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是家里的阿姨,她子女的工作还是她跟老张安排的,为了儿女,也不会犯糊涂去偷她的东西。
况且,要偷早就偷了。
能偷的只有张虹。
这次,陈茵不打算息事宁人,直接找到了丈夫。
张峰石是知道这枚玉佩的。
若是以前,还可能会觉得是妻子对大女儿有偏见,误会了张虹。
现在,就有点子摸不准了。
于是,一家人齐聚在客厅。
张峰石板着脸,威严的像一头狮王,让人不敢直视,“你阿姨丢了一枚玉佩,那枚玉佩是要给柔柔做嫁妆的。”
张芷柔自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对金钱这些俗物没有什么概念。
有也可以。
没有也无所谓。
但是知道自己的东西被这个姐姐偷了,有点膈应,不怎么友好地看向张虹。
张虹紧紧地攥着拳,红着眼角直视着屋内所有人,“爸爸和阿姨是认为我偷的玉佩吗。”
张峰石眉宇夹成个川字,就在刚才他提到玉佩时,这个女儿尽管遮掩的很快,神色还是不对。
多半就是她了。
偏偏,自以为是的耍着小聪明。
太让人失望了。
“拿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我现在问你,有没有拿。”
张虹紧咬着嘴唇,倔强地看着张峰石,心里苦的跟黄连一样,为什么丢了东西,第一时间是来问她?
而他都不怀疑一下陈茵是不是在针对她,陷害她。
他哪怕有一刻护着她,她也不会这么恨。
他是不是也瞧不起她乡下出来的身份!
张虹心里的屈辱一点点化成了恨,委屈地用沉默来质问张峰石。
陈茵见事情近乎于水落石出,才开口,“那枚玉佩是我的外祖留给柔柔的,所以比较重要。”
“我和你爸爸之所以来问你,就是怕中间有什么误会,若不是你拿的自然最好。如果是外人拿的,我可以公事公办,让专业人士过来查案,避免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
这话说得很柔和。
其实是在告诉张虹,如果不是她拿的,而是家里的阿姨拿的,她完全可以找公安过来破案。
别最后大费周章的查到了她的头上,成了整个家属院的笑话。
张虹冷哼,巴不得公安来查,反正玉佩已经融入到了身体里,查也查不到。
但是那一匣子玉饰让公安看到,过两年,只会给继母带来祸患。
一想到这,张虹心底几乎是狰狞的在笑,“那阿姨叫公安来好了。”
她倒要看看,最后查不出来,她要怎么下台。
父亲说不得反而会因为误会了她而产生愧疚。
张虹越想越觉得兴奋,挺直腰板,无惧地说:“阿姨也可以到我的卧室翻找,直到找到为止,我的婚事,也可以为了这事而推后。”
“毕竟,我也不想背着个小偷的名声走出家门。”
张虹一脸傲气地凝视着陈茵。
陈茵也淡淡地看着她。
张峰石:“......”
他们是不会叫公安的。
她或许知道这点。
这一刻,张峰石有些疲惫,也有些后悔,当年不应该任由母亲胁迫,把大女儿留在乡下。
结果养成了这么一副性子。
和她的亲生母亲很像。
明明很愚蠢,却总觉得自己很聪明。
张峰石内心一阵无力,起身回屋。
张芷柔看了一眼父亲的背影,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父亲正在放弃张虹,转过头鄙夷地看了张虹一眼,冷笑,“一枚玉佩罢了,就当送给姐姐做新婚礼物了。”
她不屑于与张虹这样的人争辩,也起身回屋了。
张虹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心里说不出的难堪,双拳紧紧攥着,似有一张手,在狠狠的抽打她的脸。
原来有些人,说给你定罪就定罪了。
傲慢的让人恨。
陈茵拿起杯子浅喝了一口水,在只有二人的客厅里,也懒得装出慈悲一面。
“你这么有底气的叫板,想必是将东西藏得很好,那枚玉佩就好好的留着吧,或许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今天失去的远比你得到的多。”
陈茵说完,也起身上楼。
背影在淡黄色的灯光下,走得优雅,从容。
她走到墙边,顺手关上了灯。
“噔噔噔。”
半暗半明的客厅里,回荡着上楼的脚步声......
窗畔,月光斜斜地洒进来。
清冷。
高傲。
第67章 介意
田老大几个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来洗漱了。
见林晴和刘倩还在睡,四个人尽量悄悄的不弄出动静。
但窸窸窣窣的,还是吵醒了林晴。
田老大很抱歉地说:“回来给你带月饼吃,我老妈做的五仁月饼可好吃了,放可多的青红丝呢。”
林晴的嘴角抽了抽。
不不不,这样的五仁月饼是没有灵魂的。
王惜也说:“我爱吃豆沙馅的,所以我妈妈做的豆沙会多一些,也给你带回来些。”
林晴眼睛亮了一下,这个可以有。
豆馅要甜甜沙沙的,才有灵魂。
回家的心情总是愉悦的,所以走得很不留恋~
刘倩也被吵醒了,打着哈欠洗漱,临走前,还问林晴,“真不跟我回吗?”
林晴摇了摇头,“有约。”
“嗯?”刘倩圆溜溜的眼睛一亮,“跟程洛吗。”
林晴懒洋洋地点头。
刘倩终于细心了一回,踩着自己的铺,扒着林晴的床杆,葱白的小手指戳了戳林晴,“怎么觉得你不大高兴呢。”
“怎么?你们吵架了。”
“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林晴拍开刘倩不安分的手,打了个哈欠,“快速速退下,本姑娘我要睡个回笼觉了。”
说完,倒头就睡,任由刘倩叽叽歪歪也不理人。
刘倩啧了一声,拾起布兜就走了。
门刚关上,又开了,刘倩颠颠地跑回来,翻箱倒柜的把这几天的脏衣服圈进布兜里。
这才肯罢休。
林晴都服了。
小白阿姨要不要这么宠女儿。
想家了。
她妈在,她也这么干,嘿嘿。
突然又睡不着了。
*
张虹枯坐了半宿,后半夜梦到了许多。
有前世的丈夫冯滔。
有糟心的儿女。
还有脾气很臭很大的孙子孙女们。
梦里,她们似乎都很讨厌她,尽管她为她们付出了一生的心血。
没有一个领情的。
张虹起来后就发誓,这辈子,她只更爱自己,谁都不会比她自己更重要。