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没用完的水,他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就将人抱进了浴缸里。
水花溅起,打湿了他未脱的上衣。
周应淮却毫不在意,就这么站在原地,两只手捏住衣服下摆用力往上提起,将其脱了下来。
这样的姿势,让那不可忽略的地方直愣愣地往她面前送了送,只差半寸的距离,就能和她的唇瓣相触。
程方秋看着“触目惊心”,水盈盈的漂亮桃花眼眨了又眨,口水咽进喉咙里,往后退了退。
刚脱下衣服的男人正巧看见这一幕,眉梢挑起,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轻笑道:“想吃?”
听见周应淮的话,程方秋顿住,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含义,气得双颊红透,愤愤朝着他泼了两捧水,“吃你个头!”
水珠砸在他结实的胸肌上,顺势往下滑,淌过块块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然后尽数消失在黑色当中。
周应淮笑意加深,“也可以。”
三个字落下,大长腿一迈,径直挤进浴缸里,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被挤压,程方秋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胸膛,谁知下一秒就被他抓住机会扯进了怀里。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被圈进他怀里的同一时刻,屁股就被抵住,她抓住他的手臂想往上面逃,却被他按住腰身,往下狠狠一压。
随着水波的流动,程方秋唇边抑制不住地哼唧出声,指甲陷进他小臂上的肌肉。
身后也传来低沉的闷哼,男人的呼吸粗重,但也没忘了回她,“老婆,这叫情趣。”
沉沉的笑声像是带着钩子,让人欲罢不能。
在水中这是头一次,陌生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朝着她包围过来,根本就没法聚精会神地去思考,更别提回怼他了。
“先出去。”她娇嗔地摇着头,想扶着他站起来,但是浴缸放满了水,缸壁又滑,她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攀住他这根浮木。
“刚才不是还催我?”
周应淮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头,热烈的吻狠厉地落下去,越来越重,就如同身下不断越溅越溅大的水花一样。
“老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它又有多想你。”
“好好感受,嗯?”
“再说一遍你爱我,好不好?”
用最温柔的语气,干着最凶狠的事儿。
一朵朵红花在美人全身各处绽放。
一瓶又一瓶特意备在旁边的热水瓶被用光,他才把她捞起来,垂眸细细打量她的膝盖,见没有青紫,方才将吸满水的毛衣从浴缸里面拽出来,随手扔在脏衣篓里。
害怕她受凉,周应淮把人抱回卧室,就去了楼下重新烧了热水,灌了两个热水袋后,方才回床上抱着人睡。
只是睡着睡着,又忍不住不安分起来。
“你不累吗?”程方秋嘤嘤直哭,抵住他凑过来的脸。
“不累,你累的话,我来就行。”
周应淮哄了好久,才把她的手拿开,然后像是亲不够一样,逮住她的唇就亲个不停。
“……”
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程方秋都不知道,再次醒来都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个点周应淮还没下班,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床,才准备去洗漱,只是刚穿上拖鞋,往前走了没两步,就差点儿腿软栽倒在地,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扶住了床头柜。
在心里将周应淮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才慢慢地尝试往前走。
这走着走着,就发现了房内多出的一个家具,眸光不禁一亮。
只见在靠近卧室阳台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木制的梳妆台,精致俏丽,她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嘴角勾了勾,看在这个梳妆台的面子上,就勉强原谅周应淮昨晚的过分举动了吧。
只是看久了,她眉头不禁一蹙。
这个梳妆台的镜子怎么这么大?都快成半身镜了。
她站在床边都能清晰看见半个卧室,尤其是……
脑海中灵光一闪,程方秋猛地看向身后的那张大床,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被气笑了,牙齿狠狠地咬住后槽牙,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怪不得昨天晚上周应淮时不时地就往这边看一眼!”
这哪是送给她的,明明是送给他自己的。
当初他就缠着她非要买个带镜子的梳妆台,她一直没同意,本以为他已经歇了心思,谁知道等她一走,他就火速给安排上了!
