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礼貌些。
礼貌些。
些。
白衣喇嘛的提醒不断在耳中回荡。
半夏凝望面前两尊被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嘉宾”,想到自己对它们的逼逼赖赖,她笑容瞬间消失。
礼貌?
哦,晚了:)。
……
小喇嘛将两尊神像送回半夏房间。
她也亦步亦趋跟着回到了房间,思考一路,她终于作出决定,在上香做法求它们宽恕与上香做法求它们宽恕间。
半夏选择了三。
她反手将两尊神像丢回黑欣景区。
想搞死她的诡东西多了去,这两位还真排不上号,她的命已被吉祥干妈承包了,想弄死她,得先过干妈那一关。
再者。
它们可和吉祥干妈不一样。
这两尊佛像的复苏进度并不高。
当初半夏与吉祥干妈初次见面时,干妈复苏进度条就快要拉满了,全靠酥油灯镇压,皮皮夏才这没被干妈弄死。
而以这两尊佛像可怜的复苏进度,它们想要成长到能够正常活动的程度,不知要耗费多少年头。
安置好两尊佛像。
半夏又取出手机联系柳朝思他们,互相报了平安后,三人提出过来找她,她拒绝了。
吉祥干妈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复苏,她这里也只是表面安稳,实则比哪里都要危险。
天色已经不早。
群鸟归巢,薄暮冥冥。
结束通话,半夏简单解决了晚餐,便吹灭房间中灯烛,裹着小被子碎觉。
心中惦记着事,她睡得并不安稳。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才进入梦乡。
渐渐地,夜深了。
凌晨左右。
半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从窗外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她吧嗒吧嗒嘴,换个方向继续睡觉。
见没能叫醒她。
一根绿油油的小触手爬进被窝,小心翼翼从床尾钻到床头,靠在枕头上,用触手尖儿戳了戳半夏软乎乎的脸颊。
在外界的打搅下。
半夏从睡梦中惊醒,卷翘睫毛轻颤,她猛然睁开锐利清明的双眸,却发现面前空无一物。
她抬手摸摸被戳的脸颊,皱皱眉。
“窸窣”
再次有细碎声响从窗外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爬过的声音。
半夏从床上坐起,小心掀开身上沉甸甸的棉花被,没有点燃房间的烛火,她赤脚踩过冰冷的地面,摸黑蹑手蹑脚走到窗后。
“嘎”
将窗户推开一条窄缝。
半夏狗狗祟祟躲在窗内,透过窄缝望向院中。
入目。
是漆黑的夜色。
以及在漆黑夜幕中,立着的十多尊姿态各异的神像,每尊神像的脖颈上,都系着只歪歪扭扭的绿色蝴蝶结。
“窸窣……”
院中的细碎声响越发清晰。
在徐徐晚风中,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的触手,蠕动着从佛像背后探出头,它们卷出一个大大的心形,扭来扭去——
爱心发射.jpg。
半夏:“……”
扭得好。
下次别扭了。
她san值都快让扭掉光了:)。
半夏揉揉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直接翻窗爬出了房间,准备和院中的邪神崽好好谈谈。
下午承认喜欢收集佛像。
当晚邪神崽就送来十几尊。
自己把铁证送上门了,像是变态一样日夜不眠暗中窥视她的这种事,确实是邪神崽能干出的事。
半夏爬出半人高的窗户,转过身。
发现上一秒还在扭来扭去的触手,突然凭空消失玩起失踪,只留下满院的“礼物”。
“出来。”
“……”
“崽,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
半夏在佛像间穿梭,轻声呼唤。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晚风吹拂过草木的“飒飒”声。
不知邪神崽在搞什么鬼,祂不愿出来半夏也拿祂没办法,只能放弃呼唤,看向周围的佛像。
在佛像直勾勾的注视中。
半夏简单清点了佛像的数量,——一共十二尊。
神秘厚重的气息在佛像之间流转。
从这些佛像身上的神秘浓度来看,它们绝非普通佛像,而是被本尊降临过的特殊佛像。
按照白衣喇嘛的介绍,这种佛像极其珍贵稀少,只有一些规模较大寺庙,才有资格拥有这么一尊。
邪神崽一晚上送来十二尊。
也就是说,祂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抢了至少十二座寺庙,惹到十二方神佛势力。
只是想想,半夏就头皮发麻。
“嘶——”
“这种搞法,一定会出事的。”
果如所料。
翌日,进入乌斯藏佛国的第六日。
在小喇嘛的催促声中,半夏进行了简单地洗漱后,跟在小喇嘛身后离开了房间。
清晨,天刚蒙蒙亮。
路上。
半夏遇到了十几波巡逻的队伍,她小声打听起,“寺中戒严了?怎么这么多巡逻的队伍。”
小喇嘛放缓步伐,“昨晚出事了。”
半夏:“出什么事?”
小喇嘛:“十多座城邦的信徒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上面的贵族们快急疯了。”
听到这儿。
半夏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蜷缩起。
不止抢走佛像,城中的信徒也一并抢走了吗……
这事在乌斯藏佛国引起轩然大波,寺中特意为此准备了一场早会,半夏也被要求前往。
至于为什么她也要参加。
寺庙赤巴(主持)取出一张画卷。
瞧见画中人模样,半夏眉心一跳,画中人物十分传神,寥寥几笔便勾出神韵,只一眼,她就认出画中人是自己。
“昨夜十多座城邦信徒不翼而飞,城中寺庙供奉的主神像也消失无踪。”
寺庙赤巴讲述起事情的经过,“各大势力通过供奉的神佛得到一个线索,而线索就是这幅画像。”
半夏举手,“不是我干的,我昨晚一直呆在寺中,附近守卫可以为我作证。”
“没说是你干的。”
寺庙赤巴继续解释起,“按照神佛的启示,做出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将带走的十二尊佛像全部送到了你那。”
“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确实是送到了我那。”
半夏坦坦荡荡承认了,这件事瞒不了,没有必要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