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里放了许多冰块,冰块上面有黄色、白色,还有她喝的红褐色液体的玻璃瓶。
玻璃瓶一手就能握住,不大的瓶口用木塞子,木塞上方还裹着细铁丝,应该是防止木塞脱落。
他毫不客气地拿了一瓶和她同样颜色的瓶子,保清对黄色更好奇,拿了一瓶后将被子重新包好,然后将冰凉瓶身贴在自己脸上,“哇,好舒服!”
“傻瓜。”
太子白了他一眼,然后拧掉上面的铁丝,解开后拔掉木塞,下一秒有大量气泡喷出来,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破裂声。
太子震惊瞪着她,“你想毒死我?”
宝音拿起他手里的瓶子往茶碗里倒了一些,一口气喝了。
“先毒死我总行了吧?”
太子默默拿回了瓶子,这边保清已经打开了自己那一瓶,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惊喜道:“橘子味的,这口味有点怪,又很好喝。”
太子举着瓶子喝了一口,冰凉的甜水入口后气泡破裂,有些怪,却是不难喝。
他喝了一口,好怪,再喝一口,然后打了一个嗝出来。
他捂住嘴,脸有些恼怒地红。
“嗝~”大阿哥打了一个更大的出来,笑得开心道:“这个水好喝,回宫后还能喝到吗?”
宝音吸着可乐道:“这个是汽水,橘子口味的叫橘子汽水,无色的叫雪碧,我喝的叫可乐。”
大阿哥一口气喝完了,奇怪道:“怎么不全叫汽水,后面两个名字好怪。”
宝音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不过我习惯了这么叫,或许以后会有其他名字也说不定。”
见保清还想拿第二瓶,她连忙制止,“冰的刺激肠胃,少喝一点。先洗把脸,扇一会儿风扇。”
太子冷着脸看她对保清和他两副面孔,心里很气愤。
伺候完两位少爷洗脸洗手,宝音刚坐下就听见保清肚子咕咕叫起来。
保清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早膳忘记吃了,现在有吃的吗?”
“我们跟他们一样吃大锅饭,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宝音想起还有泡面,便道:“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
一碗泡面对于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还真就是垫垫肚子。
吩咐人送热水过来,宝音拿了两桶面过来。
太子一看有自己一份,面色好了许多。
这次她倒是没有厚此薄彼。
泡面盒子大小跟后世差不多,就是没有后世能用的时间长,短时间用还可以,超过半小时桶就泡软了,应该也没有人吃一份泡面要半个小时才对。
调料包用糯米纸包好,外面用油纸封口,这会儿轻轻一撕就行,没有蔬菜包和叉子,就一个油包和料包。
倒入开水,盖子盖回去,上面放了筷子。
“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宝音咳嗽一声问两人出去做了什么。
保清开始讨伐太子。
“他说去巡视河工,谁知道是骗我捡石头。”
太子反嘴:“本来就是捡石头,不信你问她。”
保清半信半疑:“他说的可是真的?”
宝音咳嗽一声,“这个巡视河工主要就两份工作,一是看进度,二是看百姓,干活的百姓有没有受到妥善安置。要是花钱雇佣的百姓,就要保证百姓都拿到了应得的钱,以及生病受伤有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还有吃食方面有没有做到位,别提供的是新粮,到干活的人手里变成了缺斤少两发霉的陈粮。”
“这些只有深入进去跟百姓多聊聊就能知道,吃食有没有问题跟着吃两餐也能知道。”
太子若有所思,这就是她说的眼睛会骗人,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知道答案?
他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以为她强迫他干活是想侮辱他,现在一看更像是想要教会他一些东西。
保清震惊:“原来是这样吗?干活还有这样的用处?
太子斜眼看他,哪来的棒槌?
