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薛洋将大家的想法都记下来,然后拍拍手道,“接下来我们的工作是将这些问题一个一个解决。”
然后大家手握在一起,“众志成城,不忘初心!”
***
常宁抓了抓头皮,快到万寿节了,跟太子一样,常宁也发愁送什么礼。
往年没什么钱,送一头好狗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他投资不少生意赚了钱,再送狗的话,他怕他哥将他踹出宫去。
想到皇上夸过几次董其昌的字,常宁眼珠子一转,准备去寻一副好的字帖。
这字帖从哪里寻,当然是国子监。
市面上的字帖可没有国子监多,那地方汇聚着不少官家子弟,有钱有势给自家孩子准备的字帖,当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董其昌的字好,就是人死的有点早,要是人还活着他直接找上门要一本得了,哪像现在还得去跟国子监的学子买。
在国子监不远处的一个寺庙,常宁谈妥了这个生意,一本字帖两百两银子,怕是董其昌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这个价。
常宁其实很想吐槽自己皇兄,要不是他多次夸赞董其昌的字,董其昌的字帖也不会涨价这么多。
他也不需要多花这么多冤枉钱。
拿了字帖,常宁也不多留刚出寺庙大门,他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看着像大格格?
要说有哪个亲爹认不出自己亲闺女的,非常宁莫属了。
这不怪他,大格格年纪小的时候就被抱进宫,他跟福晋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
见面少,感情自然淡。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闺女,还是知道长什么样子的。
常宁又瞅了一眼,还是觉得像。
很快他皱起眉头,大格格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寺庙祈福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寺庙的牌匾,也不是这座寺庙,难道附近还有其他寺庙?
他叫过在门口打扫的小和尚,“这附近还有其他寺庙吗?”
才八九岁的小和尚连连摇头,“施主,周围几条街只有我们这一座寺庙。”
常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见大格格骑着自行车快没了身影他连忙骑马追上去。
他也不敢跟太近,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南城,来到某个城墙边上的一处宅子。
“孤儿院?”
常宁下了马,抬头看宅子上的门匾,他刚才可是看见大格格推着自行车走进去。
将马拴在了门口,常宁上前去敲门。
“是谁?”
常宁没有开口继续敲门。
很快有人开了旁边的小门,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将头伸出来,看到常宁一脸警惕。
“你是谁?来我们孤儿院有什么事?”
常宁直截了当问:“刚才是不是有一女孩进来了?我是她爹,你帮我把她叫出来。”
妇人两眼警惕,“什么女孩不女孩?刚才没有外人进来。”
说着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常宁:“……”
……
“外面有人找我?”大格格闻言有些惊讶,她仔细询问了来人模样。
沉默了片刻后道:“可能真是我爹。”
想到自己是偷偷跑出来,她忙道:“不用管他,找个人看着他要走了跟我说一声。”
大格格打定主意避开亲阿玛了。
常宁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大格格出来,开始怀疑是不是从后门走了。
绕着孤儿院走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一个后门。
不过没看到有人出来,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还在里面。
他又往大门走,正巧看到大格格骑着自行车出来。
刚想要叫住她,他想到什么决定跟踪下去。
自己女儿绝对有秘密,不然之前也不会避着不见的。
这一跟就发现她进了一家女子学院,常宁站在女子学院前都震惊了。
要是没记错,大格格应该在寺庙祈福才对,怎么进了女子学院?
南书房内,皇帝正在处理政务。
常宁在下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皇兄,你说那女子学院过不过分?我要见大格格,里面的人根本不承认人在里面。我亲眼看见的,还能看错了?”
皇帝抬起头问:“见到又如何?大格格现在是朕的女儿,送她去上学是朕允许的,让你见了人,你还能把她拉回来?”
常宁干笑一声,“皇兄您要早说是您允许的我肯定不会过问。”
“我这不是以为大格格偷偷跑出了寺庙,来向你请罪来了。”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
之前听闻大格格被送进了寺庙,常宁在家唉声叹气不少次,因为无法抗旨,哪怕知道孩子在宫外,他都没脸去见。
谁能想到不是在寺庙而是在上学。
回头将这事跟福晋一说,福晋应该能够放宽心了。
皇帝低下头继续看奏章,看着看着他眉头凝起来,这是姚启胜送来的奏章,两件事一件事汇报日本鹿港挖掘的金矿似乎被日方发觉,另一件事就是福建直入春雨来就没下过一场雨,今年很有可能是一个干旱年。
“行了,没事就回去。这事不需要你管,记住大格格已经是朕的女儿,不需要你惦记。”
常宁心沉了下去,抿了抿嘴告退。
一转身就去了西边的养心殿。
宝音听太监说常宁来养心殿求见,有些意外,“去将恭亲王请进来。”
常宁快步走进来,一张口就是,“皇嫂,皇兄太过分了,你还不快管管他。”
宝音被他这一声皇嫂给叫愣住了。
“别这么叫我。”叫的人忍不住抠脚。
常宁行完礼,“那可不行,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皇嫂。”
然后开始告起状来。
“我来找皇嫂,是想让您帮我评评理。”
“您看皇兄是不是很过分?大格格是我的亲闺女。虽然抱进宫给皇兄做女儿了,可皇兄也不能断了我们父女之间的血脉关系!”
宝音听了头痛,她伸出手,“等等,说慢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常宁委屈巴巴道:“我在宫外的时候撞见了大格格,发现她不在寺庙,而是在一家女子学院读书。我以为她是违抗皇命,就进宫想跟皇上求情。”
“结果皇上说,这件事是他允许的,还说大哥哥是他的女儿,让我不要过问。”
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站在原地。
“我知道大格格抱进宫不算是我的女儿了,可皇兄怎么能这样说?太伤我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宝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我将皇上骂一顿为你出气?”
常宁满眼渴望,“可以吗?”
宝音立刻道:“当然可以,这件事本来就是皇上做得过分。你是大格格的亲阿玛,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皇上这样说太过分了。”
[将人家女儿抱过来,未来还要送到蒙古联姻,现在又不允许人家多关心自己女儿,这也太过分了。]
在常宁的满眼期待中,宝音雄赳赳气昂昂领着人直奔南书房。
还未进门就听见皇帝质问官员的声音。
“福建省粮库为何账面上有粮,库房却是空的?”
宝音脚踩到一半收回来,她拉着常宁躲到门外偷听。
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
福建那边传讯几个月没下雨了,很可能遇上了干旱。
皇帝跟户部官员通气,预备好赈灾粮工作。
本来福建的粮仓要是有粮食就地赈灾,结果有人直接告密,说福建各县粮仓十有九空。
皇帝可不就震怒了。
“粮食都去哪里了?谁能告诉朕?”
常宁听见里面的暴怒声,吓得后退一步。
“皇嫂,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先走了。”
宝音将人拉住,“别呀。”
没一会儿里面有人道出了真相。
“皇上,粮库的粮食都被卖了!”
宝音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去年,有大粮商在福建大肆收粮,地方官员见钱眼开将陈粮以新粮食价给卖了。本来打算今年收陈粮补上……”
宝音嗅到了阴谋气息,所以这是推到她身上了。
“说到底还是有人大肆收粮才导致福建省缺粮,皇上应该惩治那大商贾将粮食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