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盼儿昏死过去。
钱平安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骚臭味让江家人松开殴打他们的手。
连连后退好几步。
“你这个懦夫,废物!自己的亲妹妹,被人这么欺负,你不帮一把就算了,还在旁边看戏,你不配为男人,你要不是喜乐的亲哥,我早把你废了!
从今天起,我话放在这,只要你们再踏足江家村,我就算赔命,也要把你们俩送去阎罗殿!看看你们二人的心,是不是黑的!”
江同金说完,把柴火棍一扔,重重砸在墙上。
发出的响声,让钱平安害怕的直点头。
“知,知道了,我不去,我们绝对不去了。”
教训完两人。
江家人上了牛车。
在钱家村,村民的目光下。
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啧啧,打的真惨,活该,让你欺负人家。”
“就是,这朱盼儿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如今脚断了,恐怕治好也成跛子咯。”
“打死了才好,夫妻俩一样坏,喜乐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哎,被他们磋磨的哟,我瞧着都心疼,嫁出去了,我还以为有好日子过了,结果这两人跟鬼似的缠着不放,还敢跑到江家村去闹,他们也不瞧瞧这张金兰是何人啊。”
“啊?梨婶子,你认识他们啊?”
“当然认识,我妹子就是嫁到江家村去了,张金兰泼的很,她要说第二泼,江家村就没人敢说第一,她以前总爱往人家泼粪,不过她也不是啥坏人。
听说是她女儿相看人家时,村里一户村民把他的双生子女儿送去给人当妾了,连累的张金兰都没给她女儿寻到好人家,张金兰这才气得泼粪。”
“怪不得呢,我方才就瞧着她狠得不行,朱氏这个蠢货,也算是踢到铁板了,喜乐有这么一家子护着,以后有好日子过咯——”
人群对着几乎看不见的牛车背影,指指点点。
钱媒婆看着凄凄惨惨的夫妻俩,勾起嘴角,笑着走了。
躲在屋子里的孩子们,见江家人离开,跑出来,抱着他们的爹娘痛哭流涕。
也有好心的村民,给夫妻俩请了个郎中。
结果这两人连诊银和药钱都不给。
把那好心人气的半死,发誓再也不管他们家的破事。
第181章 偷吃
回到家里的江家人,顾不上别的,一起涌入钱喜乐的屋子。
她已经醒来了。
“喜乐,还疼吗?我让你婆婆去煎药了,等药熬好,你先喝完,我再亲自给你杀只鸡补补,都是你一个人的,奶奶给你熬锅鸡汤你慢慢喝。”
“对,都是嫂嫂一人的,把那只带黑毛的母鸡杀掉,她老是追着我屁股后面跑。”
江福宝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她附和着阿奶的话。
“噗呲,那是因为福宝你总是戳它的屁股啊,母鸡当然记仇咯,奶奶,没事的,我不是很饿,我喝碗粥就行,太晚了,我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就别杀它了。”
钱喜乐虚弱的笑了笑。
众人才放下心来。
可怜的母鸡,不知道它差点下了黄泉。
还粘着公鸡‘打情骂俏’呢。
傍晚,吃过晚饭的江家人,坐在院子的柿子树下乘凉。
江同金在屋里陪媳妇。
江二勇正翘着二郎腿用树枝剔牙呢。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不好!我肉饼忘记送了!”
此刻,三山学堂的假山后面。
孟不咎跟孔明学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两人的手腕被叮了好几个包。
“你们别在这喂蚊子了,送肉饼的肯定有事来不了了,等也是白等。”
江同木其实也等了半个时辰。
自家人他当然了解,只怕是突然出了什么事,不然二伯肯定不会忘记送肉饼的。
他眼里透着担心,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送了?那我们吃什么,学堂的厨娘早都回家了,厨房里肯定什么都没剩下。”
说话间,孔明学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他面带凄惨的挠了挠手腕。
看着有些可怜。
“没得吃咯,当初让你多带点糕点来,你不听,反正我是不想去问焕福要,这小子,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烦得很,饿着吧,饿到明早就有粥喝了。”
孟不咎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不管你们,反正我自己做,厨房应该还剩点菜。”江同木抬起脚,就朝着厨房走去。
两人好奇的很,也连忙跟上。
三人悄摸溜进厨房。
晚霞透过窗户,把厨房里照的泛着粉光,三人四处看了看。
只见厨房里头只有洗干净的锅碗瓢盆,和一尘不染的灶台。
就连地面都扫的干干净净。
柜子里,有一碗黑面,和破了一个口子的盐罐子,屋顶房梁处悬了两条烟熏猪腿,颜色黑黢黢的,角落里的竹筐中还有一把蔫吧青菜,便再无其他了。
“算了,同木,你别吃了,黑面比糙米还难吃,一点都不劲道,还划嗓子,跟我们一起饿到明个早上吧。”
孔明学升起的希望,落了空。
就算厨艺再好的人,看到这些菜,也毫无办法啊。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黑面和蔫巴菜。
“你们信我吗?”
昏暗的厨房里,江同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把两人问懵了。
“信,信吧?”孟不咎不确定的说道。
“你们两个,把猪腿拿下来,我要偷摸切点肉,嗯...没有木梯,没事,孟不咎你就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一定能够着。”
三人中,就属江同木年纪最小。
个子当然也最矮。
他指挥着两人去偷猪腿。
好笑的是,孟不咎两人还真去了。
他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伸着手去够,孔明学虽然胖,可是虚啊,他摇摇晃晃,差点带着孟不咎一起摔倒,还好江同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三人一起作案。
直到猪腿安安静静的躺在厨房的地上。
“这猪腿,我劝你别碰,都挂了一年多了,它们可是学堂厨娘的命根子,也就学堂来客人时,或者有什么重大节日厨娘才会切一点做成菜,要是被她们发现,查到咱仨,就都完了。”
孟不咎咽了下口水。
有些害怕的说道。
学堂里,最大的是山长,也就是他的外祖父,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是山长的外孙,威风的很。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地位都不如学堂里养的大黄。
起码外祖父还时常让丫鬟给它煮点猪下水吃。
自己呢,只能沦为吃学堂小厨房的水煮菜。
要是被外祖父知道,他偷吃厨房的东西。
轻则挨骂重则可是要挨家法的。
“没事,就说是老鼠啃得。”江同木过惯了苦日子,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他时常吃不饱肚子,就偷偷去厨房找吃的。
奶奶总以为柜子里藏得饼子或者馒头都是被老鼠吃掉的。
从没怀疑过他。
江同木拿出磨得锋利的菜刀,在烟熏猪腿肉的瘦肉部分,剔下手指头大小的肉块,只剔了三块。
然后让孟不咎两人,再把猪肉挂回去。
只要猪腿不拿下来。
肯定看不见少了哪。
他又把切下来的肉块洗干净,切成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