程方秋气得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周应淮的衣服将那面镜子给挡住,然后才出了卧室,走廊里昨天的布置还没撤,让人犹如置身花海。
看见这些,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洗漱好后,就下了楼,她从沪市带回来的东西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餐桌上,她瞥见相机包,想到什么,从里面将相机拿出来,然后将周应淮精致准备的布置都给拍了一。
等照片洗出来,可以留作纪念。
等拍完,她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就躺在沙发上等周应淮回来,她要第一时间“兴师问罪”!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第102章 镜子里的春色
冬天天黑得很早, 黄昏一闪而过,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
程方秋正准备起身去把灯打开,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立刻冲到玄关处, 双手环胸, 怒气冲冲地等待周应淮走进来。
门一打开,冷风呼啸着从外面钻进来, 吹起她颊边碎发,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站在这儿等我回来?”周应淮一进门就看见她的身子抖了抖, 连忙把门关上, 然后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 她确实在等他, 但显然两人眼中的等待含义并不一样。
她正要兴师问罪, 就见他一脸疼惜地摘掉手套, 强硬地握住她的手感受了一下,紧接着剑眉顿时皱了起来, 视线在客厅里转悠一圈,然后道:“这么冷,怎么不烧炭盆?厨房炉子里我留了火。”
之前他也是这样,知道她格外怕冷, 出门前总会妥贴的准备好炭火, 好让她一起床就能有温暖的炭盆用。
想到这儿,又见他拉着她冰凉的手往他脖颈上贴, 程方秋故意板起来的脸瞬间破功, 心里的气恼也消散了大半,她下意识回答道:“我刚起床没多久,就没烧炭盆。”
话音落下, 程方秋就懊恼地闭了闭眼,她明明打着“教训”他的目的将他堵在玄关的,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而且,就这么轻飘飘地将此事揭过,是不是太娇纵了他?
还没想明白,就见周应淮拥着她往沙发走去,然后把毯子披在她肩膀上,“我去烧炭盆,你就坐在这儿等着。”
“哦哦。”程方秋被摁在沙发上坐下,懵愣地点头。
周应淮转而去玄关处拿了东西,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说道:“今天厂里发了元旦福利,二十个鸡蛋,一袋米,一小箱苹果,还有几张票,等会儿我削苹果给你吃?”
“我要吃小块的。”程方秋将整个人都裹进毯子里,听着周应淮说这些琐碎事,心里滑过一阵暖流,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好。”周应淮含着笑意的应答声传来。
没多久,他端着炭盆回来了,拿帕子擦了擦手后,才从旁边环住她,先是摸了摸她的手,见没有刚才那么凉,方才安心,然后开口道:“想吃什么?”
他身上暖和,程方秋没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我什么都想吃。”
一听她这话,周应淮就知道她到现在没吃什么东西,沉吟两秒,提议道:“板栗炖鸡,再炒个醋溜白菜和番茄炒蛋?”
冬天来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再好不过了。
程方秋用力点了点头,凑到他唇边亲了亲,“辛苦老公了。”
她窝在他怀里,头发有些杂乱,整个人像是没长骨头的小猫崽子,可爱得不行,周应淮追着她亲了一会儿,才松开她,叮嘱道:“把身上烤暖和一点儿。”
她的唇经过昨晚没节制的蹂躏,本就红肿,现在更是娇艳欲滴,媚得厉害。
“嗯。”
等程方秋答应,周应淮才起身去厨房,她则美美地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烤着火,暗暗在心里想着,等吃完饭再问他梳妆台的事也不急。
鸡汤要炖的时间还挺长的,周应淮就先给她煮了一小碗面条垫垫肚子。
两人窝在沙发上,她给他讲沪市发生的事情,也说了曲长勋和梁彤珍,想问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这件事我要不要问问我娘?”
听完她的话,周应淮就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她只是走这一趟就能这么巧的撞上丈母娘的故人,而且还是两位。
想到这儿,他思考了两秒,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我知道的也很少,都是从长辈口中得知。”
“丁家那时候名气很大,我们家在京市都听说过丁家的大名。”
“但是某次运动中丁家被熟人牵连,打上了坏分子的身份。”
说到这儿,周应淮搂紧了她,见她神色无异,才继续道:“那段时间对于丁家来说很黑暗,很痛苦,几乎有关人员全都死了,你娘和几个旁支的因为提前被送走,再加上年纪小,就没有被波及,但……”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是程方秋却明白。
就算没有亲眼见证,可一夕之间失去所有,换作是谁都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沪市的过去对于丁夕梅来说一半是幸福,一半是不幸。
或许再不提及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不会跟娘提及。”程方秋眼眶有些发酸,便将脸埋进他肩颈当中。
她娘那时候才十几岁,简直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应淮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陪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周应淮,我想喝鸡汤。”
“好,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轻松自在地吃完了晚饭,然后一起将楼梯和走廊收拾了一下,至于卫生间里的山茶花,则是由周应淮一趟趟搬回了院子里。
一通折腾下来,就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也是这个时候程方秋看见了窗边的梳妆台,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她当即转身,眯起眼睛冲着周应淮问道:“谁准你买的?”
闻言,周应淮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道:“家里肥皂没了,我去百货商场买肥皂的时候,看见这个好看,就买回来了。”
“肥皂没了,大门口的供销社不能买吗?非要跑那么远,去百货商场买?”程方秋呵呵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见她这样,周应淮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连忙上前一步讨好般地抱住她腰,轻声唤道:“老婆……”
音调转来转去,撒娇意味十足。
“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说过家里不能买这种梳妆台?”程方秋眸光一闪,伸出手去推他毛茸茸的大脑袋,但是他却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开,甚至听她语气重了两分,还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