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了都怕。
万贞也是。
她向来欺软怕硬,巧了,周改儿也是。
两人缩在角落。
头都不敢抬。
周改儿尝了肉,窜了三四次,幸好她吃的不多,冯彪带人来打砸的时候,她刚好在屙屎呢。
以至于,裤子都没提好,她一边哆嗦,一边系着裤腰带。
“他娘的,这竹签怎么是用过的,老子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吃了不洁的东西,你这竹签到底是哪来的,说!”
其中一个小弟,看到盆里脏乎乎的竹签,气得拎起万贞的衣领子,啪啪扇了她两个大嘴巴子。
打的万贞头晕眼花。
她立马招了。
“不关我事啊大爷,是他们从江家小食铺后院外的垃圾桶捡来的,我也不知情啊。”
万贞抖的像过年前即将被宰杀的猪。
第239章 掌柜体验卡到期
那人推开万氏,拿着盆子就去了铺子前头。
此时,冯彪正站在门口宣扬白家小食铺的恶行呢。
“大哥,你快看,这白家小食铺竟然捡隔壁江家小食铺垃圾桶里用过的竹签,拿来穿肉给我们吃,怪不得我们疼成那样,那可是垃圾桶啊,谁知道这些竹签,会有多少虫子老鼠爬过啊,想想我都恶心。”
这话一出。
铺子外头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场面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簇拥在一起讨论着。
任谁也没想到,光天化日竟有人敢这么干。
是真不怕客人吃死在铺子里,被抓去蹲大狱啊。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这间铺子,以后别想开了,等我明个得了空,就去找百食街的管事好好聊聊,大家都记着,以后千万别来这家铺子。
吃坏了肚子事小,无非就疼一疼,拉一拉,可就怕吃死在这里,你们小命都没了!这些人,为了赚钱,心都黑了!呸,老子最恨这种人!”
冯彪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他极力压制住想要打人的右手。
毕竟江林谷已经躺在地上了。
他对着围观群众大声嘱咐着。
说完,又对着江林谷的头上,吐了一口痰。
这才解气。
无论他刚刚在外头怎么打江林谷。
也没进去动万贞和周改儿一根毫毛。
他可不打女人。
等铺子砸无可砸时,四人才离开。
闹了许久,白家小食铺的外面喧嚣沸腾。
想要过路的人,压根穿不过密集的人群,只能选择绕路。
男男女女,都伸长了脖子垫脚看着铺子里。
还有人对着躺在地上的江林谷指指点点。
食材没了,桌椅没了,就连调料都被尽数倒在地上了。
铺子还开个锤子。
周改儿把他扶进去后。
关上了铺子门。
这还没完呢。
万贞听到冯彪竟然给了赏钱,而江林谷却只字不提,她连忙去翻找柜子,把那碎银找出来后,就收到自己口袋了。
“哼,你们一家三口,立马滚出我的铺子。”
将三人赶走,万贞又把他们的包裹一并扔了出去。
衣服散落一地。
甚至还有掉进河里的。
万贞却看都不看他们,关上后院门,就回家了。
只有两岁的江木耀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啊,先前看着娘亲被打,现在又看着爹爹被打,他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夫妻俩却没功夫安慰他。
周改儿从河里捞回衣服后,愁眉苦脸的问向江林谷:“当家的,这下完了,怎么办啊,我们能去哪?”
她的眉间都能夹死蚊子。
“能去哪,回家吧,折腾了这么久,掌柜的当了三天都不到,就被赶走了,还被打成这样,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一开始就回家呢,你说说你,来找我干什么,连累咱儿子也跟着一起受罪,快点哄哄他,别让他哭了。”
原本许久才见一次面的夫妻俩,在这段时日里,深厚的感情,早就消磨干净了。
三人狼狈的走向城门。
彼时,江家小食铺二楼靠门的位置。
刚闹完事的四人,正捧着碗狼吞虎咽呢。
凉面比起白家小食铺的量,多出几倍来。
不光如此,味道还特别好吃。
让他们觉得,早上吃的凉面简直是猪食。
“大哥,这家铺子做的吃食怎么这么好吃啊,就连这肉饼,都跟我们在皇城吃到的不同,一口下去,饼里的肉都流汁,关键外皮还是酥脆的,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要是我婆娘的厨艺有这么好,把我命给她,我都愿意。”
“何止是命啊,我未来媳妇,如果有这么好的厨艺,就是不给老子生儿子,老子断子绝孙也愿意,哎哟,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么一口,我死都值了。”
其实也没好吃到这么夸张。
只是四人在外奔波了半年,常年吃着干巴巴没味道的干粮,又或者自己烤些野味,摘些果子吃。
难得吃到这种美食。
幸福感翻了好几番。
几个不争气的小弟,竟然流泪了。
冯彪看着又气又心疼。
这三人,都是他的手下。
半年前,押着货出城时,他带了七个兄弟。
半年后,再回来。
只剩三个了。
对他们几人,冯彪特别宽容。
干这行的,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该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
所以冯彪吃东西特别大方,绝对不亏待自己,更不会亏待手下们。
“行了,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怎的就吃哭了,既然这么喜欢吃,你们大哥我,还能不让你们吃?从明天开始,午饭都在这里解决!”
话音落下。
三人拍着桌子,大声欢呼。
旁边的客人频频看向他们。
“嘘,小点声,别在恩人的铺子闹事。”
冯彪立马将食指放到嘴边。
三个小弟,瞬间蔫了。
吃完饭。
四人离开江家小食铺,回到自家镖局。
与冯氏镖局隔着一条街道的悠然街。
位于品书巷的邓地主家前院里,正有十来个中年男子,围住被关在鸟笼里的凤凰。
“这鸟,我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黑大壮,好听吧,吃的肥的很,还黑,这名字我想了一路呢。”
对于只认识十几个字的邓纪年来说。
这个名字,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了。
躺在自家美人榻上的邓望舒打了个喷嚏。
她不知道。
因为她祖父求秀才给她起的名字,让她逃过了一劫。
“叫啊,怎的还不叫?你不会上当了吧。”
都看了两刻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