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表面的和平也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留给人类的时间已经不多,无可奈何下,联防部这才省略去循序渐进的过程,利用直播间明示副本的存在。
“叮——”
电梯到了。
看着面前缓缓开启的金属电梯门,关山钰停止思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转而关心起安全区的建设。
一旦联邦沦陷。
安全区,就是联邦人的最后防线。
……
半夏带红衣师兄去了自己宿舍。
空间肯定比不得自家的大,但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她一个人是绰绰有余。
“饮料还是茶?”
“茶。”
“好嘞。”
秉持着对长辈的尊重。
半夏拧开茶叶罐,亲手为红衣师兄泡起茶。
红衣僧则负手在宿舍中闲逛起,用长辈的眼光打量着半夏的住宿环境,对这里勉强还算满意。
他坐到客厅沙发上。
忽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红衣僧在背后摸索着,扯出一截蠕动爬行的触手,不可名状的邪门气息,在小触手周身萦绕。
特征太过昭著。
当即,他就认出这截触手的身份。
凝望着扭动的触手尖尖上,戴着的粉蓝色蝴蝶结,红衣僧微微皱起眉头,对半夏的审美表示担忧。
他问:“这是你的宠物?”
半夏扭头瞅了一眼,“不是宠物。”
听到这个答复,红衣僧眉间恢复平坦,“那就好。”
话音刚落。
他就听半夏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崽。”
红衣僧:“?!!”
刺激太大。
他脱口而出:“娃祂爹是谁?”
“没爹。”半夏一边慢慢悠悠泡茶,一边简单讲述了邪神崽的出现过程,以及这截邪神崽触手尖尖的来源。
它是砻坊市时。
吉祥干妈缴获的战利品。
为此,干妈还断了一条手臂。
半夏不知该怎么处理这截小触手,就放在副本外一直养着,左右也不费什么事儿。
“啪嗒”
半夏端着泡好的茶水。
将其中一杯,放在了红衣僧对面。
旋即她又掏出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摆在桌面上,推至他的面前。
“这些是?”
“你看,上面的字迹是不是你的?”
红衣僧打开文件袋,从内抽出一叠满是蝇头小字的纸张,细细翻看起。
这个文件袋中装着的便是上次会议中,有关终极计划的残缺手抄经文古书的复印件。
半夏特意找关部长要来的,就是准备日后见到红衣师兄,好亲自问问他,这本残缺的手抄古籍是否与他有关。
先前他赠予自己的那本手抄经书,与这本古籍上的字迹肉眼可见的相似,两本书的编撰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细细翻看了文件袋中的复印件,红衣僧脑海中断断续续出现了相关记忆,随着记忆复苏,他面部表情逐渐微妙。
发现他神情不对。
半夏:“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你从哪找来的贫僧的……”停顿了瞬,红衣僧想到一个比较适合的新潮词汇,“日记本。”
半夏:“?!!”
日记?
卧槽!这竟然是他的日记?!
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坐在这本书前,研究分析书中的内容,半夏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想要抠出个地缝。
替对面日记的主人把他埋进去。
身为当事人,红衣僧只尴尬片刻就恢复了平静,毕竟日记上又没有署名,半夏不朝外说,也没人知道这是他的。
他想得很开。
半夏也聪明地转移话题,好奇询问起:“这本书中记载的内容,都是真的?”
红衣僧:“如果你们没有解读失误,那这本书的内容便都是真的。”
半夏:“我爸妈他们……”
红衣僧颔首,“你父母是终极计划的执行者,一手掀起了对主神的反攻,并成功夺取了祂的部分力量与权柄。”
“他们反攻主神的那个副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书中的相关内容,半夏满腹疑团,“参加弑神战的玩家们,为什么出来后全都疯了?”
红衣僧沉吟片刻。
他摇头,“贫僧未参与那场弑神战,不清楚那个副本中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答复,半夏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那书中提到的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
关于“世界真相”这部分内容。
书中只简略提了一句,没有细说。
红衣僧翻看着手中的复印件,语气低沉,“这是你母亲告诉贫僧的,不过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问题。”
“所谓的世界的真相,究竟是真,还是只是她的臆想,贫僧也并不确定,你听听就好不要放在心上。”
半夏打起精神,“您说。”
红衣僧回忆曾经,目光变得悠远,“那时她刚从弑神战的副本离开,她告诉贫僧他们发现了世界的真相。”
“贫僧问,真相是什么。”
“她说——”
“我们的世界只是一本书。”
听到这,半夏捧着水杯的手不自禁一抖。
没注意到她的面色大变,红衣僧继续道:“她还说这是本即将走到尽头,结局已经注定的书。”
“确实像一个疯子会说出的谵语。”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本书,那它的结局又是什么……”
他当时也抛出了这个疑惑。
可是,友人并没有给出答复。
不过比起这些,红衣僧更想知道是什么令友人陷入了疯狂,是世界的真相?还是她在副本中见到了真正的神,那位创造了一切副本的主神?
红衣僧渐渐陷入了沉默。
半夏捧起温热的茶水,压压惊。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能够提前“看”到副本,从一开始就知道世界的真相。
半夏以前会认为自己是穿书的。
全因,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但离奇的是,她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消息。
两人皆陷入了沉思。
客厅中,变得一片死寂。
忽而,红衣僧抬头看向半夏,“其实,你也是当年那场弑神之战的经历者。”
“我?”
半夏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向自己。
“当时你的父母参与弑神之战时,你还在你母亲的肚子里。”
红衣僧再次陷入回忆,“后来你母亲重伤离开副本,你也受到影响,因此夭折。”
半夏:“可我还活着。”
“是的,一百多年过去了你还活着。”红衣僧细细打量着半夏,却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对面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