了一把他发顶,却忘了他的头发短,根本抓不住,还将其往里面推得更近了些。
程方秋呜咽一声,眼角渗出两滴泪来,不住地摇头,两条细白的腿控制不住地踩在他的肩膀上,脚趾蜷缩成一圈。
“周,周应淮。”
“别……”
“舔……”
羞赧的话她说不完整,只能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说完,修长的脖颈向后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上面还没消下去的红痕,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她的手指捏紧沙发上的抱枕,上面的布料已经被攥得不成样子,遍布褶皱。
由于她的踩踏,他的身子顺着力道往后退了半寸,随后缓缓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月色中撞在一起,程方秋眼睫颤动着,眼睁睁瞧着一丝晶莹在半空中断掉。
她原本就绯红的脸顿时爆红,可目光却不由自主被他吸引走。
男人半跪在沙发上,上半身什么都没穿,露出健硕的胸膛和肌肉偾张的手臂,强劲的大臂肌肉正架着她的大腿,将白皙的皮肤挤成一团,肤色差看上去格外旖旎。
他深邃的眼眸,锐利如刀,像狩猎猎物一般牢牢锁定着她。
平日淡色的薄唇这会儿红得滴血,上面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粘腻。
这场景……
程方秋咬住下唇,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淹没全身,与此同时,还有莫名的空虚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松了踩着他的力道。
他也察觉到了,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俊眉轻挑,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好在他很快就重新埋首进去。
她悄悄松了口气,意识到这点儿,程方秋耳尖发烫,加重咬住下唇的力道,可还是有控制不住的哼唧声从唇边漫出来。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这次……
好像没有刚才那般卖力,只是漫不经心地讨好着她,让她上不来也下不去,像是一叶小舟,在水中无依无靠地飘荡。
就在她憋不住想要开口提醒的时候,他不再继续,而是顺着腰线往上,将头藏进她的胸口。
“秋秋,告诉我,想要什么?”
周应淮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先是十指紧扣,“是这儿?”
问完,便用湿漉漉的薄唇含住她的指尖,牙齿在上面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是这儿?”
话毕,不等她回答,周应淮突然抽身离开,直起身子,也连带着把她拽起来,滚烫的水珠顺着往下流淌,砸在了她的脚背上,灼得她抖了一下。
她长睫颤个不停,对上他邪魅绯红的双眼,生出想逃的想法,可是脚却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地贴在沙发上。
程方秋呼吸急促,手掌被他强硬拽着,最后缓缓落在……
隔着黑色长裤,打了个潋滟暧昧的招呼。
周应淮闷闷喘着气,他轻启薄唇,嗓音低沉沙哑:“还是这儿?”
每一句话都在一点点磨掉她的羞耻心。
她脑袋晕晕乎乎,脸颊泛着红霞,莹白的肌肤染上一层薄粉,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运染上控诉,像是在责怪为什么要把这么难的选择题交给她。
程方秋晃悠着站起身来,赤脚刚踩在地上,就一个不稳扑在了他身上,她骂骂咧咧地嘟囔着什么,听不太清,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最后她索性直接跨坐在他双腿上,一言不发,只是固执地去解他的皮带。
看来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周应淮脖颈上的青筋因为她的一连串动作而微微凸出,喉结更是滚了又滚,却没有动作,只是任由她笨拙地去解开。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颇为享受这一刻的时光,又长又浓的睫毛舒服地微阖,只是下一秒却猛地睁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滑坐在地上,屁股下垫着他的裤子和上衣,他倒不担心脏不脏的问题,只是,她为什么突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心脏随着她嘴唇的动作,而跳得越来越快。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抽抽嗒嗒,哭得好不伤心。
“好难吃,呜呜呜。”
见状,周应淮满脸黑线,伸出手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指腹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只是那双眼睛像小泉一样,不停往外涌出。
“没让你吃……”
周应淮一愣,脑海中突然想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美妙感觉,难得僵住,随后岔开话题,“乖,不哭了。”
“但是我难受。”她眼尾通红,摆着小腰,在他身上蹭火。
周应淮哪还敢惹这祖宗,扶住她的腰,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乖乖缓解她的难受。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灼灼,洒在两道抵死纠缠的身影上,要多旖旎就有多旖旎。
沙发上空间有限,两人只能尽可能地贴在一起,她被他逼到角落里,腰肢柔软,似乎可以任意弯曲角度,鼻尖相触,他随后偏头咬住她的红唇。
卷翘的睫毛颤栗,唇瓣水光潋滟,由于亲得狠了,还有些红肿。
像是窗外的月季花,不堪风的侵袭,变得蔫蔫的。
周应淮的指腹带着些许薄茧,蹂躏着柔软的肌肤,在上面留下道道红痕。
等结束时,窗外已经渐渐泛起了霞光。
好在当初多买了两个热水瓶,家里有热水可用,不然还要浪费时间烧水。
新买的沙发虽有衣物垫着,但仍旧变得一片狼藉,周应淮只是瞥了一眼,就抱着酣睡过去的女人往卧室走去,又细细帮她擦拭干净,方才去收拾沙发和自己。
有些粘腻已经干了,周应淮用温水搓洗了几遍才洗掉,但全程他脸上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悠闲自在,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等清理完沙发,周应淮才提着热水往卫生间走去,经过镜子的时候,他余光瞥见什么,倏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抬手去触碰肩膀上那圈深深的牙印,有些刺痛,但是他眸中却蓦然闪过一丝笑意。
脑海中不由想起某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骑坐在他上方,叫嚣着要给他“刻印”的场景。
啧,好像偶尔醉一次,也挺不错的。
*
“吃不下了。”
“乖,再吃一会儿。”
“不要!”