宝音开了一眼怀表,五分钟到了,她将纸碗推了过去。
“行了,可以吃了。”
保清先拿起了筷子,打开盖子后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宝音闻着有点馋了,泡面这东西她有好些年没吃了,不过泡面就是闻着香,真吃也就那个味。
保清将面弄散了,夹了一小撮放进嘴里,紧跟着他眼睛一亮,“好吃!”
这也太好吃了,比宫里的面还要好吃。
太子闻言吃了一口,然后默不吭声加快了速度。
今日喝的汽水,吃的泡面都超出了两人想象,更不要说还有纸做的碗。
保清吃完又把汤喝了,然后指着树下问:“我能再喝一瓶吗?”
总觉得配着汽水味道更好。
宝音摇头:“剩下的等回去再喝。”
“这么快就回去?”这是保清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去?”这是太子的声音。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来。
“我才出来半天就要回去吗?”保清有些不乐意,老/二都在外面待了两天了。
太子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今天回去吗?”
宝音爽快道:“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吃完饭就回去。”
“要是早的话再带你们去京城逛逛。”
“要去,我还没逛过外面的街。”保清忙道。
宝音看向太子,太子别扭道:“是你们要去的,我顶多算舍命陪君子。”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去。”保清对太子那可是了如指掌,正应了那句话,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了解颇深,就像太子看不上老大一根筋一样,老大也看不上老/二装模作样。
不都是皇子,凭什么他要老/二的奴才?
午饭就是大杂烩,娇生惯养的两人胃口都不好,但还是吃完了。
宝音问两人是现在启程还是午睡后等凉快些再启程。
一看外面的大太阳,还有那烫脚的地面,两人一致选择睡一觉再说。
宝音要了三张竹席子铺在树下面,喊两人睡午觉。
见宝音也跟着躺下,两人有些不好意思。
宝音白了两人一眼,拿着席子到了另一边,“小屁孩毛病还挺多。”
对于宝音来说这就是两个上初中的孩子,前世加今生,她活了快四十年,哪里将两个小屁孩放在眼里。
大阿哥和太子却觉得自己是娶妻年纪,已经是男人了。
这大概就是两个时代人的认知不同。
午觉醒来,宝音洗了把脸,两少爷已经醒来正更费扬古玩扑克。
宝音坐着出了一会儿神才彻底清醒。
看三少年玩得热火朝天,起身过去,“别玩了,收拾一下回去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保清头也不回道,显然被扑克牌这个小妖精给深深迷住了。
太子倒是赏了她一个眼神,很快又看回手里的牌。
坏了坏了,这是没玩过牌,着迷了!
宝音脑子一转,立刻挨着费扬古坐下。
“好玩吗?我也来玩玩。”
费扬古将手里的烂牌一扔,“洗牌,我们重新来。”
“你耍赖!”保清不满抗议道。
费扬古早将自己的牌跟出过的牌搅和到一起了,“我这叫兵不厌诈,还来不来?”
“来!”
两人气呼呼将手里的牌一扔,一个是一大王一方块5,一个是一2双k。
费扬古又拿了一副,两副牌放在一起重新洗后,宝音拿到明牌是地主。
然后开始了她大杀四方的牌局。
玩了三把,把把她拿地主,把把都是他们输,玩得太憋屈了,两少爷不肯玩了。
宝音拍拍手,“那就回去。”
她牌运不算好,无奈会算牌,大学宿舍一位舍友重庆的,总拉着宿舍人周末一起打麻将,后来为了对付她,宝音跟舍友们研究算牌,后来输的次数多了才渐渐不找他们。
如何算牌她都将公式深记于心,总觉得上学时学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能。
三人上车,侍卫骑马护住了马车。
车往东走,路上大阿哥试图想要问出她总能赢牌的技巧。
宝音笑着说:“这是概率学。”
然后出了一道著名的纸牌概率题目。
看得大阿哥头晕眼花,别说算了,题目都没看懂,最后高呼,“不学了不学了!”
倒是太子盯着题目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