程方秋猛地睁开眼睛,慌忙环顾四周,入目是熟悉的卧室布局,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渗不进来,显得室内有些昏暗。
没有吓人的粉紫色,也没有那个惯会蛊惑人心的男人。
她松了口气,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这一动,就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脑袋昏昏沉沉,腰酸背痛,某处酸涩胀痛……
程方秋悔不当初,做的时候一时爽,醒来哪儿哪儿都不爽。
她俏脸微红,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揉着额角,没忍住愤愤骂了一句:“混蛋!”
正巧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某个“混蛋”出现在门口,她心虚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但又想起自己的“惨状”,便理直气壮地气呼呼瞪着他。
周应淮今天穿着一套整齐的工装,整个人挺拔干练,神清气爽。
两人一对比,状态简直天壤之别。
他明显听见了她刚刚骂的话,脚步一顿,随后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毛,一步一步走到床头,在她身旁坐下,作势要去掀被子。
“我看看怎么混蛋了。”
程方秋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慌张护住被子,另一只手去推他,“你滚,我还没穿衣服呢。”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买了药,给你涂涂。”周应淮见她一副防贼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便也不逗她了,开门见山道明自己的目的。
程方秋狐疑地上下瞅他一眼,直到后者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药膏,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但嘴里依旧没忍住骂道:“周应淮,你昨天那是趁人之危!”
“我错了。”他道歉十分迅速,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又重复了一句,“老婆,我错了。”
他的尾音上扬,腔调懒洋洋的,却十分磁性勾人,“老婆”两个字更是带着灼热的温度,几乎沁到人心里面去。
“别离我这么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嘴上这么说,实则也没推开他。
周应淮勾了勾唇,轻声细语哄了几句,见她放松了精神,便趁机道:“医生说把药膏厚涂在手指上,然后伸进去涂药。”
“你问医生这个干什么?”程方秋想到那场面,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我买药,总要问怎么用吧?”
“……”
程方秋无法反驳,只能抬眼望着天花板,想清静清静,但是耳边却又响起他的声音,“秋秋,我已经洗过手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想帮她涂,也做好了帮她涂的准备。
程方秋下意识就想拒绝,可是他又道:“你自己能不能涂好?要是你想自己涂,我就去给你端水。”
体贴又周到,把选择权递到了她手里。
程方秋捏紧被子,她除了洗澡的时候摸过那里以外,还从来没有伸进去过,她没办法想象那个场景,与其自己涂,还不如让他来呢,毕竟他都不知道进去过几次了。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轻声道:“你来吧。”
说完,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夏天的被子很薄,她用它挡住了上半身,两条长腿露在外面,微微曲起。
周应淮半跪在床边,神色认真地将厚厚的乳白色药膏抹匀在修长的手指上。
程方秋脸颊爬上一丝红晕,不敢看他,索性偏过头去。
或许是知道她害羞,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靠近她,他每近一分,床垫就往下陷下去一分,她的心也跟着紧张一分。
冰凉凉的药膏配上他火热的手指,根本就不像是涂药,更像是不可言说的特殊玩法。
直到结束,程方秋的头已经羞赧地埋进了枕头里。
“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吃?”
“不想下床。”她从枕头中抬起半张脸,瓮声瓮气。
周应淮轻笑一声,然后用没有药膏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道:“好。”
前两天顾念着她的害羞,两人又都没什么经验,所以做得尽兴也不尽兴,但昨晚不同,她虽然也一直娇气地直哼哼,但是胆子却格外大。
自然也就比以往都要过分,沉溺一些。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周应淮心里漫上几分心疼,有些后悔昨晚的放肆,他轻垂眼眸,将药膏放在床头柜里后,就起身走出了卧室,去将手洗干净。
刚才做饭的时候,他重新烧了热水,这会儿正好能用上,用冷水把开水混成温水后,又拿上她的洗漱用品,才进了卧室伺候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